第26章 薛洋回归,薛蛡观阵(1/1)
薛蟠带着俘虏回归的时候,薛洋已经回到了城里,浑身是血的在薛蛡怀里睡着。
凌晟的儿子凌云昊将昏迷的薛洋抱给了薛蛡,转头离开。
薛蟠看见大哥昏倒,连忙走过去,问道:“三弟,大哥怎么样了?刚刚那一波冲阵太吓人了,大哥这疯病到底怎么回事?”
薛蛡捏着薛洋的脉门,也没在乎薛洋一身的脏污,他仔细的探查了一下,摇摇头道:“大哥脉象已经平稳了,恐怕是那疯病在大哥的体内积压久了,才会让大哥如此恐怖,估计也就这一次,大哥身体没有暗伤,脉搏也要比以前强劲多了,恐怕大哥这次能彻底摆脱这疯病”
薛洋的情况薛蟠和薛蛡都知道,连楚沼也亲自出马给他诊断过,薛洋的脉象极低,就像久病之人的脉搏,楚沼曾经断言过,若薛洋一直压抑下去,迟早有一天会让他变的人不人,鬼不鬼的。
但这次冲阵好像让薛洋彻底将这个事情完全解决了,所以薛蟠和薛蛡都松了一口气,对于薛蟠来说,大哥在生命中担任着不可替代的作用,不管什么时候,闯了什么祸,有大哥在,就没有什么事是解决不了的,所以薛蟠一直很听薛洋的话,听见薛洋的身体的病症没有了,他心里是松了一大口气的,就好像一块石头落了地,他不想看着芝兰玉树的大哥变成半人半鬼的模样。
薛蛡嘴上没说什么,他暗红色的瞳孔里也是能看到明显的松快意味的,他每年下山回家,都是看见大哥在忙前忙后,他每年一回去,大哥总是嘘寒问暖,生怕自己在山上过的清苦 ,他就宛如一个老父亲般谆谆教诲,出门时总是站在母亲身后,用柔和的目光看向自己,那一瞬间,他感觉自己的好像回到了小时候,自己牵着师父的手出门的时候,大哥穿着白色的素衣,站在门口看着他。
薛蛡二话没说,让薛蟠将大哥扶到他背上,然后两个人将薛洋送到了薛蛡的军帐内。
薛洋浑身上下都是血,薛蛡身上的黑袍被染的透透的,薛蛡将薛洋放到床上,又亲自去火头军营里打了热水给薛洋擦拭,薛洋看上去冲阵很短,但实际上,他杀的人一点都不带少的,很多时候都是连人带马一枪斩开,他的武器本来就和钺类似,更像是方天画戟的翻版,这种重器,破甲效果不要太好。
薛蛡用热水浸了块布,给薛洋擦拭脸颊和身体,盔甲早被薛蟠脱了下来,薛洋内甲被敌人血液浸湿,整个都粘结在一起,薛蟠费了好大劲才将内甲和盔甲脱下来,然后拿去冲洗干净。
薛蛡在营帐内,一点点为薛洋擦拭身体,他仔细检查一遍,发现没有什么大问题,几处淤青也没什么大碍,他又用热巾将薛洋的关节处都敷上,避免他起来时,那种浑身酸痛的感觉。
看着薛洋安安静静的躺着,身上血污也一点不见,他擦擦额头上的汗,又看看两大桶的热水已经变成了红色,薛蛡笑道:“臭大哥,这回小弟也算是照顾上你了!你就好好的睡着吧!”
薛蟠站在营帐外,看着薛蛡,眼里含着笑,大营一月一报信,想来母亲得知他们三兄弟重逢,心里也有个安慰吧!
山海关议事堂,陆楚和其他将军正在这里进行会议,主要就是关于薛洋这次冲阵后,带来的影响以及接下来的对敌方针。
陆楚看着到来的各位将军和校尉,薛蛡也静静的站在他身边,只有薛洋没有到来,他冲阵太累,目前正在休息。
陆楚道:“果毅校尉薛洋这次冲阵,着实让我大开眼界,我算是明白,为什么古人总说千军易得,一将难求了!”
这话说的众位将军连连点头,薛洋冲阵他们也看到了,的确悍勇无比,要是他们来,他们可不敢。
络腮胡的赵将军大声说道:“要我说啊,咱们就跟着人家屁股后面捡功劳就好,瞧瞧,多省事啊!啊!你们说是不是这么个道理!”
赵将军的话引的众人哈哈大笑,幽北之地都是燕赵汉子,说话直来直去,豪爽,没什么坏心眼,军中悍将打生打死,自然更容易贴近关系。
“嗨,老赵你个瘪犊子玩意,有本事跟人薛校尉一起冲阵去!躺人家背后赚军功算怎么回事?”
这话又引得众人哈哈大笑,惹的赵将军羞红了脸,说着什么:“躺着能赚的功劳也是功劳”,“我老赵也没怂过”什么的话,一时间议事堂里充满了快活的气氛。
陆楚也是笑的不行,这老赵就是个开心果,但大事还是说的,他轻轻的咳嗽一声,问道:“小蛡,果毅校尉如何了?”此话一出,众人也在想,那位敢于冲击万人大军的猛将怎么样了。
薛蛡走上前来道:“有劳各位将军担心了,家兄只是太累,目前正在在下的营帐中歇息,另外,家兄此次冲阵也是偶然性的,恐怕兄长以后都复制不出第二次,况且这次没有各位将军的鼎力相助,我兄长如何能有此奇功?各位将军才是大功!”
众人早在城楼上时就听薛蟠说了原委,自然明白薛洋当时什么情况,也纷纷点头表示赞同,要真是按薛洋这么个玩法,还打个屁的仗,还要他们干嘛!
薛蛡的一句话也让本来对薛洋略微不满的少部分将领点了点头,这次正面击溃十万大军,这可是泼天大功!谁不想分一杯羹?薛蛡话说的漂亮,大家都来分一杯羹,甭管大功小功,分到了,咱们就还是好朋友。
薛蟠在一边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这次功劳太大,一口才下去很容易噎死,如果大哥还醒着,估计也会像三弟这样做,至少以后晋升的路铺平了。
陆楚也是满意的点了点头,不枉他看中薛蛡这个孩子,说话做事都是一等一的漂亮,他的两个兄长看起来也是很识实务的人,敢打能冲很重要,但是没有实力之前,最好先蛰伏,而后一击致命。
“好了,诸位”陆楚一句话将议事堂里的众人目光吸引过来,他开口道:“此次大捷,不仅仅洗刷了我们幽北军的耻辱,更是洗刷了自鄂王爷归天后,我们汉人的耻辱,这场胜利是重要的,它打出了我们汉人的无畏,血性,更是让那些金人宛如丧家之犬一般,所以,我会上表此次诸位的功劳,直达天听!”
众将激动起来,有时候最好的奖励,就是这些军功了。
“薛蛡,接下来由你来代我,介绍山海关后面的战事走向,记住,务必要说的清晰!”
薛蛡点头称是,对准议事厅内的舆图,进行了详细的解说。
面对金国的大军,要做到的是持之以恒的持续斗争,想要在短时间内解决掉这么多军丁和夺取幽北失土,是不太可能的。
薛洋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薛蟠和薛蛡正坐在不远处说着话,薛洋起来就看见了,他仔细的观察了四处,发现这并不是他的营帐。
“大哥,你醒了!”“大哥?渴不渴?来,水!”兄弟二人照顾着刚醒来的薛洋,让薛洋心里暖暖的。
“二弟,三弟,这里是哪里?战事如何了?”薛洋开口问道
薛蟠率先回答道:“大哥别担心,战事已经结束了,大哥阵斩敌方大将,又亲自冲杀敌军阵营,如今敌军已溃,我与各位将军趁机埋伏伏兵,还俘虏了快八千人呢!”
薛洋笑着点点头,在烛光的掩映下,他的笑容有点晃眼,薛蛡笑道:“大哥,你试试你的身体,有什么不一样?”
薛洋倒是迷惑了,他身体,他身体还能有什么不一样?他起身活动了两下,突然感觉不对劲了。
以前他总感觉头疼,有一种撕裂一切的冲动感,导致他一直压制着自己,胸口闷的慌,现在不仅仅没有了这种感觉,甚至还有点神清气爽,更上一层的感觉。
他用力的握起拳头,狠狠的打出去,薛洋身上顿时传来一阵骨骼噼里啪啦的响声,他笑着对两位弟弟道:“咦!我好了!”
薛蟠和薛蛡咧着个大嘴笑的开心,在烛光的照耀下,宛如一个孩子。
薛洋身体的变化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惊喜,导致薛洋可以不用在压抑自己,虽然他达不到冲阵时那个状态了,但是论技巧,他可又上了一层楼。
薛蟠又将今天发生的事情告诉薛洋,薛洋听了后点点头,江湖官场都离不开人情世故,他现在还没有那种可以狂妄起来的资本,一切都要小心一些,直到自己有资格面对那些人的存在。
当薛洋顶着盔甲站在议事堂里时,各路将领说不怕那是假的,毕竟他在敌阵里杀的血流成河,对于漠视生命的人,人们总会在骨子里对其有一种惧怕之感。
陆楚倒是很开心见到薛洋,这证明了他手下大将又多了一个,而且这位很明显的是那种文武并行的,你问陆楚怎么看出来的?废话,他和薛蛡一起研究舆图时,陆楚就默默的站在他俩身后。
山海攻防战没有两天,上一次的长安城卫来援,如今山海关也是聚集了五万以上的大军了,但对比后金的三十万大军还是有点捉襟见肘,想要打出去,恐怕还需要更多的兵力。
新帝殷都自然知道,他在朝堂上和那些老臣疯狂的拉扯,可怜这位新帝,光有兵却无将!殷都心里愤恨,决定迟早有一天,要训出令整个大商都颤抖的军伍。
山海关前,陆楚却遇到了麻烦。
后金军又来了,这次来的更多,看的人头皮发麻,甚至他们直接摆下了阵势,有几个将军不信邪非要去试试,结果就是差点折在阵里,与此同时,他们还不断派人进攻城防,好几次差点都没守住。
山海关已经连续攻防好几天了,直到今天,薛洋和薛蛡站在城楼上,看着远处的巨大阵势。
薛蛡墨玉骨生香遮住大太阳,薛洋挎着宝剑亦在观阵,薛蟠不是太懂这些,只负责警戒冷箭等东西。
“这摆的是个啥玩意啊?密密麻麻一团乱糟,蜂窝阵吗?这也不像啊!”
薛蛡吐槽着,看着阵里的井阑,战车等物,这玩意简直是个大杂烩。
“嘶,三弟,我从这个乱七八糟的阵里看出了好几个小阵,你说会不会人家这是连阵啊?”薛洋开口道
连阵,就是一环套一环的阵势,从小到大,一阵熄而另一阵出,主打就是一个防不胜防。
薛蛡摇摇头道:“大哥你看东南方向,若是连阵,我便会在那一处布置铁甲军,而不是混杂成军,在看西北方向,铁甲军放在那里干嘛?拱卫中军?可是那旁边的铁甲车又是干嘛用的?”
薛洋也是一头雾水,这阵谁摆的?这么乱他师傅知道吗?
薛蛡站在城楼上,仔细观看着阵势,用扇子模拟着若是他,会从何处进,何处出,从而达到最大的杀伤,可是比划比划着,他感觉不对劲了。
他扭头看了一眼薛洋,薛洋也看着他,然后薛洋笑道:“三弟,你发现了?”
“生入景出,这是八门金锁阵”薛蛡开口道,随即他满脸无奈,“这八门金锁阵硬是让这群人玩成了了八门乱锁阵,全靠人多势众,不然早被破了去,果然,古语所言‘乱拳打死老师傅’,不假,不假”
薛洋也笑了,八门乱锁阵?自家弟弟说的倒也有趣,但是薛蛡有一点说的很对,那就是人多势众,金军势大人多,硬拼是肯定不行了,得想办法。
“三弟,你说我们也布阵如何?”薛蟠在一旁开口问道,薛蛡摇摇头道:“若只是幽北军,你莫说是八门金锁阵,就是十面埋伏阵我都能摆出来,可是现在还有长安守军,金陵守军,人多还乱,到时候阵没摆好,丢人那就事大了”
薛洋点点头,战场最怕就是调度不一,目前看来,还真没有什么好办法。
看着乌泱泱的敌军,三兄弟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