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薛公子之怒,平原侯之殇(1/1)
蒋子宁的昏迷并不能阻挡什么,反而薛蛡笑的更开心了。
有意思,这个人知道自己的身份?还敢来招惹自己,那是有意的?还是纯心的?
要知道,他若不放那箭,薛蛡把他当个屁一样的放了也就算了,但是这个人却找死,不但放了箭,还在咋呼自己没射到,显得懊悔不已,谋杀国朝伯爵这个罪名是肯定成立了,但薛蛡不想要这个,死一个算怎么回事?无聊,他要看到血流成河!
船上的人战战兢兢的看着薛蛡,这位爷本身的爵位就不低,还有两位受恩宠的哥哥,关键是蒋子宁也是有爵位的,以下犯上这个罪名,蒋子宁是跑不掉的,关键就是看平原侯与安侯二位爷怎么对抗了,可所有人突然间都想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定北伯还有一位哥哥,那位宁侯薛蟠。
这让所有游船的人激灵灵打了个寒颤,上层位对决的事,要是牵扯到他们,那罪过可就大了,干脆这样游湖的人,能走的走,能散的散,剩下几个官职不大不懂官场道道的人,留在这里吃瓜。
薛蛡把竹筏一顿,一竿撑了过去,竹筏宛如离弦的箭那般,直接射了出去,而后停在了蒋子宁他们的画舫前,薛蛡脚尖一点,轻松上船。
他从船头走进去,也让所有人看到了这位爷的真实面貌:岁数不大,面色白皙,看上去略微瘦削的脸庞,搭上一身得体的黑红色衣物,衬的这人份外神秘,穿着一袭黑色的鹤氅 ,看的出这位小爷是擅谋的,两只眼瞳宛如红宝石般,在眼眶里骨碌碌的来回转,手里拿着一把漆黑的折扇,伴随着一股幽幽冷香,闻起来沁人心脾。
一时间船上的不少人都愣住了,不少被喊过来陪伴的歌姬女子更是红了脸蛋,她们也见过不少达官显贵,俊的美的,丑的胖的,也都服侍过,哪里见过这般的少年郎,若真是让她们服侍这位小爷,单单凭他那一张脸,便是免了那些许银子又有何妨?听说他大哥安侯更是容貌俊美,有“神京第一美”之称,若是得见安侯,那。。。
不少女子瞬间腿就软了,这貌似潘安,俊若宋玉的男子,怕是千年都难出一个!
薛蛡可不知道这些人在想什么,他轻轻的摇动扇子,道:“挺热闹啊!你说,这好端端的游湖,怎么就有人这么不长眼呢?”
薛蛡出手如闪电,瞬间掐住旁边一人的脖子,笑的凉薄,他抬脚给那个人踢倒在地上跪着,整个人被薛蛡捏的瞬间脸色通红,而这人,正是刚开始说薛蛡的那个人。
“定北伯恕罪,我等无意冒犯于您,还请您高抬贵手,饶过我等!”
这群人里,蒋子宁昏倒在地,一人被薛蛡掐住脖子,面色憋的通红,旁边还有三五家丁,这些人不是没想过动手,但薛蛡刚刚那一手把他们吓住了,都是神京勋贵一系,又有多少人见过血,受过伤?就是最纨绔的蒋子宁,都没有见过真正的血。
“不是故意的?那就是存心的了?那本伯爷把你们全杀了,也不会有什么大碍吧?”薛蛡嘴角挂着玩味的笑,盯着这群人就像猎物一样。
众人被吓够呛,因为薛蛡是真有可能做这种事情的,如果薛蛡上告,他们这群人全部都得被押入天牢,一个个的调查,关键调查不仅仅有刑部,五城兵马司也肯定会跟着一起行动的,要是以前的五城兵马司,他们笑笑也就当做没这回事,但现在,五城兵马司的司主可是薛蛡的亲哥哥,安侯薛洋,他们屁股底下的那些事情,可经不起查啊!
现在当务之急,是把这位小爷安慰好,让他怒火平息下去,他们在赔礼道歉,好生安慰一番,在请家中长辈,去安侯面前告罪,才能保证他们的命。
人群里走出一人,道:“在下神京游击将军谢鲸之弟谢琨,见过定北伯,还请定北伯高抬贵手,咱们大家都是同为圣上效力,这些人的确该打,定北伯息怒。”
旁边又有一人走了出来道:“定北伯,在下乃韩奇,锦乡伯之子,今日蒋子宁的确不该用箭射您,但也因他喝醉了酒,还请您大人大量,多多高抬贵手!”
紧接着,襄阳侯之孙戚建辉,景田侯之孙司裘良也出面求情,薛蛡笑笑,他们看着是在为蒋子宁求情,实际上,他们也是在暗暗警告薛蛡:我们这么多人联起手来,也不见得怕你两位哥哥,还是长点心,别计较那么多了。
司裘良劝道:“定北伯,此事的确乃误会,实在不行,让蒋子宁醒了后,亲自上门赔罪,这事咱们也就过去了,对吧!没必要闹的人尽皆知,到时候伤了颜面,咱们脸上都不好看啊!”
要是一般人还真就被这些人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给唬住了,但是薛蛡是谁?说好听点,人家叫胆子大,说难听点,这孩子就是个疯批,你真和他好声好气的说了,他心里开心,指不定就大大咧咧的过去了,但是你这明里求情暗里威胁,这是薛蛡这个疯批受不了的,你敢威胁他,他就时时刻刻盯着你,直到弄死你为止。
薛蛡脸色瞬间冷了下来,紧接着就是一声令人骨头发酸的“咔嚓”声,众人定睛一看,薛蛡手里的人,已经被他活活捏断了颈骨,整个人躺在地上七窍流血,眼看着是活不成了。
司裘良,戚建辉等人吓的噔噔后退几步,谢琨将他们护在身后道:“定北伯这是什么意思?”
薛蛡踢了踢昏着的蒋子宁,他能察觉到蒋子宁其实已经醒了,只不过躲在地上装死罢了,他轻轻的踩在了蒋子宁的肩骨上,看的众人心惊胆战的,薛蛡道:“你们刚刚是在威胁我?”
戚建辉道:“定北伯误会了!我等岂敢!这次是我们有错在先,此事与我等无关,还请定北伯高抬贵手,放我们回去!”
谢琨脸色一僵,不是这群人是怎么回事?
其实这几位都是色厉内荏的代表,要是自己吓不住别人,就请出父辈的名头来,但薛蛡明显不吃那一套,当着他们的面捏死了他们的“一条狗”,能杀别人未必不能杀自己,好汉不吃眼前亏,真让薛蛡在船上把他们杀了,那可太亏了。
薛蛡没吭声,脚下依旧踩着蒋子宁,对着几人道:“这次的事我可以不追究,一人断一条胳膊,没意见吧?”
司裘良脸色顿时不好看了,他想冲上去,被韩奇牢牢抓住,几个人在船内,形成了沉默的对峙。
旁边的歌姬等早就在薛蛡拧断那位无名仁兄脖子的时候,四下而逃了,这年头做这种生意的,有多少没有眼力见?没有眼力见的,早被各种达官贵人给折磨死了。
沉默的局面最终被打破,谢琨开口道:“定北伯好魄力,在下记住了,改日定上门拜访!”输人不输阵,谢琨说完这番话,扭头拧断了自己的胳膊。
牙酸的骨裂声响起,吓的其他人脸色一白,但想想,一条胳膊和命相比,算的了什么?于是纷纷拧断自己的胳膊,然后痛的大呼。
蒋子宁也被薛蛡踩断了一只手,整个人估计是痛晕了过去,谢琨从地上把他拉起来,用一只手扶着,看向薛蛡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定北伯,此事就此过去了,下次再拜访您吧!哼!”
几个人安安稳稳的来,跌跌撞撞的走,薛蛡看着他们踉跄的背影,笑道:“这可没有意思,你们屁股底下的东西,我可都记着呢!哎呀呀,找哪个“鸡”杀给这些可爱的小猴子们看呢?”薛蛡敲了敲脑袋,目光却牢牢锁死在蒋子宁的背影上。
薛蛡从明月湖回来后,直奔大安宫而去,上次走的时候,太上皇把镇国军的令牌又还给了他,让他凭借这个可以随意出入皇宫,薛蛡到的时候,这老头正晃悠晃悠的晒太阳呢。
“·哟,你这小疯子今天怎么来了?什么事能让你找到我啊!”太上皇眯着眼,看着薛蛡问道。
“老头子,我要动个人,跟你有关系,算你以前的麾下,他家有人惹了我,我很不高兴,你说,我是用鬼谷势力,还是用大商的律法呢?”
太上皇看着薛蛡,道:“真稀奇,天底下居然还有敢惹你的?那是活腻歪了,我以前的麾下啊!那你给老头子我一个面子,用大商的律法吧!”
薛蛡点点头道:“行,看在师父的面子上,老头,这个面子我给你了,不过真得说你一句,你以前麾下都是些什么人啊,欺男霸女,无恶不作,我看着都心惊胆战!”
太上皇喝了一口茶道:“人都是会变的,何况这些老一辈的人,都被名利迷了眼,名义上都说尊敬我,实际上啊,各个都是拿着我的名义胡作非为的,这回谁惹你这个小疯子了啊?”
“平原侯之孙,蒋子宁,拿箭射我来着!”
“哟!胆子那么大?那是不亏,说说,他们家屁股底下有什么案子”
“那可多了去了,强抢民女,侵占良田,草菅人命,哦,好像还有一个,他们好像蓄了私兵”
太上皇一下子坐起来道:“真的假的?小疯子你别弄错了!”
薛蛡道:“鬼谷的情报一贯不会错,虽然不多,但是暗蓄甲兵,好像是谋反罪吧?”
太上皇白了薛蛡一眼,若论蓄甲兵,谁有你蓄的多?但薛蛡这是近乎上千年传下来的传承,完完全全有迹可循,根本算不上蓄甲兵。
“那这个问题是严重了,回头让你大哥给皇帝上个折子,把这个事说一下”
薛蛡一脸兴奋的道:“这个罪要是确定了的话,他们是不是就要抄家了?是不是要被杀头?那我去监斩行不行?”
太上皇面色古怪的看着薛蛡,和着你小子在这等着是吧?这什么爱好?
太上皇道:“那砍头有什么好看的?血呼啦查的,你个小疯子爱好挺不一般啊!以后也不知道谁家姑娘能看上你!”
薛蛡道:“我不管,我就是要看到血流成河!老头,你说你下不下旨吧?!”
太上皇满脸无奈,得亏不是自己孙子,不然自己得天天头疼了,他开口道:“戴理!戴理!死哪去了!等回头给皇帝传个口谕!”
戴理慌慌张张的跑来,连忙点头应是。
太上皇看着薛蛡道:“这回满意了吧!小疯子!”
薛蛡嘿嘿一笑,扭头就走,不大一会就消失的不见踪影。
戴理在太上皇身边道:“皇爷,定北伯在您面前,多少有点放肆了,您这样惯着他,就不怕他恃宠而骄?”
太上皇道:“人家有这个本事,毕竟手底下十万人,还是传说中的鬼谷一脉,看着这孩子放肆,实际上什么东西都在人家心里呢,这次他要想杀平原侯,还需要特意跑大安宫来问我吗?他就是怕我面子上不好看,特意过来一趟罢了,这小子也的确有意思,比我那些循规蹈矩的孙儿可强太多了!”
戴理点点头,明白了太上皇的意思。
与此同时,薛家。
薛家刚刚商定了薛蟠的婚礼事仪,正是喜气洋洋的时候,薛洋却接到了口谕,是圣上给他的,让他下江南一趟,林如海病危,江南很可能会起风波。
薛蛡回到家时就接到了这两个消息,他忙不迭的跑到薛洋房间里,把今天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薛洋没个好气的点点薛蛡的脑袋道:“你倒是会给我找活干,既如此,明日我上个折子,你去抄家,我相信你干这种事,比你二哥利索!”
薛蛡嘿嘿笑道:“大哥你看人真准!就知道我喜好这样!”
薛洋摸摸薛蛡的脑袋道:“少杀点,小小年纪哪来那么大的杀性?记住了,留活口!”
薛蛡道:“知道了知道了,我不杀女眷就是了!”
薛洋一下子揪住薛蛡的耳朵道:“按圣上的圣旨来,我要是知道你胡作非为,等我从江南回来,你屁股等着开花吧!”
这句话把薛蛡吓的一激灵,赶紧跑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