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撕心裂肺的爱（1/1）

众人在背后小声议论，可是却不敢让几位主子听见。

海棠有着身子，怎么说孩子都是无辜的。可是如果让海棠把这两个孩子生下来，指不定还要发生什么事儿呢！老太君这样做，，虽是杀生，可是也断了所有得怨念。

“老太君，算我求求你。你饶了我这两个孩子，他们什么都没做，都是我一个人的错。是我太贪心，想要做老爷的夫人，所以才会杀了这么多人。你念在我伺候你这么长时间的份儿上，就饶了我肚子里面的两个孩子，你说好不好？”海棠的语气软了下来，眼中噙满泪花。

季成珺已经完全傻了，只是呆坐在一旁，眼睛直直地望着一处，根本不知道周围人在说什么。

“我心意已决，留你在世上，定会带来更大祸患。你我主仆一场，我才留你一条全尸。至于那两个孩子，我从来没有承认过。你做的事情，罄竹难书。还是自我了断比较好，大家脸上都有面子。”老太君语气冰冷，不容置疑。

季勋元缓缓的抬头，可是却把心中想说的话生生的咽了回去。

也许这一别，便是永远。

“儿子，如果你舍不得这女人，也可以把她留在府中伺候。但是，我要带着我的两个孙儿离开宋国公府，去皇宫告御状。我生了一个如此不孝的儿子，还有一个要谋害我的儿媳妇儿，我已经黄土埋了半截，是要进棺材的人，我绝对不能让我的两个孙儿再遭到毒手。”老太君一句话，便把季勋元的所有出路给堵死了。

“娘，我没有忤逆您的意思。就按照您说的办，来人，准备一碗毒药，给海棠喝下去。”季勋元亲自下了命令。

在那个樱花飘散的季节，季勋元在院子中，从后面轻轻地推海棠，让她的秋千可以荡得更高。那时候，两人是主仆关系，却相处的融洽。没人知道，两人的缘分居然会以这种方式结束。

人和人的缘分，就这样奇妙。

一个婆子端了一碗毒药站在一旁，可是海棠还是不肯死心。

“季勋元，你这个狠毒的男人。我十几岁就跟了你，直到现在，你也不愿意给我一个名分。你当时是如何向我保证，一定要爱护我一生一世，不离不弃。无论我做错什么，你都会无条件的原谅我。为了我们两个人的感情，也为了我肚子里的这两个孩子。”还行死死地抓住季勋元的衣袖，大声哭喊道。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把这碗药给我灌进去，把这个丫头的尸体扔进乱葬岗，我们宋国公府从此没有海棠这个人。”季勋元大喝一声，命令众人赶快动手。

在众目睽睽之下，几个丫鬟婆子死死地按住海棠的四肢，终于把那碗鹤顶红灌进了海棠的嘴里。

隔着众人的脚步声，嘶吼声，季勋元颤抖着双手，轻轻地握住了海棠的衣袖。

可是几个小厮二话不说，便把和海棠的尸体拉走。

两人的手，在虚空之中被分离，双手居然握不住任何东西，便消失不见。

季勋元从未觉得如此无力，这个女人害死了自己最爱的女人，而自己却爱上了她。

杜姨娘轻轻走上前去，嘴角带着一抹笑意：“老爷，海棠这丫头是救不回来了。只是可惜了那两个孩子，还没来到这人世间，饱尝了所有的辛苦。妾身只是希望，他们可以重新投胎，到一个安静的家庭，没有是非纷争，没有尔虞我诈。”

季勋元转过头去看杜姨娘，只是觉得心力交瘁。

杜姨娘望着老爷踉踉跄跄的背影，惊呼道：“老爷，你还好么……”

季勋元停下脚步，却带着一抹笑意：“无妨，你……自己保重。”

一句话，便让杜姨娘的心，犹如一片死水。

深夜，孤灯相伴。

季勋元扯了扯肩膀上的衣服，在昏暗的烛火之下抄经书，就算是抄一百本经书也无法洗刷他的罪恶。

作为儿子季勋元不孝顺，母亲被别人下了药，可是他却浑然不知，还要和那个下药的凶手成亲，便是是非不分。作为丈夫，他不称职，他在多年之后才知道夫人去世的真正原因。他愧对夫人，愧对府中所有的女人。作为宋国公，没有好好治理府中的奴才，才酿成今日大祸。

于情于理，季勋元都该在此受罚。

可是他心里久久不能平静，海棠临死之前的那个眼神，深深的烙在了他的心中，恐怕这辈子也无法抹去。

季成珺房里，李嬷嬷只是在一旁流眼泪，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多年以来，李嬷嬷心中责怪老太君太过执着，才让夫人丢了性命。可是现在真相大白，李嬷嬷还要给老太君赔个不是。

“老太君，请您责罚老奴。”李嬷嬷跪在了老太君的面前，意志坚定。

“你这是做什么？”老太君满脸狐疑。

“老奴误会了老太君多年，夫人之死，老奴心中不快，只能把所有的精力放在伺候两个主子身上。如果不是巧夕告知真相，老奴还会把这怨恨带到棺材里。我是夫人的陪嫁嬷嬷，夫人去世，我一直怨恨您。请您责罚。”李嬷嬷是个诚实的人，不会说假话。

“罢了，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你也不容易，终身未嫁守着两个孩子，我愧对你们家。你去看看季勋元，除夕之夜，他抄经书抄的手疼，你送过去一盘饺子，说是我给的。他定会吃下的。”老太君话锋一转，还是担心自己的儿子。

只是这个除夕之夜，实在过的太揪心……

刺骨的冰冷，季成珺只觉得全身抽痛，可是手中却抓不住任何东西。她想要呼喊出来，如鲠在喉。

这让她瞪大双眼，却只能看到一片虚空。

白色的雾气之中，一个眼神狠厉的少年悄悄走出来，嘴角挂着笑意，似乎要把眼前的季成珺生吞活剥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想怎么样？”季成珺步步后退。

可是那少年手中擎着一把利刃，要把季成珺开膛破肚。

胸口压抑让季成珺有些喘不过气来，她在众人灼灼的眼光之中大吼一声：“不要杀我！”

季成珺陡然睁开一双眼睛，却看到了熟悉的人在身边陪伴。

香甜浓烈的鳄梨香，老太君殷殷期盼的眼神让季成珺刚刚回过神来。

“我到底怎么了？”季成珺挣扎着想要起来，却被祖母按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