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不打不相识(1/1)
四川最有名的就是峨嵋派,仅次于少林武当,欧阳宁一无所知,顾蓉却听祖母说起过,力荐上山学艺。
欧阳宁全无主见,听她这么说也就跟着她到处乱闯。峨嵋派自然是在峨眉山中,可是二人游览了大半个月,始终全无头绪,别说没人开山立派,连一个会武功也没见到,只好悻悻而归。
四川除了峨嵋派,最知名的就是唐门,向来以暗器著称,暗器本以细小及远见长,可唐门竟在其上喂了剧毒,是以江湖上颇为不齿,可相距咫尺,二人商量之后,自是要去拜会一番的。
唐门坐落在成都城中,二人左右无事,且不忙去,先就在城里大逛一番,什么夫妻肺片,麻婆豆腐,担担面,棒棒鸡,当真是应接不暇,可川菜均以麻辣为主,二人均吃不习惯,也就胡乱将就一些,至于其他的美食,那便只看看作罢。
二人来成都已有三日,大街小巷都玩了个遍,顾蓉每路过一间酒馆,必定饶上一碗,欧阳宁见她好酒贪杯,也觉好奇,接过她手中酒碗,就口灌了进去,可这是他第一次饮酒,辛辣的酒水顺着喉咙直烧到了五脏六腑之中,吓得他忙去作呕。
顾蓉见他憨态可掬,也笑的合不拢嘴,心道:“真是个傻小子,一碗酒这么灌了进去,待会非醉倒在大街上不可。”
果然过不多时,欧阳宁踉跄倒地,顾蓉一把扶起,她武功是有根底,可是力气不够,只能这么半拖半拽的往客栈走去。可是她酒意也有了五六分,这么跌跌撞撞的行去,将本就不宽的小路占了大半。
忽然左颊一阵剧痛,她不知发生何事,伸手一摸,竟满手都是鲜血,她又惊又怕,只这么一愣神之间,欧阳宁左肩也吃了一记,这次顾蓉瞧的清楚,是身后一个女子在马上挥鞭打人。
她大怒之下,反掌一下就拿住了鞭梢,运力一扯,将那马上坐着的红衣女子拉了下来。
顾蓉本来力气有限,放在平日未必如此神勇,一则她酒意上涌,平添了三分勇气,二则她被抽了一记,还是在脸上,虽然受伤不重,可将来势必留疤,女孩家甭管相貌如何,如何会不介意此事。
马上那红衣女子似乎没料到她敢还手,软鞭硬生生的脱手,只好空手冲了上去。
欧阳宁吃了这一记,左肩好不疼痛,加之他呕了良久,喝进肚子的烈酒吐出了大半,此刻虽然仍是迷迷糊糊,可是神志已复,见顾蓉跟人打了起来,他身上无剑,只好从地下拾起一节树枝刺了出去。
可是顾蓉和那红衣女子斗的正是难解难分,他又哪里插的进手去,那红衣女子是什么路子他全然不懂,可是顾蓉的招数他可熟悉之极,见她左拳右剑,拳是爷爷的逍遥拳,剑是爷爷的长庚剑,只是使得都是似是而非,比爷爷那可差得远了。
二人本是旗鼓相当,欧阳宁这么一搅局,变成两个打一个,虽然他手上树枝威力有限,但他这么捣乱,那红衣女子不得不分心,顾蓉立占上风,左手变掌为爪,牢牢的抓住对方腰眼。
顾蓉大喜,可这喜悦转瞬即逝,她只能阻住对方手脚活动,指力无法直透经络,那红衣女子大吵大闹,她便无计可施起来。
还是欧阳宁反应迅捷,取出手帕塞到那女子口中,以后行止他也没有法子。
虽在辟巷,可两个小孩子初入江湖,自是不敢灭口,况且只是打了两下,便是告到官府,官府大老爷是他俩的至亲好友,红衣女子也罪不至死。
顾蓉这才从怀中取出铜镜,对镜一瞧,这才看到脸上一道血痕,恨恨的踢了那女子一脚。
她这一脚,只是踢在那女子腿上,可是那女子却哭了起来。顾蓉还道是无意中踢到了她什么穴道上了,心中不忍又去按摩揉搓。
欧阳宁有一肚子话想问顾蓉,他见顾蓉最后那一招明明还是爷爷的“虎爪绝户手”,可是有外人在场,他就不好意思问,也盼放这女子走路,当下将她口中手帕取了出来。毕竟他虽然也被打了一记,可是未损皮肉,他也就未必记在心上。
那红衣女子被他二人联手制服,本来极不服气,可是她有事在身,又见顾蓉脸蛋被自己打的破皮流血,心中也歉疚无比,态度也就软了下来。
顾蓉向来吃软不吃硬,见人哀求,哪里还能计较,纵然左颊上仍是火辣辣的疼,还是将那红衣女子扶到了一处木桩坐定了。
倒不是她怕对手忽施偷袭,而是她功夫学的不到家,既不明内劲外烁之法,更不知解穴为何物,好在她这功夫只能奏效片刻,用不上一炷香时分,那红衣女子已然行动如常。
双方各让了一步,架是打不起来了,这才冷静下来互道情形。原来这红衣女子叫薛红影,年纪比顾蓉还小这一岁,是西岭雪山派掌门柯天雷的外孙女。
柯天雷共有三子一女,尽数死在江湖仇杀之中,孙辈却有四五人得以保全。可是这些人不是心术不正,就是纨绔不堪,着实令何天雷大感头痛,好在薛红影善解人意,平时颇能讨得外祖父欢心。
事情坏就坏在,她一个外姓人,又是女子,眼见便要执掌家业,她那些表哥们怎会服气,暗地里使绊子,下套子,不知干了多少,可何天雷可是老江湖了,这些小伎俩怎会看不破,每次均是重责那些不懂事的家伙,反而每次都是薛红影前去求情。
可是薛红影越是委曲求全,她那些表哥反而越发肆无忌惮,眼见她即将成年,掌门的铁剑再也无望,便合伙设计陷害于她。
事情还得从三天前说起,那一日她例行到外祖父房中请安之时,发觉外祖父不知所踪,也是她全无处事经验,立时便将这个消息阖府告知。
她最先嚷嚷起来,那几个表哥合起伙来,直接扣给她一个“杀害至亲,谋夺家产”的罪名,她本就百口莫辩,又担心外祖父安危,也不及分辨,打听了派中值守的门卫,便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