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暗杀组织(1/1)
欧阳宁也是心中发毛,毕竟眼前这个人鬼不辨的家伙,形如僵尸一般,可他身上没带长剑,只能将火把对准那老妪,心想:“不论她是人是鬼,总是怕火的,那就不怕她作怪了。”
那老妪却已听到二人的脚步声,又听欧阳宁的声音,知道来人不是郭琦,问道:“你们是谁?”
欧阳宁不敢回答,他生怕自己一报姓名,眼前这家伙就要以邪术害人,可是怕顾蓉据实以告,只好编个名字,道:“我叫张三,她叫李四,你在这里干什么?”
那老妪道:“你们是要金蚕毒蛊,还是辟邪之骨,不用白费心思了,老妇人身上什么也没有,你们行行好,杀了我吧。”
顾蓉听她说辟邪之骨,又听她要寻死,那么倒不像是妖怪作祟,问道:“你想死,干嘛不自己抹了脖子?”
那老妪叹了口气道:“能了断我早就死了,你看不到我手筋脚筋都被挑断了吗?小姑娘别在老太婆这里耽搁功夫了,金蚕毒蛊根本没有解药,所谓辟邪之骨,不过是呼玛派那群畜生,自欺欺人的妄念罢了。”
欧阳宁问道:“呼玛派?那金蚕毒蛊又是什么东西?”
老妪奇道:“你不是呼玛派的吗?那你打听金蚕毒蛊又是为了什么?”
欧阳宁道:“我有一个朋友中了剧毒,急需解毒救治,尊驾若能指点,在下感激不尽。”
老妪呵呵一笑,凄然道:“中毒的是个姑娘吧,不过你来错地方了,别说压根就没什么辟邪之骨,就是有,也早被呼玛派那群恶魔强占了去,怎会落到你小子手里。”
欧阳宁听她两次提到“呼玛派”,似乎是土匪还是强盗之类的地方,便问道:“那呼玛派不知是什么?”
老妪冷笑一声道:“天底下还有人想打听呼玛派,老实跟你说,那呼玛派里都是一群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他们四处搜集孤儿,秘密训练成杀人的工具,大恶魔却又信不过他们,在他们身上用了金蚕蛊毒,以此法挟制他们乖乖听话,咦,我跟你们说这些干什么,你们说想在我身上打什么主意,你说,你说!”
她说到后来,声色俱厉,倒似是随时都能暴起伤人一般,别说顾蓉了,就是欧阳宁也是心胆俱裂,一步一步的向后退去。
正在此时身后忽然有人抵住,欧阳宁无法应变,顾蓉却已反掌打出,却见来人仍是郭琦。
三人这么一朝向,都呆住了,倒还是郭琦先放下了兵刃,原来他手中拿了短剑,指在欧阳宁后腰,顾蓉的手掌也已拍到了他顶门,这一下险些拼个同归于尽,自是相对无言。
欧阳宁只想及早离去,他可不想介入什么呼玛派的内斗,什么怪毒本也与他毫不相干,在这冰天雪地的地方,天天被地狱阴风吹得骨节生疼,眼见冰蟾无望,如何不想离去。
可郭琦却似乎并无放两人通行之意,欧阳宁顾念顾蓉身上有毒,自己又未持长剑,不知他身手如何,是否想要动武。
郭琦却往旁边大石上一指,微微躬身道:“请两位借一步说话。”
欧阳宁心中忐忑,不知他有何图谋,但顾蓉似乎料定眼前这人不是忘恩负义之辈,先就走了过去坐定了。
欧阳宁却见她如此莽撞,顺手在地下拾起一段干柴,至于郭琦有何目的,一时还捉摸不透。
这一切都在郭琦眼中,他见顾蓉豪迈洒脱,又曾救了自己一命,本是一见倾心,可是见她与欧阳宁行止亲密,这等横刀夺爱的勾当,也就不屑为之,可是他见欧阳宁处处像防贼一般的对待自己,心中不自觉的有气,也不知,是看不惯他的做派,还是怎的。
三人坐定了,郭琦再不隐瞒,索性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尽数相告。
他入的这派,确实叫做“呼玛派”,乃是长白山以北的一个极其邪恶的教派,祖师爷是个什么洋鬼子,姓叶。
在旁人眼中看来,只不过是一群行踪诡秘的怪人,但实际上他们平时以受人雇佣,大多以逼债、暗杀为主。
这些事情郭琦本来一无所知,但他十二岁上学有所成,升为高阶教徒,一边继续研习武学,一边开始执行任务。
当时他们年岁不大,都是协同行动,对头一见是一群小孩,先就掉以轻心,哪知几人都是嗜血的老手,自是每次都能顺利完成任务。
可任务越来越难,总有失手的时候,要是搭上一两条人命,跟敌人同归于尽那还算好,若是任务没有完成,回来的几人可就惨了。
郭琦起初还以为是杖责之类的刑罚,可是一次行动中失手,回来就知那滋味实在生不如死。
施刑者直言不讳,在他们幼年之时,就将蛊虫深埋脑海,平时不加催逼,倒也相安无事,但只需稍受刺激,蛊虫横冲直撞,头疼欲裂故不必提,疼痛之中还有些许麻痒,偏偏又无法处置,只要施刑者有心为难,便可令蛊虫争闹不休,最终自是被折磨而死,可若是一走了之,每年不服定额的解药,到了重阳佳节仍是不免一命呜呼。
可是如何解此蛊之祸,自是呼玛全派最高的机密,多少人剜空心思,最终都是被折磨而死。
郭琦自也毫不例外,整日价提心吊胆,食不知味,为的就是这个魔头,可饶是他谨小慎微,十多年中还是失手了七八次,七八次身历万死,活着早就没什么意思了。
今年他二十三岁,窝在这“呼玛派”已有十六七年,这一年他没犯大错,解药自是分发了下来。可就在重阳这一日,临时调拨他行刺一个朝中大臣。
这大人姓于名谦,乃是新任的兵部尚书,人人都知他坐镇京师,要找他踪迹倒是不难,与郭琦同行的,共有六人,其中便有米柏舟在内。
六人刚到京师,便听百姓谈起这位于少保的英明,但他们自小接受的教训便是“不问是非,只为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