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凶手是谁？（1/1）

第二日上，顾蓉忙不迭的收拾行囊，这等鱼虾的腥臭气息，她一刻也不愿多待，但事也凑巧，成都府衙派了衙役，将都江堰出口封锁，说是此地出了命案，请乡亲们莫要惊慌，只要并不外出，挨家挨户的查下来，也只一上午，便可查验完毕，不打搅各位下水谋生。

但如此蹊跷，不论问到哪家哪户，他们想来想去，近些时日，只有欧阳宁和顾蓉，两个外乡人来此投宿，欧阳宁身边又携有长剑，衙役对二人自是重点监视。

顾蓉虽然鲁莽，但是情知不能过于造次，她勤练九阳功，内功与日俱增，大致能看出来，这几个六扇门的衙役，功力均不在自己之下。

要是放在一年之前，管什么对头厉害，只管猛冲不休便是，但跟欧阳宁相处时刻久了，已颇能审时度势，反正不论是情杀也好，仇杀也好，总而言之，跟自己二人全然无涉，心中也就没那么焦躁不安了。

欧阳宁却大是心虚，他在青城山上，杀了四个叛徒，虽然乃是迫不得已，但毕竟是人命官司，生怕他们亲戚朋友，查出什么来了，继而将官兵引了出来。

眼下落了单，又不能将青城派说出来，要是将贺瑜或者薛红影再牵出来，弄不好来个不打自招，那时纵然此事与己无干，到头来也会因山上杀人而惹上官司。

但官差办案，也非胡乱栽赃，只不过是重点监视，顾蓉都能忍得住不发作，何况欧阳宁呢，他默念“紫阳神功”的行功要诀，眼观鼻，鼻观心，这才真的做到了物我两忘。

他这一用功，想的都是内功的诸般诀窍，忽然想到混元功的行功要诀，两下子一凑活，更是豁然而通，许多苦思不冥的阻碍，相互印证，便如作答一般，登时将两道难题，一并解决。

可虽然懂了其中要害，毕竟他修习时日尚短，内功修为又是半分燥进不得，但一明其理，便如算学之法一般，只需日日勤练不辍，早晚必有进益。

睁开眼睛，见顾蓉在室内踱来踱去，知她焦急难忍，笑道：“他们查他们的案子，咱们练自己的功夫，你昨晚不是说修炼内功，最讲究心平气和吗？”

顾蓉听他如此说，放在往常不是笑他拾人牙慧，就是骂他学自己说话，但此刻满脸愁容，沉吟道：“我瞧这几个办案的武功都好的不得了，他们带着任务下来的，只怕又要搞胡乱抓人顶罪的勾当了。”

欧阳宁摇头道：“哪有此事，官府办案讲究证据，怎会胡乱定罪了。”

顾蓉奇道：“不是你说的‘衙门口朝南开，有理没钱莫进来’吗，你跟我装什么傻？”

欧阳宁哈哈大笑，笑道：“亏你还记得我这句话，但跟你待的久了，我也开始相信世间还是好人多些咯。”

他二人说笑，均知外面另有旁人偷听，因此始终未涉正题，除此之外，只说些不着边际的笑话，聊当自遣。

好在官差并未提审，只是走访调查，到了午后，也就收队离去。顾蓉心中奇怪，才向周边渔人，问起缘由。

原来官差调查的是一家姓潘的老人死因，潘老汉并非成都人士，乃是云贵一带的旁支，只因十多年前受了亲戚连累，带着两个儿子，来都江堰这里糊口度日。

潘老汉那时还不到四十岁，在此处扎根本为乡邻不容，但他水性了得，许多外出打渔溺水之人，都被他救了起来。

这么一来，这些人出于感激，总是时不时的接济，时候久了，接纳他家的人也就多了起来，好在此地空屋有的是，让他住上一间，那也没什么大不了。

但这潘老汉毕竟年岁渐老，过了十多年，已经年近六旬，下水救人，就没那么利索了，至于打渔做网他是门外汉，只怕也没多少收成。

可他这手水里的功夫，那可是人人艳羡，不少青年想要拜师学艺，却都被他拒绝了，有人问他何必如此小气，潘老汉也不藏着掖着，说这是他独门秘技，能在水里呼吸自如，传授不是不行，只能传给自家儿子。

潘老汉只有两个儿子，大儿子潘峰，小儿子潘舒，均没能传承老父亲的这门绝艺，这才令人心痒难挠，但也知道这老头子未免太倔，但谁也难保不会用上他这项本事，因此也没跟她破脸。

但潘家两个儿子，各有各的不着调，大儿子潘武最喜结交权贵，心心念念就是入仕做官，他心机是有，手段也足，但一来出身贫贱，二来不肯读书，不论是科举还是捐官都是行不通，整日苦恼便是为此。

小儿子潘舒却是不学无术，本来招猫逗狗，游手好闲那也罢了，更是整日价无事生非，搅得四邻不安，怨声载道，而他自己却是以此为荣。

眼见潘老汉的这门绝艺，即将失传，偏偏无人能解他忧愁，便在昨日，在他家中，有人发现潘老汉不明不白的死了，也是这几日无人遇险之故，看尸体的情形，少说也死了七八日了。

这潘老汉虽然年近六旬，但身子骨硬朗，又无酗酒等劣迹，照理说不会死的如此突然，也不知是哪个好事之人报了官，报官之时多半说的极尽夸张，添油加醋。

这个报案之人，还嫌不够，多半将凶手描述的三只眼睛，六条手臂，官府虽然不愿搭理，但既然出了命案，还是不得不探查一番，为防万一，选出来的捕快都是成都府中，武艺心性俱皆上乘的人物。

也是是有凑巧，欧阳宁和顾蓉此时前来借宿，自是引起老大嫌疑，但吃衙门饭的勘察现场。

虽然潘老汉死状凄惨，但并无外伤，以及内家高手的暗算，加之明察暗访，又知这老头年纪大了，难免有个七荤八素，因此也没多做猜度，便草草结案而去。

顾蓉不以为意，欧阳宁却知此事定然另有别情，可是他不愿插手，更何况即使勘破此案，于他又有什么好处，当下默不作声。

正在此时，却见远处两个汉子扭打在一起，顾蓉最是好事，这等“精彩”的打斗，如何可以错过，也不理欧阳宁阻拦，抢先便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