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男女通吃（1/1）

江溪越睡了一个香甜的午觉，起来后随便对付两口，便去预习化学。

不知不觉，时间就来到晚上八点，外面竟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手机不时振动，她点开一看，是周诗雨那天拉的三人小群，她往群里分享了一些文学，方便江溪越探索相关领域。

……

她对这方面的求知欲倒也没这么强烈，她无意开车，只是一时口无遮拦。

回想那天下午，她们三个女生窝在周诗雨粉嫩的小床上，盖着被子聊天。

房间不大，但布置得很温馨，墙上贴着明星海报，书桌上堆满了书，窗边一盆粉嫩的胧月多肉长势喜人，秋风挤过窗，床头的猫咪风铃叮当作响，巨大的哆啦a梦抱枕安静地躺在床上。

江溪越从来没有和女孩子窝在一张床上聊那些让人面红耳赤的事情的经历，想来有点奇异。

她和孟佳佳都没在一起探讨过这么哲学的问题。

性这个话题，在小县城的初中随处可听可见，但又无比禁忌。

周诗雨的涉猎范围很广，给她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原来世上还有这么多爱的形式。

江溪越在学习生物的时候就不要太懂，为什么男生们热衷于看小电影，繁衍是生物的本能，这有什么好看和研究的？

她更是反感男生们不知进退的颜色玩笑，她一露出不满的表情，一句开不起玩笑就堵住自己的嘴。

她并不觉得好笑，反倒觉得很羞耻。

久而久之的，那些羞耻心被打磨，江溪越反倒冷静，一本正经地驳斥回去。

所以，有些词语她反倒能脸不红心不跳地信手拈来。

名字里水多？脑子里的水更多。

谈及春日好梦，江溪越摇摇头。

周诗雨有点惊讶地问：“男明星也没有吗？”

“没有。”

她回答得果断，随即指着海报问："你梦到哪个男明星了？墙上那个？"

周诗雨支支吾吾岔开话题。

梦到过程阳这种事是不能往外说的。

说着说着，话题就跑偏了。

“哈！我跟你讲，你不知道班长在高一的时候有多受欢迎！那时候的九班女孩起码有一半都多多少少喜欢过他。”柳月笑得极其八卦。

江溪越听了后问：“你们也喜欢吗？”

两个女孩对视一眼，连忙摇头。

“那是崇拜！不过现在没有了，他没有开学的时候那么神，也不是年级第一，对人也冷冷淡淡的，但性格很好，给人的感觉就像被糖衣包裹的冰块。”

周诗雨这么说道。

柳月补充上：“就有种落差感吧，你想他都来九班了，不止老师们伤仲永，我有时候也觉得怪可惜的。”

“不过他好像不太在意，宠辱不惊，又给人酷酷的感觉。”

江溪越边听边嗯，在脑海里勾勒出她们眼中陈树青的模样，好像跟自己认识的不太一样。

但是！周诗雨故作神秘停顿了下接着道："他长得真的很正，很像老剧里的奶油小生，非常男女通吃！"

"赞成！而且他的腿也很好看！"柳月举着右手语气无比艳羡。

原来不是只有自己关注到班长的腿了。

男女通吃。

江溪越望着窗外断了线的小雨，合上化学练习册。

任凭屋外狂风暴雨，随缘酒吧里火热依旧。

"小鱼，有客人找你，最近桃花好啊。"一个服务生拍着陈树青的肩膀，语气有点酸酸的。

陈树青嘴角往下撇了撇，有点发怵。

这活真不是人能干的，再时刻提防，小心谨慎，也还是有麻烦。

那个叫高以柔的女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

在灯光显少照射到的角落里，刚入座着一个戴着白色棒球帽的女生。

她的目光扫视着周遭，鼓点极强的音乐让人忍不住跟着抖腿，直到看到远处白衬衫的服务生往这边走了过来，她微微挺直腰。

虽然视线不好，但自己应该没有认错的。

他的气质很出众，尽管是在酒吧做服务员，可你一看，就知道他非池中物，他不属于这里。

"点什么酒你的提成会比较高？"江溪越垂下眼睛，察觉人到跟前了问。

这么贵的酒，跟抢银行有什么区别？她看着菜单腹诽。

陈树青显然僵住，他还以为自己得了一种看别人戴鸭舌帽就以为是江溪越的病。

还真是她。

还问自己什么酒提成高？一个高中生她哪来什么钱？

"你……来这干嘛？"

" 喝酒呀，哪个酒提成高啊？"

"……你未成年，喝个屁的酒。"陈树青早想说了这些酒吧一点都不正规，都不看身份证的，不过看了也没用，他自己搞个假身份证都能在这里上班。

"哇！999！这么贵喝了有什么不一样？"

江溪越倒不是想喝，纯粹好奇。

"……"

小姑娘是真有钱呐。

陈树青侧身去翻阅菜单，挑了杯酒精度低的果酒。

"我就是个服务员，分不到我几个钱，你别做冤大头。"

说完他便去给她上酒。

江溪越歪歪头，这个酒吧没有写的那么乱，但回想那天的场景，借机揩油的倒也不少。

他为什么一定要来这里兼职？

蓝粉交融的酒水漂亮得好似一幅画，那幅画离自己越来越近，直到放置于眼前，再一抬头。

嗯，人比画好看。

就是他的眼神根本不像来做服务员的，有点像电视剧里扫黄打非的警察，透着些坚定刚毅之感。

露涤铅粉节，风摇青玉枝。

依依似君子，无地不相宜。

江溪越的脑海里不合时宜地冒出这首诗。

她小心翼翼捧着酒杯不愿破坏酒的美感，又好奇地问：“那我是可以直接给你小费吗？”

这钱，反正也是高金水给的，替这种男人省钱，毫无必要。

"……"

陈树青嘴角一抽，有点火大，他还没缺钱落魄到需要一个女高中生给小费的地步。

那边又有人招呼他过去，他弯腰装将声音压得极低：“进入走廊直走再右拐，穿过洗手间那条道。”

江溪越点点头看着他走远，很小心地垂下头小口抿着果酒。

味道很清甜，有种浓郁的果香，几乎喝不出什么酒味儿。

有点好喝，她喝了一口又一口，直到见底。

江溪越这才起身走向走廊，刚走到岔口，她猝不及防地被人拉了一把，等反应过来，陈树青已经站在面前。

光线很暗，她只能勉强辨出自己在一个杂物间，旁边还放着拖把扫帚。

环顾完四周，她才堪堪对上陈树青有些愠怒的眼睛。

"你没事来酒吧干嘛？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明白吗？"

"嗯，那也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为什么不接受我的小费？是少了吗？"

他一巴掌拍在她身后的门上，周遭气压压迫下来，呼吸急促又灼热。

她脸蛋红扑扑的，有种什么东西要从心脏里蹦出来，原来果酒也这么上头。

"我不需要这些钱！关你屁事，你少管我。"他凶巴巴的，语气难得恶劣。

手指捏捏衣角，她迎上视线。

"陈树青不需要，那就是李榆需要。"

陈树青极其诧异她会说出这样的话，只一瞬便败下阵来，她的眼睛里好像有钩子，说的话也有钩子。

清淡的酒香冲散上头的愤怒，他的手下滑至门锁处。

"在这等我下，我送你回去。"

"你不上班了吗？"

"你在我还上个什么班？"

完了，好像做错事了。

江溪越有些郁闷，本意是想帮他多赚点钱，这样他就可以早点抽身。

周诗雨说过，班长有着男女通吃的长相与身材，而酒吧里人形形色色的，谁又能知道他会不会遇到什么变态。

更何况，这种地方是引人堕落的温床。

陈树青是个很聪明有耐心的人，他的物数都很好，其他科目虽然有些弱但也不是提不上来，因为他的心思就没花在其他地方。

她愿他乘风起， 扶摇直上九万里。

不知道他到底缺多少，总之力所能及，能做一点是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