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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决问题——现在进行时(1/1)

高阶恶魔达义从属于冥界混乱阵营“沃夫”,赤红的牛角、墨黑的双目、生有倒刺的獠牙、一长一短的银色翅膀和虬结的红色肌肉,配上达比罗之剑(冥界最伟大的铸造师达比罗?比安卡的双刃剑,多提一嘴,刘强的弯刀是比安卡的杰作),若在万圣节那一天去苹果镇的狂欢派对耍威风,回头率无限趋近百分之百。

说到达义,提及恶魔,不得不联想到康家人。康家在开放后惊现一位大才,在老祖宗留下的啰里啰嗦的灭魂咒的基础上优化改良,研究出人狠话不多的魂灭咒。之后,康家人音信全无——刘强曾瞥了一眼疑似康家人的老头子——你品,你细品。

“达义,你们不在狗笼子里当乖宝宝,跑人间逍遥快活,不怕你们的老大拿皮鞭抽打屁股吗?”

“不劳你关心,臭娘们儿。”

罗婆额头青筋暴起,轻蔑、高高在上的笑僵住了。这群下水道的臭虫果然还是永远闭口不言为好。

“小跟班多了一个——啧啧啧——一个比一个脏,比阿美瑞肯的蓝大腚还脏。”

此时此刻,专门用来存放大型民用器械设备的福兴仓库,两伙怪东西——酷似精神病院里的甲方乙方——虎视眈眈,严阵以待。

“它们站多少分钟了?”刘强打了个哈欠。

“五十七分十五秒。”杨树松了松手表带,自我嘲讽,“我们有严重的拖延症。”

“你可真是个小机灵鬼,突击队员二号。有人说你的肤色很有迷惑性吗?”

“我只是黑了点——绝对不是昆仑奴。”

“祖上的荣耀等着你去捍卫。”

“我不是——”

“畜生家的农田枯了。”

“累了,毁灭吧。”

库房里自视甚高的两伙势力终于动起手来了。

达义利用块头大的优势冲在最前方,扇飞荷奇,捏住柯特的喉咙,下一秒,柯特的身体化作一团烟雾,闪身现形,挥动铁棍,一头恶魔的脑袋瞬间瘪了下去,惨叫着,结结实实、四脚朝天地落在地上。

比利亚身高一米四,在平均一米八五身高的神使大家庭中“鸡立鹤群”。(热心的船长捧一句:“那还瞅得见我吗?”)

他上蹿下跳,左看看右望望,镀金的短剑时不时从背部穿心而出,几头低阶恶魔只觉身体闪过钻心的剧痛便一命呜呼。

“你们就这点能耐吗?”

荷奇是个肌肉猛男,以发达的肌肉和强健的体魄为骄傲的资本。

“他是谁?从健身房骗来的巨无霸?”刘强盯着投影在白板上的实时直播。

杨树轻笑一声,“他从前是个小不点,练出死肌肉,征服了惑乱朝纲的罗婆”,挠了挠发麻的头皮,抖掉些许碎屑。

荷奇奋力一扑,双掌夹住一头恶魔的头颅。清脆的爆鸣声!他的眼睛被无色无味的迷雾包围。

不远处,一头独角红眼恶魔碎碎念。

“达比罗的火山喷发,积压已久的动能是不可抵抗的。”杨树贴心地充当翻译官,认真工作的他像极了受过高等教育的尼格罗总统。

“在尿袋旁饮马的卑微的我,要做天下的主人。”

杨树露出古怪的表情。过去的两周,他时常在午夜的十字路口徘徊,有幸碰见一个醉酒的年轻人,这人念念有词,“世人没有救世主”“我要做天下的主人”“我是太阳、上帝、自己”,活像走进尼采的世界却被困在兽笼里的思想的巨人、行动的矮子。

“这词是哪个小可爱想出来的,一股子烧焦的羽毛味。”

刘强陷入不堪回首的往事,在泥沼中挣扎——越挣扎陷得越深——靡靡之音在左耳响起,仿佛在说:“别做无畏的抵抗了!”命运交响曲在右耳重复式播放,似乎在讲:“邪恶的力量威胁你,只要——”

“只要你们慢一点,小心翼翼地应对艰难险阻,大个子就不会尸首分离了。”

发生了什么?

小恶魔念念有词的内容是用来干扰神使行动的靡靡之音,在十五秒里,它们会陷入幻境。十五秒的时间足够两头低阶恶魔撕裂一个普通神使了。

别问这段奇怪的话语是如何造成如此妙不可言的影响,刘强表示他不知道,正如一个名为李科好的文科尖子生很难清楚光学实验的每一步的意义以及步与步之间的内在联系。

让我们拨动食指和中指,把思绪从典码中解放出来,回归“高雅”与“低俗”的战争。

罗婆的双眼由石油黑变成血腥红。那个振振有词的小个子慌了,闪身躲到达义的身后。下一秒,淡淡的红光向四周飘去,耀眼的白光有如那座无人生还的神秘岛的客人听过的惊雷(《无人生还》这本书是否描述过“雷”,记不清了,不过,雷雨交加的好天气,想一想总会遇见的)劈瞎了厂房里数双眼。

小个子惊恐又无助,一只吹弹可破、仙气满满的手破开胸膛,取走了它的心。在场的低阶恶魔也全死光了,在两眼一黑的短短十五秒被神使干脆利落地消灭殆尽。

罗婆左脚踩在达义胸膛上,右脚越过它的一双异常僵硬、紧绷的腿,踏在地上,丝毫没在意达义为什么倒地不起、一言不发。

“罗婆,不对劲。”

一向看问题只看到表面的撒哈拉指了指达义。它被一个有瑕疵的圆圈围住,圆圈是用闻起来很刺鼻的血一点一滴地围成的。

“臭娘们,咱们都被算计了。血是皮格一族的血,掺了点老家的狗血——”

比利亚和柯特向后撤步至内墙,后背突然闪过一阵剧痛,向前倾倒。那难以忍受的感觉就像是一个雇佣兵驾驶摩托车,在荒无人烟的平原上被五百米外的狙击手连续击背五次。

门咣的一下开了,刘强和杨树一先一后地现身,杨树行至门前,留意到罗婆等神使喷火的目光灼烧双眼,噗嗤一笑,可那笑里藏刀的意味怎么想怎么令人心生寒意。

罗婆的内心戏主打一个“变”:迷茫(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微怒(他笑眯眯,莫不是看笑话来了。)——疑惑(身边那个凡人是谁?)——惊怒(那把弯刀!害死她弟弟的的罪孽深重的刀!)——不寒而栗(反天了!杨竟然敢联合外人挖坑害自己人。)——假装无所谓——可能吗?

“罗婆女士,你还记得‘刘爱国’这个人吗?”

“你——”

“我是他的儿子。今天,有的没的都消了。”这话是说给创造者听的,远在中心城撸串的创造者在心里骂骂咧咧的,一天天的,净给我整事。算了,自己惹不起这位,惹急了哐哐哐给我三拳,找谁说理去。

“砍掉一个头,还有一个头。”

“她在蝰蛇夫人手下骑过老牛?”刘强对杨树扯了向闲话,嘴里碎碎念。仔细一听,比土著人的巫言巫语还难理解,这特么好像就不是人类发出的声音。

“她的话很危险。闲得蛋疼的人会以为我们蹭热度。”杨树的回答让船长以为这块说话漏风的蜂窝煤看过剧本。

不待它们有所反应,魂灭咒渐渐发挥“急性毒药”的作用。

比利亚、柯特捂着胸口,吐出黏糊糊的血,不争气的眼泪从眼角滑到耳际,三秒后,两人倒地不起,化作一摊黑血。

撒哈拉疼得四处打滚,滚到心海掀起惊涛骇浪的罗婆身侧,张大颤抖的嘴巴,左手高高抬起,五秒后,无力地放下,而这一幕被刘强用相机拍下。

“蹭热度的人多了,我排不上号。提一句‘说唱新风’,吐出个‘恶龙咆哮’,说吧,叫吧,扯着嗓子说三道四去吧,路过的野狗见了摇摇头,哎呀,它在蹭热度。”

“两头找挨骂,我不接你这话。”

话音刚落,罗婆也倒下了。倒头就睡,不服不行。

“达义,别装睡了。”

“地有点凉,我给捂捂。”达义身体抽搐了十五秒,化为人形。

“演得跟真的一样。”

“拜拜。”

黑洞在天花板乍现,达义头也不回地溜了。那把弯刀沾染了多少恶魔的血啊!杨树没告诉他这人会念魂灭咒啊!人间太可怕,再也不过来了。

告别杨树,刘强呼出一口浊气。希尔尼克?杨神经兮兮地自言自语,让他想起由于生产指标的完成又乐又愁地念念有词的廉价劳动力。

把照片洗出来交给那个健康的病人,回到事务所——家——永远是朴素无华的,灯亮了,开饭了,把所有烦恼抛于脑后,今天吃什么?西红柿炒鸡蛋,小葱拌豆腐,大米饭。写点什么呢?文思泉涌,叽叽喳喳。

这边的酸甜苦咸鲜摁下不表,单说在中心城大发神威的赵四。

“我不是法海,不等于没有慈悲之心。来吧,物理超度。”

赵四启动隐身芯片,手持武士刀,全场只剩一人。哎嘿!没想到吧!

“我真没想到你这么闲,闲到一上午沉迷于手游。”刘蕊双手在胸前环抱。

“风平浪静,复归平常——”

“打住吧小懒虫。走!今天是选人的好日子,别错过了。”

赵四揉了揉酸痛发胀的双眼。

“铁公鸡”有意把他们调去C市,丝毫不担心可能出现的熟人扎堆、自成一派的情况。

笑弯个小蛮腰哦。特调局自成立以来,没出现过违背原则的大问题,小偷小摸、吃拿卡要可能有,闹“山头主义”的一个也没有。

一是绝大多数成员都是粗人,直爽人,成分不复杂,只懂得国家利益与个人利益的高度统一;二是犯了原则性错误的代价太大了,大到后辈子孙都得活受罪;三是“宽松一言堂”的核心政策的确把特调局打造成铜墙铁壁的体制化牢笼,“铁公鸡”拍板,有意见?尽管提。提完了?散会。有什么要求?在物质与精神上同时满足你。

“你们有啥特长?”赵四迷之自信放光芒,实则痞里痞气,不像个守法公民。

“不用理他,他就是个摆设。”

“这话怎么说的?好歹一身肥膘。”

“压核桃时,会叫上你的。”

零号酒吧的酒保还是三鲜归队后特意调过来的那个人,笑眯眯地盯着面前排成一列的坏家伙们。不少新鲜血液输入特调局,这四个人,他一点印象也没有。

“我看过你们的档案,说实话,没一个省油的灯。你——揍了暴力执法的城管一顿!你——自制炸药,差点把一层楼炸了!你——把十几家外企的后台黑了!你——跟五个狼人干架,一脚把前来劝架的特调局老油条送进医院,魏麻尼,你挺厉害的呀。”

被点名表扬的魏同志挠了挠头,摆手道:“误伤,纯属误伤。”

“李雷管。”赵四叫那个把炸药放屋里的胆大包天的小子。

“到!”

“喜欢爆炸吗?”

“喜欢!”

“那就让敌人原地爆炸。”

“是!”

“梅头脑。”赵四叫那个好汉。

“到!”

“退伍军人。杀的目的是什么?”

“以杀止杀!”

“胡参差。”赵四叫那个黑客。

“到!”

“我想知道老逼登此时此刻的一举一动。”

“报告!您在痴心妄想。”

“把对特部的网黑了呢?”

“这个可以试试。”好家伙,没改造彻底。

大胡子两眼瞪得像铜铃,发出闪电般耀眼的光芒。

“你的意思是,妖女族借助安插在体制内的黑棋,在C市积攒力量。来鹏程交待其他棋子了吗?”

“他不知道其他棋子的位置,只知道接头的女人化名‘桃花’,穿着打扮朴素。我们正在跟进这条线。”

“不必了。你们很快就会查到一具无人认领的尸体。”

刘强一觉醒来——被电话铃声吵醒——太阳晒屁股啦。

“胡子,大清早扰民,几个意思啊。”

“十二点半,您管这叫‘大清早’,大青枣吃多了吧。”

“什么事?快说!”

“仇一笑,该领回去了吧。”

“下午我过去一趟,顺道跟狼人摔个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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