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秦琼与程咬金（1/1）
踏步在青石板路上，程咬金那双浓眉拧在了一起。
“该如何救呢？”
虽然一时上头，应下了沈聪的话，但是具体如何救魏征，他心中还没有个计划。
走着走着，忽听前面有人唤他小名。
“阿丑？你这是要去哪啊？”
停了脚步，猛的抬头，放眼望去，迎面来的正是自己的发小，秦琼。
两个大眼睛一转悠，正愁怎么办呢，这不就来了么。
于是，赶紧满脸笑意的迎上去，笑着说道：“二哥，有个事俺想跟你商量。”
秦琼微微一愣，随后同样是笑着回应道：“莫不是想喝酒了？”
“走！去我府上，咱兄弟喝个痛快！”
说完，不由分说，拉着程咬金就向着秦府走去。
秦琼曾于唐皇李渊有恩，就目前太子跟秦王这个情况，他算是李世民帐下为数不多，日子过得去的将领了。
程咬金也乐意去秦府，不为喝酒，只为了他方便同秦琼讲事情。
一路上，默不作声，来到了秦府。
他们二人，自小相识，后又结拜，一同征战，关系自然不一般。
没有下酒菜，两人抱着坛子便可以喝的个不亦乐乎。
“秦二哥，我有一事，想与你商量。”
抹了把嘴角，程咬金终于是开口说话了。
“咦？你这厮怎么突然这么正经了？”
按照他秦琼对程咬金的了解，这厮一般这么正经绝对没啥好事。
犹记得长大后第一次与他的相遇。
那还是多年前的事情了，他秦琼在历城当捕快，因为杨林皇纲之事与程咬金重新有了交际。
而程咬金当时告诉他自己便是那劫皇纲的“程达”时，脸上就是这么一个表情。
于是，心中打起鼓来。
“何事？你不是闯祸了吧？”
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秦琼眼巴巴的看着程咬金。
程咬金憨憨的笑了笑，咕咚了一口酒，“怎么会呢，二哥放心，俺老程是出了名的老实人。”
完了，听完程咬金这话，秦琼明白了。
自己这兄弟要说的事，绝对小不了。
可没办法，谁让他重情重义呢。
“小孟尝”开口了，叹息道：“说吧，究竟是什么事！”
程咬金左右瞧了瞧，“这周围没人了吧？”
秦琼点点头，“没人偷听。”
这家伙不会是把太子砍了吧？
那这样好像也不是不可以啊！
程咬金突然放下手中的酒坛，正色说道：“二哥，您还记得单二哥吗？”
一句话问出，秦琼愣了。
怎么会忘记？！怎么能忘记？！
两行清泪顺着秦琼的脸颊就流了下来。
“阿丑，你要说的事跟二哥有关？”
程咬金神色一黯，似乎心中不快！
抄起酒坛，狂饮了一顿。
“呼！”
“秦琼，秦二哥！当年你为了我们这群响马，在两肋庄故意引开官兵，以至于被杨林老儿关入牢中，是不是单二哥带着我们将你救了出来？”
程咬金提及往事，秦琼骄傲的抬起了头。
年轻时候的他，脚踏黄河两岸，锏打三州六府，人称“小孟尝”“赛专诸”！
这是他一生都自豪的事情。
“是！”
话音刚落，程咬金接着说道：“那为何当年单二哥求死时，咱们没有保住他的性命？”
秦琼嘴唇微动，不知该如何作答。
单雄信被斩之时，他秦琼奉命押运粮草。
虽说是军令，可终究是对不住那份情与义！
似是心中有了火，想用那烈酒浇灭，可不知，那烈酒乃是助燃之良材，这口酒下去，秦琼心中那团火越发烧的猛烈了。
程咬金见他久久不语，只是一个劲的蒙头喝酒，心中不爽，再度说道：“单二哥的事放一边不说，咱再说说咱们这些结义兄弟！”
拿起酒坛与秦琼碰了碰，“贾柳楼恭贺伯母寿辰，咱们四十六个兄弟义结金兰，歃血为盟，说好的同年同月同日死，如今却要眼睁睁的看着大哥送死而不管！”
咽下口中之酒，秦琼双眼通红，“大哥？魏大哥？”
“对！就是那倔驴！”
他们几个瓦岗兄弟都投在了李世民麾下，偏偏自己的大哥魏玄成就是认准了李建成。
劝说了多次，死活不改换门庭。
秦琼酒后，抬头看了看白昼的天空，口中低喃道：“事成后，大哥便会被处斩，这是弘义宫内早就商议好的事，怎能再改变？”
程咬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用力的抠了抠，这话是义薄云天的秦琼该说的？
“可事情还没有走到那一步，如何救不得？”
“你对秦王有救命之恩，若是你出口相劝，力保魏大哥，我想秦王会给你这个面子的。”程咬金急忙的补充道。
秦琼苦笑一声，“若还是那战乱时期，这份恩情还有些用，可此时天下已定，我们要做的事情更是关乎整个大唐的未来，秦王不会因为这点恩情就留下隐患的！”
听上去有些无情，可却是有理。
程咬金呆住了。
许久，才抱起了酒坛，“咚咚咚”的饮个不停。
秦琼见状也不阻止，只是这么看着。
忽然琢磨到了点反常。
魏征这件事已经商议过去几天了，若是程咬金想救，依照他的性子，怕是早就同自己说了。
为何过去了这么久才提及？
“咬金，你实话告诉我，是不是有人威胁你，让你救下魏大哥了？”
程咬金差点被呛到，咳了几声，摇摇头。
“没人威胁，只是今日我碰见了沈郎君，他与我说了些话，我心中堵得慌，便想要救魏大哥。”
秦琼闻言，暗暗思索片刻，“那小沈郎君与魏大哥有旧？”
程咬金再次摇了摇头，“应该没有吧，沈郎君才14岁，应该与魏大哥不相识。”
想了想，“那沈郎君有些神仙手段，应该是知晓了魏大哥的才华，这才不忍心...”
话没说完，心中再次泛起心酸，掺上点酒或许会好些。
秦琼不明白了，拦下了程咬金抬酒的手，说道：“那为何沈郎君不自己救魏大哥呢？”
程咬金心中没有酒水掺加，变得苦涩，于是脸上也是苦笑连连，“咱们这些结拜兄弟都见死不救，更何况沈郎君与魏大哥连萍水相逢都算不上，人家凭什么救？”
结拜兄弟？见死不救？萍水相逢？
几个词，令秦琼羞愧不已。
“兄弟！莫要恼火，关于魏大哥，我秦琼豁出命也要救下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