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醒来（1/1）

将闷油瓶背到了万绝地宫的主墓室里，放到柔软的床榻上。李肆运用自己的能力为他治疗，接下来就等闷油瓶醒来了。

寂静之地的外围有几帮人流涌动的声音，李肆明白，九门的人来了。

既然来了，就别想再离开了。

他冷笑了一声。

寂静之地隐藏在大陆西北的一片沙漠中，平日里是完全看不到的，只有通过特殊的方法才可以进入。

这里原本是一片绿洲，都是王朝辛勤劳作的人们。王朝覆灭后便落败成了一片虚无，只有遍地的沙子，和几棵胡杨红柳。

寂静之地的边缘，来了很多土夫子，寻找进入传说中寂静之地的方法。

张驲山：“听族里年长的长辈们说过，寂静之地的入口在沙尘暴的旋涡中。我们在这里等着沙尘暴。”

张驲山原本是张家本家人，拥有纯正的麒麟血，幼年生长在张家大院中，张家衰败后就离开本家，在长沙寻到张岂山，心甘情愿做他的下属。

张岂山虽然是张瑞铜的孙子，但他的母亲是一个没有麒麟血的外族人，于是他和父亲便遭受到族里人的驱赶，来到长沙谋生。

张家人小时候在张家大院里，就感受到张家和寂静之地微妙的关系，张驲山明白这里有很多秘密。

齐铁嘴：“我们是要在沙尘暴寻找入口？那要等多久？”

张驲山：“这里的沙尘暴很有规律，三年一次。”

齐铁嘴：“等三年？”

张驲山：“不，我们的运气很好，下一次沙尘暴爆发的时间就在这几天。”

张岂山点了点头：“看来我们很幸运。”

张驲山没有说话，他撇过头去。对于佛爷他是万般忠心，佛爷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从未有任何异议。但前几个月佛爷将族长囚禁，张驲山内心是有些抵触的，他不明白为何佛爷如此执迷于长生，如此效忠于“它”。

后来张驲山才想明白，佛爷痴迷长生是为了能和星月夫人天长地久，效忠于“它”只是无奈之举，被那股强大的势力威胁了。

各家带来的伙计忙前忙后准备着，因为前几个月的张家古楼活动，九门损失惨重，这次重新整装待发，很是不容易。

各家的伙计加起来大概几十来号人，比起鼎盛时期的九门，人丁是过于惨淡了才是。

张驲山制定了寂静之地计划，他和佛爷、二月红、陈皮、半截李还有黑背老六进入寂静之地。吴老狗、齐铁嘴还有解九爷留在这里做外援。

守夜人望向天边的边界线，那里好像有什么动静，他内心很不安，直觉提醒他危险即将来临。

午夜，大风吹了起来，狂风席卷着沙子掀翻了不少帐篷，所有人都警惕了起来。

沙尘暴来了，很快四周看不清了，大伙们惊醒。

“大家都抱成一团！千万不要分开。”

很多人围成一团，加重重力就不会被吹走。没来得及的人，落单的人就被吹走，九死一生。

强劲的沙尘暴呈一个巨大的旋涡，清扫周围所有的一切。

此刻沙尘暴的中心，被沙子遮挡，隐隐约约看得到一个扭曲的空间，呈现出一个诡异的氛围。仔细看去，居然看得到里面似乎是一个荒废的古城。这便是寂静之地的入口了。

陈皮阿四：“在那儿！”

张驲山：“所有人，只许前进，不能后退。”

大伙背着包袱，举步艰难地靠近那个危险的地方。很多人被大风吹走了，生死不明。齐铁嘴有些着急，还没进去，带来的伙计可能损失大部分人。

齐铁嘴：“副官！我们的人好多都死了！”

张驲山：“继续前进！”

齐铁嘴：“不行！太危险了！”

张驲山：“错过一次，等三年！”

这下没有人再说话了。

万绝地宫的主墓室里，闷油瓶醒了过来。

李肆：“你醒了？”

闷油瓶睁开眼，视线渐渐变得清明了起来。他皱眉，缓慢起身，刚醒来的动作让他头有些疼。他单手捂了下眼睛，好像回想起了什么，眼神瞬间变得狠戾。

李肆：“别担心，你现在不在疗养院。”

闷油瓶侧头看了他一眼，眼里的狠戾被疑惑代替，然后这道目光又变成深沉。

“是你。”

李肆挑眉：“想起我来了？”

闷油瓶：“李肆。”

李肆：“还知道是我，你小时候可...”

随即李肆愣怔了一下，十几年前他们见过，但他没告诉他的名字，闷油瓶是怎么知道他的名字的？难不成他走后，闷油瓶还专门打听过自己？

闷油瓶似乎猜到他的疑惑：“现在我是张起灵。”

闷油瓶是在告诉他，他寻找到张家族长的信物，六角铃铛后进入了族长交接的房间里，知晓了张家的秘密，青铜门后面的终极，还有自己的使命。

张家的秘密都与李肆有关，终极是李肆形成的，他掌管起死回生，张家掌管长生不老。每一代张起灵都与李肆有过或深或浅的关系，身为这一代张起灵的闷油瓶，从那个房间里知道了这些。

小时候在深院里，闷油瓶每天练刀都感受到不远处那一道视线，那个人好像并没有什么恶意，他认为这个陌生男人或许是族里派来监视他的。

后来闷油瓶才发现他不是张家人，但能进入张家内院，或许李肆与张家有着另一层关系。成为族长后，证实了他的猜想，并且知道了他的姓名。

李肆：“真倒霉。”

这个烂摊子果然到你手上了。

李肆：“张家的事，还有守护终极的使命，不该只有你一个人。”你的其他族人也有这个义务，你是负责引导他们的。

闷油瓶：“谢谢。”

李肆：“谢什么？”

闷油瓶：“你救我出来。”

闷油瓶在张家古楼救出九门的人后，就重伤失忆了，张家也因为这次的行动失败，彻底分崩离析。张岂山将所有的过错推到他身上，还将他囚禁做人体实验。

这几个月闷油瓶都没有醒来过，他被注射了大量的麻药，一直躺在病床上。他没有完全昏死过去，虽然睁不开眼睛，但他感受到一件件冰冷的器具，还有一道道狂热的目光。

这几个月暗无天日，直到看到了李肆，终于天明。

李肆笑起来：“哈哈哈哈，小哥啊，小哥，终于不是个闷油瓶了。小时候我怎么和你说话都不理我，现在还知道道谢了。”

闷油瓶从床上走了下来，没有搭理李肆。

这里比较黑，四周是巨大的黑石壁，围起来有十个足球场那么大，地面离上方的顶部好像有百米。这里的外围有一条三米宽的小溪，把这里围了起来。

中央有一棵巨型的古树，这个古树寿命有几万年，枝干扩散到整个顶部，上面的树叶似乎发出微弱的光芒。四壁上有很多直径三米的孔洞，应该是出口。

他现在处于的地方有一张床榻，一张茶几和椅子，镜妆台还有一个法式衣柜。

这个天地是李肆日常起居的地方，在这座主墓室的东北方向，被屏风围了起来。

李肆微笑，手指放到嘴唇上，这是一个提醒安静的动作。

“欢迎来到寂静之地。”

李肆：“这里是寂静之地的下面，万绝地宫。我们在主墓室。”

闷油瓶抬头眺望四周，观察陌生的地方。凭借他倒斗多年的经验，可以确定这里是一个巨型的古墓。

李肆从法式衣柜里拿出了一件黑色男士长袍，这是民国有钱人家老爷日常会穿的。闷油瓶作为封建大家族的族长，倒很适合穿这个。

李肆：“把你身上的病服换了吧，穿这个。”

闷油瓶接过，点了点头。李肆在心里吐槽，他还是和小时候一样话不多，现在也没比小时候好多少。

寂静之地传来人气，李肆感受到那伙人已经进来，他冷笑，眯了眼睛。

既然进来了就别想离开了，老九门今天就要在这里覆灭了，他不会手下留情。

李肆：“他们已经进来了。”

李肆：“想来玩一场游戏吗？”

闷油瓶换上了干净整洁的衣服，有些疑惑地看着他。

墓室里的上方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帷幕，帷幕里像监控一样映射出寂静之地里外的人。都是熟人，张岂山、张驲山、二月红、半截李、陈皮阿四还有黑背老六。

是九门的人，闷油瓶复杂地看着，他没有问墓中为何会出现一个可以监控的帷幕，也没有问九门的人为何会来这里。他没有问，也不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