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她们怀孕了(1/1)
回到相府已是天黑,云贞晼有些失魂落魄。
大门口,沈舒梨正站在等着她。
沈舒梨在月光的映衬下整个人更增添了一丝朦胧之美。
其实,当初喜欢上沈舒梨就是看上了他这副美艳皮囊。
“事情都办完了?”
云贞晼抬头望了一眼满脸严肃的沈舒梨,并没有回答,只是径直朝里走去。
沈舒梨一把拉住了她,“我有话要跟你说。”
来到房间的二人,关紧房门,云贞晼坐下倒了杯水,“有什么话说吧。”语气之中除了冷淡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
“你从前不是喜欢我而讨厌商时序的吗?”
“你都说了那是从前了,你要是想跟我讨论情感之事那你还是早些回去吧,今日我没这心情。”
“行,那我换个话题。云贞晼,你到底是谁?”
云贞晼握住杯子的手突然捏紧了,甚至发出了手指和杯壁的摩擦声。
“你这是什么问题,我自然是相府的小姐,不然还能是谁?”
“六年前取玲珑草我可没忘,你的血和我的血同样有救死扶伤再生之效。”
“如此说来。是我应该问你才对吧,昼勋?”
本来以为占据主导位置的沈舒梨被突如其来的一个熟悉的名字问住了,眼神也瞬间凌厉了起来,愣在了原地许久。
好在这时,屋外突然传来香荀的叩门的声音。
“小姐,快开门,出大事了。”
“既然你还有急事要处理,那我就先行回府了。”沈舒梨逮着机会就匆忙离开了。其实就算他不回答,云贞晼也早就从他的反应中印证了自己一直以来的猜测。不过今日好险,要不是香荀及时赶到,自己的身份怕是会瞒不住。
“出什么大事了快说。”
“兮奴和阿里里两位姨娘。”
“秋容难为她们了?”
“不是不是,是都有怀孕之症,苏管家刚已经出门去请裘医师了。”
云贞晼听完松了口气,“你说话注意点好吗,我还以为是什么要紧的事,她们俩怀孕本就是计划之内的事,若是真的不是更好吗?”
“是是是,我是太激动了,没想到能这么快,措辞不当。”香荀连连拍了几下自己的嘴巴。
“对了,小姐,刚刚你和沈舒梨关着房门在干嘛呢?”
“说起此事,还好你刚刚敲得很是时候,他好像已经怀疑我的身份了。”
“那我们需要提防他吗?”
“暂时还不需要吧,他想要猜出我究竟是谁可不容易。但我适才反将一军提到昼勋这个名字的时候他明显紧张了。”
“那他真是当年的永安王朝太子?”
“这件事暂且先放着,走吧,去瞧瞧那边的热闹去。”云贞晼喝了口水放下来手中的杯子,迈着轻快的步伐朝兮奴她们的院子里去了。
云贞晼她们赶到的时候,苏管家正好带着裘医师进来。
裘医师向她点头行了个礼就径直向屋内去了。
正对大门的桌子上,兮奴和阿里里分别坐在云洪的左右两侧,连秋容都只能站在边上,可想而知她的脸色能有多难看了,说铁青色也不为过。
“裘医师,请吧。”两位姨娘伸出手。
云洪并未开口,能看得出,他心里其实比谁都紧张,不停地在吞咽口水,毕竟上次因为夏姨娘的事情绝不能再有第二次了。
裘医师把完左边的兮奴又转过来给右边的阿里里把脉,另外一只手还不停地捋着自己的小胡子。
直到把完脉脸上才露出笑容,站起身向云洪道喜。
“恭喜相爷,两位姨娘都是喜脉,都是一月有余,受孕的时间应该相差无几。”
秋容听到是喜脉,差点没有晕过去,还好站在后边的碧柳及时扶住了她。
云洪心里仔细算了算,应该就是那晚没错了。
“有劳裘医师了,苏管家,带裘医师去账房再好生送出去。”云洪脸上这才展露出了笑容。
“恭喜相爷,看来这次相府是真的添丁之喜了。”秋容就算再生气那也只能关上门来撒气,在云洪面前她还得摆出一副夫人的姿态。
云贞晼根本没有在顾及秋容的感受,她脑子里只有她的计划。
“爹爹,这九鸢姐姐真是福星啊,千里迢迢替您在西域找的美姬果然不一般啊。”
“嗯,九鸢是个有孝心的。诶,晼儿,你可知道她现在在哪儿?”
“这个我也不知了,我只知道还好一直有商大公子在照顾着她,否则她成日里被人追杀怕是早就没命给您找美姬了。”云贞晼说话的功夫眼睛还瞟了一眼秋容,云洪一眼便知她的意思了。
“晼儿你只管放心大胆地去把九鸢找回来,我看谁还敢对我女儿动手脚那就别怪我这个做父亲的容不下她。”在场的明白人都能听出来,这话是专门说给秋容听的。
这本来一下子两个姨娘都有孕已经够让她头疼的了,现下还得回来个云九鸢,这日子怕是没法过了。
好在云洪今儿心情好并没有多说什么,好不容易回到了房里,秋容才敢撒气,跟着的云贞晼更是被难得的一顿数落。
“你是嫌你娘我在这相府里过得太舒坦了是不是?先是帮着云九鸢逃出相府,再帮着她放两个姨娘在你爹身边,你到底知不知道她要是回府了意味着什么?”
“娘,九鸢姐姐本来就是我同父异母的姐姐,她本就不该受这个罪。”
“我跟你这个小丫头说不清楚我,胳膊肘成天的往外拐。”
秋容气得手指拼命地点着云贞晼的脑门,好几次云贞晼差点被指得往后倒下去。
她说她的,云贞晼就是穿耳过,她现在只想赶快逃离秋容的抱怨和唠叨。
“娘,今天白天我也累了,我现在想回去休息了。”
“你去吧。”秋容差点都忘了自己女儿今日订婚了,府里上上下下到现在还在忙着收拾东西。
回房间的路上,云贞晼已经等不及让香荀去告诉云九鸢这个好消息了。
“对了,你再去给沈舒梨送个信,让他明日辰时大门口等我,我要让他跟我一起去接姐姐回来。”
这一晚,云洪高兴地让苏管家把库房里收藏的好东西搬了一半出来,等第二日兮奴和阿里里一推开房门就看到了摆了满院的东西,山珍海味绫罗绸缎应有尽有。
“两位姨娘,这是相爷连夜给二位准备的。”
兮奴和阿里里虽情况不同但身世同样可怜,他们现在只能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相府里成为彼此的依靠。
早起经过院门口的时候,秋容看到那满院的东西,气得早饭也没吃得下。她当初就算怀了三个孩子都没有过这样的待遇。
“娘,我待会儿用完早膳要出门几天。”
“又要出门,去哪儿?”
“沈舒梨昨晚来信说我们刚订婚想带我出去玩几天。”
“那你注意安全。”现在的秋容已经自顾不暇了,况且听到云贞晼不是单独出门,也就没有太在意。
沈舒梨出现得很准时。
“你昨晚突然来信,今天是想带我去哪儿?”
“我只是想让你陪我去把我姐接回来。”
“相府不是一直都不待见她吗?”
“既然你现在已经是我的未婚夫婿了,那我们相府的事情你也得了解了解了。”
“你说吧,我听着。”
直到马车停住,云贞晼把相府里这么多年的波云诡谲,风云变幻都给沈舒梨讲了一遍,这样的待遇可是商时序从来没有的。
“小姐,到了。”
这次商时川给云九鸢准备的院子和之前的两个都不一样,生活气息多了许多。
清竹已经等在门外许久了,见着人下马车,马上迎了上来。
“我姐姐呢,怎么是你在门口等我?”
“九鸢小姐身体不适,医师特地叮嘱要静养些时日。”
“怎么回事啊,最近信里也没说起啊。”云贞晼急得都顾不得沈舒梨还没下马车了,马上冲了进去自己找云九鸢的房间去了。
“诶,诶,贞晼小姐,我给你带路。”清竹赶忙跟上前去。
房间里,云九鸢正在和商时川有说有笑,这倒有点让云贞晼摸不着头脑了。
“姐姐,你不是生病了吗,你们怎么?”
“妹妹来啦,快坐下。”识相的商时川将屋子里其余的人都请了出去,只留她们姐妹二人在屋里单独说会儿话。
院子里,沈舒梨站在海棠花下独自欣赏着,阳光的照射下,连商时川这个男人见了都忍不住多看一眼。
“沈公子气度非凡啊。”
“哦,你不用管我,我只是陪贞晼来的。”
“听说昨日你们订婚了?”
“我知道这件事情对你弟弟的伤害很大,但我除了抱歉不知道能说什么。”
“无所谓,我这个弟弟对待感情就是轴而已,时日一长我相信他就会慢慢淡忘的。”
二人并不相熟,场面话说完了也就只能沉默相待了。
屋里,云贞晼坐在云九鸢的床榻边。
“晼儿,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先别说别的,你告诉我你身体怎么啦?”
“我怀孕了?”
“什么?”现在是什么情况,怎么连云九鸢也怀孕了,商时川的吗,他们不是还没成亲吗?
“我知道你肯定无法接受,但我希望你能帮我保密,回去之后商时川回来相府提亲,我希望你到时候能帮我说说话。”
“几个月了?”
“才刚一个月。”
“你糊涂啊姐姐,你现在回相府站稳脚跟才是最重要的事啊。”
“我觉得现在的日子很美好,跟他在一起很开心,我就想永远跟他在一起。”
“得得得,现在我不跟你说这些,走吧,我是来接你回去的。”
所有的包袱商时川早就让家仆们收拾好了。
出门的时候商时川那么小心的搀扶,沈舒梨看在眼里大概是猜到了些什么。
回去的路上云贞晼千叮万嘱,让云九鸢回去一定要小心秋容,特别是现在还有身孕了就更得仔细着了,云九鸢幸福的笑容在脸上就没消失过,一个劲地点头答应着。
那头相府里忙着伺候两个孕妇吃喝拉撒的秋容忙得一天连轴转没停下来,好不容易坐下来喝口茶,碧柳进来告诉她云贞晼回来了。
秋容赶忙放下手中的茶杯,“她早上不是说要出去几天吗,怎么这才半天就回来了。”一边说着一边快步往大门口走。
本来笑着迎出去的秋容,看到马车上下来的人瞬间傻眼了。
“你不是说你出去玩了吗?”
“娘,这不是路上正好碰到姐姐了嘛,就给她接回来啦,爹不是也念叨了好些时日了嘛。”
其实云贞晼今天带着沈舒梨只是个幌子,以她对秋容的了解,若是实话实说,怕是云九鸢已经没有命回来了。
“夫人。”云九鸢倒是装得温婉,好像跟秋容从未发生过什么似的。
可这些天本来就憋了一肚子火没地方发的秋容,刚想上手打过去,商时川看到正准备伸手去挡,云洪正巧回来了。
下了轿子见到是云九鸢,一改从前嫌弃的态度,“九鸢回来啦。”
“爹。”云九鸢还是一样的态度,带着笑向云洪行了礼。
“跟爹爹不必这么客气,别在门口站着了,快进去吧。”
从小到大云洪从未碰过她,这是第一次,搂着云九鸢的肩膀,她受宠若惊地望了望肩膀上的那只手,突然鼻子有些酸,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为了不让人发现,她赶紧伸手擦拭干净,但细心的商时川还是看到了。
“相爷,我就不进去了,家父还在家等着我。”
“好。”云洪连头都没回,只是抬起手摆了摆。
商时川目送着他们进了府见不着人影了才上马车离开。
今晚的家宴注定热闹非凡,相府的餐桌上许久未坐过这么多人了,一家人其乐融融,一个个脸上笑容洋溢,唯独秋容跟他们格格不入,但似乎根本没有人在乎这件事。
心里最难过的要数云九鸢了,这是她在相府的第一顿正经的晚饭,她可是相府的大小姐啊,这本该是她的日常,却等了快二十年才等来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