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字面意思（1/1）
瞅着对面的许清如非常斯文的小口小口吃着蛋糕，宸如轩莫名想到了一种动物，可爱的小猫咪，几天不见的姑娘似乎变得有些拘谨有点害羞。
“你什么时候回泰林的？”难得对面的姑娘想到他的存在。
“年初三的时候，爷爷说想回来看看爸妈。”微笑着回复她。
“嗯，”许清如有些诧异，原来是这个原因，还在纠结是不是开了一个不好的头。
“这是个好的开始，至少，爷爷他开始正视这个事情了。”
“那你……”
“暂时不回去，陪他在泰林呆几天，送爷爷回去再回来。”
许清如默默吃着蛋糕，宸如轩则是一瞬不瞬的看着她。
“看我，做什么，我脸上有东西嘛？”许清如不敢正视宸如轩，但每每抬头总会看到他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看，莫不是吃蛋糕的时候，脸上不小心沾了奶油什么的。
宸如轩本想回复网上流行的下一句话：有东西，有点漂亮。但是觉得那样有些太浮夸，假装咳嗽了下把刚才的那个答案从脑子里摒弃掉。“脸上没东西，只是觉得有段时间没见了。”很想你，后头的三个字肯定也是不会说出口，只是心里默默的说。
“哦，那你……”
“爷爷的酒店去乌衣巷顺路，就过来了。”
为什么自己想什么，宸如轩都能知道，难道脸上有答案？！
等许清如解决完两块蛋糕，他才说：“吃饱了嘛？”
“差不多，主要是今天家里回，感觉不是特别饿。”
见宸如轩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送你回家。”“好。”两人并肩出了烘培坊。推门而出，寒风凛冽扑面而来，许清如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明明已经晚上10点，温度比来时更是降了几度，可大街上依旧热闹非凡，这样寒冷的冬季也阻挡不了年轻男女们火热的内心。年轻挺好的，至少青春洋溢，热情奔放，精神抖擞。“外头冷，你在里边等我开车过来。”“没事，就几步路的事，我们跑过去就好。”还没等许清如反应过来，宸如轩竟然直接抓着她的手，跑起来，快到车边的时候赶紧把她直接塞副驾驶座，自己快速跑到驾驶座扣好安全带，扶着方向盘目视前方，一本正经道：“是你自己说跑过去就好。”许清如心里还犯嘀咕，是说跑过去，可没说抓着她手跑过去啊。抓得太快，跑得太快，来不及好好想明白怎么一回事就已经松手。
“最近有什么不懂的题目嘛？”
“要听实话嘛？”
“嗯？不要告诉我放假后一直没机会做题，所以没碰到？”边打着方向盘边抽空瞅了她一眼。
“嗯，猜对了，需要给你奖励嘛？”许清如半真半假笑呵呵道。
“什么奖励都行？”宸如轩也是四两拨千斤。
“那我可得好好想想。”许清如转了转眼珠子。
“行，这几天白天得陪爷爷，不会的题先整理出来，晚上教你。”
“那样会不会累？”
“我劳逸结合，不会累。”
刚开车出来的时候因为还要找目的地，所以没觉着那么快，回程的时候驾轻就熟不一会就到了乌衣巷口。
解开安全带的那一刻，“我下学期可能去不了学校。”宸如轩冷不丁的一句话，许清如愣是没反应过来，攥着安全带的手还是维持着刚才的状态：“什么，意思啊？”许清如唯一能想到的是转学嘛？那又是什么时候的事，刚决定的还是决定一段时间了？所以，刚才会带自己出去吃东西？反正脑子里能想到的可能性通通想了一遍。唯独落了宸如轩脱口而出的理由：“学校通知我，开学初竞赛集训，成绩优异者，直接保送京大，落选者回校继续参加高考。所以，开学后我要进行为期两个月的集中性管理，手机可能也有严格规定，不一定能经常电话或视频。”“这是好事啊，你干嘛吞吞吐吐，吓到我了，我还以为你跟吴旦生一样临时转学呢。”“你觉得是好事。”“难道不是嘛，多么难得的机会啊，别人求都求不来，你竟然还那么纠结。你，到底在犹豫什么？”“怕你功课没人教。”宸如轩不带犹豫的回复，冲击着许清如的内心，有那么一刻有些情感即将要冲破许久的牢笼，似乎，变得不一样了，又朦胧又期待又美妙。
宸如轩就着许清如的手侧身过去把安全带子解开，“虽然你成绩现在上来了，但难免还会碰到一些疑难杂症，我怕别人讲解的，你听不懂，也不够仔细。”许清如不说感动那就太假了，她有点不可思议他的所思所虑，自己何德何能，能让他如此周全的考量她。许清如有点贪心的想法，为什么呢，是自己想的那个原因吗？还是根本就是自己想多了，而人家根本就不是她想的那个意思？一连好几个问题突然窜进她的脑子里，剪不断理还乱，她突然讨厌起自己打结的脑袋瓜子。让她自己问出心中的疑惑，现在是万万不可能的，她没有立场也没有资格，时间地点都不对，所以连带着人跟事也是不对的。看着许清如一直皱着眉头，连带着嘴巴都不自觉地撅得老高了，宸如轩无奈的轻声细哄道：“不要想多，但是如果真的想，那就是你想的意思。”听到这句话，许清如反倒更加疑惑自己的想法了，因为宸如轩一直都能分毫不差的知道自己的心思，那么这次，他是不是也老早察觉到了的。还没轮到她想明白，宸如轩说了句：“送你回家。”便从驾驶座上下车，顺道开了她这边的车门。
许清如突然从温暖的车里挪到刺骨的车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好在几秒后便也适应了。这条明明几分钟能到家的路，愣是被两个不知道走了多少遍的人拖延到了一刻钟。快临进门的时候，宸如轩忍不住对许清如说：“等我！”看着对方黑白分明的双眸，似疑惑似诧异似惊喜似兴奋，多种情感在一瞬间切换，“字面意思。”看到许清如眉梢温婉，但笑不语却一副了然的样子，他知道她明白他说的意思。同样一个门里一个门外，同样一个不舍一个留恋。可实在是太晚了，一个不忍心一个太在意，不忍心那么冷的天他还站在门外，太在意时间不早了万一左邻右舍看到有损她名声。最终，还是宸如轩先开了口：“太晚了，赶紧上楼。”见许清如还是站在门口，遂补充了一句：“记得锁好门窗，我走了。”这次是真的朝来时的路折回，宸如轩没有回头，怕回了头自己就真的迈不开要离开的双脚了。而这边的许清如慢悠悠的锁好门后，靠在一侧，微闭眼眸，刚才的一帧帧画面充斥在她的脑海当中，回想着宸如轩刚才的神态语句，怎么说话可以这么好听呢，就跟第一次见面一样，不见其人先闻其声，后见其人如玉石鸣。她感觉到自己似被蛊惑了，却甘之如饴。
而这边到家后的宸如轩也没着急洗漱，而是靠在沙发上仰了仰头，手背轻附在瞌着的眼眸上，刚开始只是嘴角轻微的往上提了提，到了后来肩头开始微抖，仔细听不难听出他是半压抑着自己的笑声，怎么就那么沉不住气呢，他半是自嘲般的调侃自己。原本是想等高考后的，毕竟，怕影响她的状态。可是他要紧急培训，不知怎么的，就是沉不住气，他怕她这几个月不在的时间只顾着学习做题学习做题，忘了自己，也怕她这段期间被其他更为优秀的男同学捷足先登。好吧，他承认他的思想不纯洁了，以防万一，他还是先表明了自己的意思坚定了自己的立场。好在，她没有因为自己说的话而苦恼，仔细回想，她多半应该是开心的。
未来的一个礼拜，许清如一抬头一低头上午过了，一抬头一低头下午过了。宸如轩白天会陪陪宸老爷子，也跟在他老人家后头了解下公司的基本业务，经营事务以及运营事宜。晚上会跟许清如视频，帮她答疑解惑，有的时候打电话有的时候视频讲解。日子也在指缝处不经意间流逝的很快，转眼又是一年开学季。
许爸爸许妈妈因为担心许清如这个礼拜都没好好吃顿像样的饭，说什么夫妻俩都要给弥补回来，许清如笑着便也由着他们去了。
开学那天，许清如的后座是空的，宸如轩已经一早出发去天京的竞赛培训处报到了。有伤感有不舍，但是更多的是期许鼓励跟祝贺。想到昨晚那个见面的场景，委实有些莫名的旖旎。两人心里都有些不能言明的小心思，又怕被大人提前知晓，明明没有约好，但是默契的一个在楼上一个在楼下，面对面的打着语音。穿着毛茸茸睡衣的许清如眉眼弯弯，在灯光的照映下显得特别的明亮动人。轻柔暖糯的江南语调透过电波传递到宸如轩的耳里特别的悦耳动听。许清如最开始是因为音色注意到了宸如轩这个人，可她不知道的是，在宸如轩的印象中，许清如的音调清新柔美，娓娓动听。之前吴旦生还在三中的时候，没少夸许清如的声音是如何的绕梁三日不绝于耳。之前的宸如轩没觉得吴旦生说这话有什么问题，现在越想越觉得有问题，同样是男生，他太清楚不过身为男人的劣根性。正因为恍神，才错过了许清如的上一句问话，见自己迟迟未见答复，才不免多喊了一声：“你还在听嘛？”“在听。刚恍了下神，你上一句问了什么？”“嗯，好话不说第二遍，下次你就知道了。”“嗯？”“好了，外头太冷了，你赶紧回家去吧，明天还要赶早班机。”直到对面的手机传来嘟嘟嘟……
“今天宸如轩怎么没来上课，是睡过头了，还是忘记了开学的日子？”栗敏没心没肺的问着陈林烨，心想反正是泰林夺冠的种子选手，老师呵护都来不及，不上一天课估计也没什么问题。陈林烨白了眼栗敏：“老陈临时通知他去天京竞赛集训，所以这几个月暂时不来学校了。”“我去，那不就是保送嘛。”栗敏的嗓门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惹得周边的同学向她看齐，“咳同学们，不好意思啊，嗓门大了些。清如，你知道宸如轩这个事嘛？”刚听到他俩的对话，不难猜出陈林烨是昨晚才知道集训的事，所以她也回了句：“昨晚提到过。”许清如觉得这样的回复不算欺骗，即使她比陈林烨知道的早，但宸如轩确实是昨晚过来跟她道的别。好吧，她承认她心虚了，真话不说全。栗敏倒没什么，倒是陈林烨一副我信了你俩的鬼这么个表情。昨晚收到微信的时候他赶紧给宸如轩回了个电话，那厮一边收拾衣服，一边漫不经心的回复着他，敢情就通知下他呗。临了的时候，陈林烨还问了句：“许清如知道你参加集训的事嘛？”那家伙回了句知道。所以陈林烨就明白了，人老早就跟姑娘讲过这事，否则还能那么一副轻描淡写的样。看两人这样，应该是没通过气的，那样反倒更加印证了他的猜测，这下子真没吴旦生什么事了。转念一想也好，许清如已经明确跟吴旦生表过态，这种事搁平时都不好讲，更何况还是在大家这么紧张的时刻，从另外个角度想，也不全是坏事。至少这两人的成绩，心态没相互影响，吴旦生那，两人多半也不会想着要影响他。
没半天的时间，实验班的学生基本都知道了宸如轩集训的事，因为隔壁2班的班长也在名单中。到了下午的时候，好些个其他班的女生还专门从1班的教室门口路过，刚开始还不大清楚原因，直到许清如被一个女生逮住：“同学，你们班的宸如轩，这个学期都不来学校了嘛？”许清如犹豫了下，真的只是犹豫了下，还没等到她答复，刚才问话的女生便拉着身侧的另外个女同学失魂落魄的走了。这宸如轩即使不在学校，影响力同样不可小觑啊。果然，男色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