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三入将军墓(11)(1/1)
马生一直嚷嚷着,还拿起地上的石头砸着狼群,但确实没什么鸟用。
这是自下了墓来最吵闹的一晚上,有一只狼爪子一滑,摔了下来,马生知道这一下摔不死它,直接拎着破砖铲当头一铲。
我调侃马生,说匹夫一怒,也能血溅五步,他则双眼通红,一直捅着那匹狼。
“太痛快了,直接吃肉。”马生道。
我怕有寄生虫,马生则说吃里面的肉,别吃皮,我们两个就像原始人一样,当着狼群的面吃狼。
或许是很久没吃到荤腥的东西了,狼肉虽然有点腥,但还是很好吃,比牛肉都要瓷实很多。
两人满手是血。
这下狼群消停了不少,但狼嚎依旧偶尔出现。
我们枕着狼的皮毛度过了晚上。
早上我们看不到头顶有狼,我小心翼翼的爬上去,结果被潜伏的狼抓了一下小臂,我也气不过,学着马生,想抓一只摔下来。
但是我力气太小了,狼立马挣脱,我只好回去,马生嘲笑起我大男人怎么一点劲都没有。
马生说趁着狼肉没腐烂,我们多吃些,也有力气再打一排石窟窿,两个人可以同时爬,到时候可以分散狼群。
打到一半的时候,我爬在崖壁中间,发现有条缝隙里有枚已经变形的金戒指,应当是当初修墓的人留下的。
我没再挖窟窿,而是撬着那个缝隙,金戒指已经断了,旁边是一枚从戒指上掉落的红色宝石,金戒指后面是一个狭小的空间,里面有一堆生锈的装备。
我们推测修墓的人因为重量问题,中途把装备扔在了这里,当时可能只有一两个人来此接应,毕竟事以密成。
至于戒指,应当是怕泄露身份,就也扔了。
都到这会儿了,我们自然也是来者不拒,无利不图,毕竟戒指也不占位置。
装好了戒指,我们又开始工作。
这一行就是这样繁琐,得吃苦,说不准哪天还得要命。
我说习惯了山林野溪的日子,其实有时候做个逍遥的散修也不错,马生则说他每次路过商业街,总能看到奇奇怪怪的靓仔。
“唉,仔细想想,有时候做个愣球也挺好的,不用想那些有的没的,玩就完事了,开心就完事了,一辈子混一混,也完事了。”马生笑道。
我们凿好了另一排石窟窿,决定一人一把铲头,分头往上爬。
“看你那鸟样,历练了这么多次,还是这么瘦,肉都哪去了?”马生摇了摇头。
我们分别往上爬,果不其然,狼群分成了两波,马生说这些畜牲长的都差不多,看不到哪只是狼王。
“那就一只一只的杀,不然咱们真得被耗死。”我壮了壮胆子。
马生骂我就知道口嗨,到时候连只狼都捶不死。
我们约定先声东击西多看几眼,找到那匹与众不同的狼,擒贼先擒王。
马生抬一下头,我抬一下头,狼群就这样被我们戏弄着,中途我看到一匹老狼,脸上有很多疤,头那里有点与众不同的白毛。
后来马生说只要那只土狗一叫,狼群就动,应该是领头的,没跑了。
我说要是有枪就好了,马生觉得我这是异想天开,他后半句话还没说出口,远处就传来一声枪响。
狼王毙之,狼群退散。
“哈哈哈,你大爷的,真他妈有意思,拍电影呢。”我自嘲道。
我们也没想到这么巧,两个人都不敢探头,生怕被当做猎物一枪收了人头,最后没被狼咬死,反倒是被猎枪崩了脑袋。
“这有人!别开枪!我们被困住了!”马生大吼。
但是那人离得太远,应该是没听到,我们只好一直大吼,过了一会儿,我们嚎累了,停了下来。
又过了一会儿,狼群的声音逐渐远去,我们又叫唤起来。
后来猎枪又响了几声,我们看到头顶处的陡崖有血顺着石头流下来,才知道还有几只狡诈的家伙在这里潜伏。
随后就是一位羊皮裘老头探出了脑袋。
老头看了看我们狼狈的样子,又看了看我们吃过的狼,只剩下狼皮和骨头,老头说上来的时候记得把狼皮也带上,能卖钱。
马生在带狼皮的时候,偷偷把洛阳铲放进了我的包里,我们二人相视一眼,顿时心领神会。
上崖的时候,马生让我们依旧分开行动,一来为了快,二来防止那突然出现的老头使坏心眼,我们总有一个人要先上去才行。
上了崖顶,我们终于重见天日。
那羊皮裘老头看起来要有七十了,背上有一杆猎枪,后面还有一辆老机车,车上两个女娃娃,一大一小,大的年岁和我们差不多,小的约莫只有七八岁。
那老头脾气怪得很,一直盯着我们手里的狼皮,马生见状,挥手将狼皮扔给了老头,又笑着说我们两个是登山客,结果遇到了狼群,一直被困在这里好几天。
后面的小女娃娃一眼就看出马生手臂上的伤痕是蛇咬的,大女孩手拉着小女娃,让她别插嘴。
羊皮裘老头接过狼皮,疑虑道:“你们两个胆子挺大哇,这一片净是狼,哪有来这登山的?”
马生没有正面回应老头,而是望了望四周,问道:“大爷,谢谢啊,我们这也是外地来的,不知道啥情况,我们的车还在七里营那头呢,我们该咋走呢?”
这些天,我们自七里营爬山至小将军墓,由小将军墓再到大将军墓再到地宫,地宫一路前行过了蛇群暗河,才至此。
由于我们走的是地底下,几乎是直的,所以字里行间没有意识到。
“七里营?你们能从那儿一路爬到这头?不要命了?”羊皮裘老头呵斥道。
马生脸色阴晴不定,似乎想给那老汉一拳,后面的女孩看出端倪,跑了过来,眼神极具戒备。
“你要干嘛?我爷爷救了你们,你还想动手?”女孩拦在老头身前。
我拉开马生,笑道:“没有没有,你们误会了,我们是迷了路,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能走这么远。”
后来我们坐了老头的老式机车,才得知老头是文川的猎户,车上那个女孩一直骂马生,说“你那么能耐有本事自己再走回去,就知道吹牛”。
马生死猪不怕开水烫,趁老头不注意的时候,一直张着大嘴骂女孩,只是对嘴型,没有声音。
女孩气的两脸通红,女娃则捧腹大笑。
小女娃坐在姐姐腿上,一直说马生的胳膊上有许多蛇咬印,马生则一个劲地吓唬她,说是神秘怪兽咬的。
开车的老头说狼皮的伤口是利器划开的。
我一边陪着笑脸,一边顾左右而言他,算是糊弄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