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质疑身份(1/1)
丝吟一惊,当她转过头的时间,那影子已经盖在了她身上。默默的,一只结实的大手伸到了她面前。
丝吟顺着手的方向看上去,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在月光下显得格外俊朗,那满眼的怜惜,和那单薄的嘴唇微微一颤,仿佛想说些什么的模样。
“建青,你回来了?”丝吟定定凝视男人,有些恍惚地问。
“你怎么趴在地上?快起来。”建青不解地问。
丝吟一阵狂喜,她握住男人的手掌,立刻站了起来,接着,她几乎是热烈地抱住建青,久久不肯放手。
“进局子只是走下流程,主要为了堵住悠悠之口。刘局长没有为难我,关于欧德和桃子的死,他依照你的说法,认定我无罪。我们在局子里一边喝茶,一边谈了些纺织厂的规划问题。一时聊得尽兴,忘了时间,对不起,我回来晚了。”建青在丝吟耳边温和地说。
“你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丝吟的眼眶又注满了泪水。
一旁的小云十分感动,她不想打扰两人的温存,明事理地向小木屋走去。
“那个罪恶之人呢?有没有受到法律的制裁?”丝吟紧张地问。
“当然,刘局长说这种败类不容他多活命,快的话,明天就执行死刑。这下你就放心了吧?”建青唇边荡起一抹微笑。
丝吟确实放宽了心,她默默看了男人好一会儿,
“我们总算圆满了,这一刻来得好不容易。今后,就平平淡淡地走下去好吗?”
“当然。”建青说着,情不自禁地将嘴唇靠在了丝吟额前。
她感受着男人的温度,一点点地,建青的唇向下移动,经过她的鼻尖,经过她的人中,最后定格在了她的唇瓣上。
丝吟的眼眶溢出了幸福泪水,两颗清泪滴在了建青的面颊上,在皓月当空下,在朦胧夜雾中,在灯火阑珊处,两人温情脉脉,缠绵依存。
次日清早,建青和丝吟打扮好仪容,携手走出了新房。
小兰带着脸颊上的两颗酒窝,兴高采烈地迎了上来,
“先生,太太,孟英红老夫人为你们准备好了早餐,叫你们下去用餐。老夫人的手艺真好,她自己烙的玉米软饼,味道极佳。”
“是吗?真好,叫她老人家别走,还有胡冬生和丽儿,留他们在这里多玩几天。”丝吟叮嘱道。
“好的,太太。老夫人叫你们快点下去,她还有重要的事给你们说。”小兰笑嘻嘻地说。
“重要的事?”建青低低地念,有些狐疑地看了眼丝吟。
“我总觉得老人家有什么秘密要公布出来,你昨天走之前,她那种惆怅的神情就说明了一切。”丝吟含笑地说。
建青仍然满腹狐疑,
“你用你的聪明细胞推理下,她会说什么?”
“这个不好说,有些东西是推理不出来的。”丝吟笑了笑,“好啦,你别多想,我觉得应该是件好事。”
说着说着,两人已经下了台阶,来到一楼饭厅。
孟英红老夫人手握一根龙头拐杖,十分端庄地伫立在餐桌前,她的面目盈满了慈爱地笑,眼光柔和地看着建青和丝吟。
“孩子们,快来坐下,来尝尝我为你们做的早餐。”孟英红乐呵呵地说。
丝吟朝餐桌上看去,牛奶,鸡蛋,以及一盘层层堆叠的玉米软饼,食物冒着袅袅烟气,香味弥漫了整间饭厅。
“孩子?”建青微微蹙眉,显然对孟英红的称呼表示质疑,“谁是你的孩子?”
问着,建青牵上丝吟坐进了餐桌,完全不顾身旁的孟英红。
“来,丝吟,你要多吃点。”建青拿起筷子,夹了块玉米软饼放进丝吟碗里。
“这……”丝吟见男人对老夫人的态度尤其淡漠,她很是不解。
只见孟英红没了笑容,有些尴尬,又有些孤单地杵在餐桌前,双目萧索极了。
“丝吟,你怎么不吃?”建青丝毫没有注意到丝吟的困惑。
“建青。”她碰了下男人的肩膀,向孟英红看去,“你怎么不叫老夫人坐呀,老夫人辛辛苦苦为我们做早餐,你怎么一点规矩都不懂?”
建青顿时放下筷子,神情一肃,语气稍重地说“规矩?丝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需要在她面前注重规矩?”
丝吟一凛,对建青的这番话感到陌生而排斥,她反问道“按级别来说,孟英红夫人也算长辈,难道你不应该尊重?”
“我之前就说过,她根本不能称为夫人,她只是我母亲房中的丫鬟,你让我管她为老夫人,我做不到!”建青倔强地说。
“啊?”丝吟不知说什么好,她非常不理解建青的观念,为什么非要讲究尊卑有别?一味陷进传统观念的窠臼里,真的好吗?
这时,孟英红流下了眼泪,她悲悲切切地盯着建青,满目的心酸与痛楚。
“你不可以这样!”丝吟猛然站了起来,去到老夫人身边,牢牢挽住了她的手臂,“我也是丫鬟出身,你是不是同样排挤我?既然你能选中我,就表明你不看重尊卑有别,但你为什么不接受老夫人?这不是相当矛盾?”
“这不一样,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建青也站了起来,面门倏然漫上了层红晕,“我一生只娶你一个,只爱你一个,绝不存在嫡庶之分。可是我母亲就不同了,可以想象她独守空房的寂寞,孟英红,你能了解我母亲的心酸吗?看着心爱的男人上了其他女人的床,那份苦楚你能体会吗?所以,我不可能承认你,能让你来汤家做客,就已经给你面子了。”
孟英红的泪止不住地向下奔流,
“不!我能理解,就是因为我理解,才会变成如今这样。”
“如今哪样?而今,长辈们全死了,你就可以来这里充当长辈了?”建青气势汹汹地说。
“你,你怎么可以说这种话来伤我?”孟英红气得咳嗽不止,上气不接下气。
丝吟连忙给老夫人捶背,
“你今天太不可理喻,过去的事就等它过去了吧,想必大夫人在天之灵,也希望阖家欢乐,你为什么偏偏要挑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