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两人纠葛事将起（1/1）

主持与程见袖的一番谈话后，似乎便就释然了。

之后，他带着寺中僧人为阮朱做了一场法事，这场法事要持续三日，不过，主持显然不能在此逗留三日，是而在当日结束之后，便就回了广灵寺，而后，将会由其他的僧人代替主持，继续这场法事。

大抵因为与程见袖的接触还算不错，接替主持的僧人，是由主持亲自钦点，是广灵寺的一位德高望重的长老。

阮朱已无亲人，程见袖便就替代了亲人的这一身份。

在法事开始之后，程见袖便需要全程都留在正厅中。

傅祁暝手中还有许多事，无法空出三日的时辰来陪程见袖，依旧是早出晚归，两人一整日也未必能够碰上一面。而且，或许是因为阮朱的法事让两人又想起了阮朱的死，陆吟青想象中两人和好的局面未曾出现，这可愁煞了宅子里的一众人。

妄生就算住在隔壁，也隐约察觉到了这一点。

“程施主这几日似乎与傅施主有了矛盾。”妄生问程见袖。

主持在的那日，妄生并未出现，但在二日法事暂时结束后，妄生上门拜访。因广灵寺的僧人已经被带去一旁用膳，倒是没有直接与妄生遇上。

傅祁暝还没回来，妄生便就在花厅这边见了程见袖，陆吟青则是与先前一样，被程见袖打发去了取茶水，眼下花厅这边，便就只有程见袖与妄生两人。

“没什么。”对于妄生的问题，程见袖只是扯了扯嘴角，似乎不大乐意提起此事。

妄生见此，并未勉强，主动致歉：“是贫僧逾越了。”

“妄生师傅也是一番好心，我明白，只是我近日实在没有什么心思。”程见袖说，随后似乎是因为心里藏了太久，迫切地需要一个宣泄口似得，程见袖主动就说起了自己的心事：“不知道妄生师傅能否理解我的这种心情，我明知道阮朱的事，与傅祁暝无关，阮朱遇害，是谁都不想看到的，但我只要一想到阮朱付出了性命，我就没办法做到全然理智。我会想，若是傅祁暝多派人保护阮朱的安危，或是当日陪着阮朱的人，没有让她一个人进铺子，甚至只要他们再提前一些闯进铺子，是不是一切就不会发生？我知道我自己钻了牛角尖，但我只要一看到他，就会想起这些。”

程见袖有些懊恼地低下头去，手指轻轻地按压着眉心。

“程施主，你魔障了。”妄生说。

程见袖苦笑了一声，说：“或许吧。后来我仔细想想，可能也是因为我与他的感情还并没有那么深，从所有事一开始，我都对他有所提防，我可以信任阮朱，却无法全然相信他。在我心中，阮朱的重量远远胜过他。”说到这，程见袖顿了顿，随后故作潇洒一笑：“我与妄生师傅说这些做什么，让妄生师傅笑话了。”

“程施主若是心中想要宣泄，贫僧虽帮不上什么忙，但也能做一名倾听者。”妄生开口。

程见袖笑着摇了摇头，似乎不想再多说，而这会陆吟青也端了茶水过来，妄生见此，也就没有继续再追问，两人你来我往说了一番客套的话之后，妄生便就主动提出告辞。

“今日做法事，我也乏了，便就不送妄生师傅了，吟青，你替我送送妄生师傅。”程见袖对着一旁的陆吟青交代。

陆吟青立刻应下了。

陆吟青也有些愁眉苦脸的，妄生一眼便就瞧出来了，待出了花厅之后，便就主动询问：“陆施主可是有什么苦恼事？”

“我倒是没什么愁的，我在愁姑娘与傅千户的事。”陆吟青叹了口气。

“贫僧瞧着程施主与傅施主的确像是发生了矛盾。”妄生接了这话，但并未表露太多。

陆吟青这下气叹的更长了：“何止是矛盾，我原以为过几日就会好，可前两日，傅千户明明主动关心姑娘了，结果……诶，这次可真的是闹大发了，若是傅千户与姑娘真的因此事闹崩了，我真的成了千古罪人了。”

“哦？这话何解？陆施主可愿与贫僧说说？或许贫僧能给陆施主谋划一二。”妄生说。

陆吟青一听，眼睛一亮：“妄生师傅虽是出家人，但见多识广，或许真的能帮上我。”说着，陆吟青便将自己如何与程见袖相识，又如何到了程见袖身边，程见袖又如何对傅祁暝隐瞒她的身份，将这些事来来回回原原本本全部都说了一遍。

等说完后，陆吟青又有些头疼道：“许伍他们都说，傅千户与姑娘不应该只为了这么点事就闹成这样，可眼下的确如此，我真是没什么法子了。”

妄生听后，心里却有了看法。

程见袖同傅祁暝，本就不是什么牢不可破的关系，两人虽是青梅竹马，但是三年分开的时间，改变了太多。若不是程见袖突然遇上了凶案，迫切地需要寻找一些势力来保护自己，抓出凶手，大抵程见袖也不会想到去应天府寻傅祁暝。

妄生算是一路见证了两人的经历，自然也看得出来，从一开始，程见袖与傅祁暝之间看似熟悉，但感情自然不如现在这般，所以当时程见袖对着傅祁暝隐瞒陆吟青的身份，太过正常。程见袖是个聪明人，所以根本不可能将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傅祁暝身上，陆吟青便是她的另一层保障。

这事其实很好理解，程见袖与傅祁暝的感情只要在一步步加深之后，即便这个秘密揭开，也不会对两人的感情造成太多的影响，但偏偏，在这其中又发生了一件事。

阮朱的死。

程见袖虽然信任傅祁暝，但并没有全部相信他，所以才会在阮朱的死之后，因为心生纠葛之后对傅祁暝产生回避的状态，而对傅祁暝来说，这也是很难接受的一件事，甚至可以说无能为力，在这个时候，他根本没法子让程见袖去直面这一切，他还得顾虑到程见袖的心情。

想到这一切，妄生扯了扯嘴角。

“只是有些心结罢了，陆施主不必过于担心，贫僧相信不久之后便会有个结果的。”妄生笑道。

陆吟青听了之后，也只能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能做什么，只能这样了。”

说话间，陆吟青与妄生已经到了宅子门口，陆吟青止了步：“妄生师傅，你慢走。”

目送妄生离开之后，陆吟青才有些疑惑得挠了挠脑袋，便就折返去寻程见袖了。

这一夜，依旧无话。

第三日，是法事的最后一日。

程见袖依旧忙了一日，等到接近黄昏时，法事才算是完全结束。因敦煌这些日子夜间凉，此刻再赶回广灵寺需要不少时辰，是而广灵寺众人依旧在宅子里住了一日。

直到第二日一早，程见袖才亲自送走了广灵寺众人，并为广灵寺添了一大笔香火钱。

此事，是傅祁暝陪着程见袖一道做的。

只是待广灵寺的僧人走后，程见袖便就开了口：“你应该还有许多事要忙，不用管我。”

傅祁暝闻言，蹙了蹙眉：“阿袖。”

“我很好。”程见袖说。

她这一句话，似乎是将傅祁暝所有话都堵了回去，他张了张嘴，最后只是叮嘱道：“今日留在宅子的是许伍，你若是有什么事，便就寻他。你这几日一直为了阮朱的法事忙碌，脸色都苍白了许多，好好休息。”说完后，傅祁暝似乎是在等程见袖回答，但见程见袖直接转了身离开，傅祁暝也无可奈何。

目送程见袖离开之后，傅祁暝便就带了一行人离开了。

陆吟青跟在程见袖身边，见身边没了旁人之后，开口：“姑娘，我们……要不要去外头走走？散散心？”

程见袖听后，似是思索了一下，随后点头：“也好，出去走走，总比困在宅子里胡思乱想的好。”

“姑娘先前不是一直想说去看佛窟吗？今儿个不如就去佛窟瞧瞧，我都打听过了，木家原先就是做佛窟的，听说木家如今还保留着祖先留下的佛窟，想来应该也能代表一二，姑娘要去瞧瞧吗？”陆吟青开口提议。

“佛窟……”程见袖的语气颇有些意味深长，随后点了点头：“也好。

两人既然要出门，便就要换身衣裳。

阮朱遇害后，程见袖便就为阮朱穿了孝，如今出门去逛旁人的佛窟，这便不妥了，程见袖换了一身素色的衣衫，随后又让陆吟青与许伍说一声。

许伍倒是想要亲自跟着，不过被程见袖拒绝了，许伍最后也只能挑了四个手底下功夫最好的人。若不是怕太夸张，他都想直接派一小队保护程见袖。

说实在的，待在院子里最安全，可一想到阮朱死后，程见袖似乎一直闷闷不乐的，出去散散心也好，许伍便就没有阻拦了。

收下了许伍送过来的四个人之后，程见袖便就带着陆吟青出门去了。

木家的佛窟自然不是随便都能进的，但是程见袖最不缺的就是银子，在上门拜访了木家的主人家后，程见袖给足了足够的银子，木家人便就派了一位管事，带着程见袖等人往木家佛窟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