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潜入梦境（1/1）
「咦？怎么突然跳到这里了？」
死神这跳脱的话让哈迪斯一头雾水的，但当听到死神说要教他剑气时，他一扫之前被找茬了的烦躁和不爽，立马点头，“好。”
“但是，要怎么才能学到？”
他想到以前看过的那些仙侠，主角要习得剑气就要领悟剑意才行。不知道希神的世界观是不是也是这样的。
“你打败我就行了，这样的话，剑意你就能悟到了。”
塔那托斯一手拿剑指着哈迪斯，另外一只手拨弄一下头发，一阵白光闪过，原本披散着的头发，被一条长布带整齐地束着。
「这玩意儿还能继承的？」
该说什么呢？希神的世界观他真是不懂啊！
不过，既然是这样的，那他也算捡个大便宜了。看死神那么厉害，他的剑意只会更强！
就这样，哈迪斯提起剑向塔那托斯刺去，死神也集中精神的看着哈迪斯的动作，在对方的剑快刺到他身体时及时闪避，然后立马回击！
双方打得有来有回，时间也过得飞快，夕阳那焰色已经将半边天全染红，在远处天际的尽头，尼克斯的马车已然飞驰在那里了。
“停！今天就到这里吧，我快要没体力了……”
在化解了对方的剑招后，哈迪斯立刻大声的喊停死神。
他全身都是汗，大口地喘着气，热气在他身上直往外冒。经过这将近一整天的训练，哈迪斯感觉自己的体力快要耗尽了。这强度也太大了，连有神躯的他都差点受不了。
“行。”
塔那托斯听见这话收回了力道，抬头看了眼天空，当看到那个他所熟悉的马车时，他十分爽快地答应了。
两神一同回去。
“咦，你们今天好早啊，我还想着去接你们呢。”
修谱诺斯刚从奥林波斯山普罗米修斯那儿回来，双脚才一踏上诺杰布诺岛的地，就见兄长和哈迪斯同乘一朵云回来了。
“早点回来是为了让你不再跑一趟啊，修谱诺斯。”
哈迪斯跳下云朵。可能是因为之前对死神坦白了一些话，整个精神变轻松了吧，听到睡神的话，他忍不住回侃一句。
说完，哈迪斯随即迈步进神宫。
「奇怪，哈迪斯好像变得活泼了？」
虽然感到不解，但修谱诺斯也没深究。
吃完晚餐后，哈迪斯回房休息去了，修谱诺斯则要去卡什纳海角那里等强壮的大风之神埃俄罗斯，他的睡眠金粉需要借助风神的风扩散到全世界。
但在临走时，他被死神叫住了：“等等修谱！”
“怎么了？”
修谱诺斯收起已经展开到一半的白翅，转身回看哥哥。
“我想今晚工作完了后去梦界玩会儿，你把梦球给我吧。”
塔那托斯嘴上这么说，但他真正的打算却不是这个。
“好少见啊，塔那你会主动去梦界玩～”
作为双生子的修谱诺斯当然知道这理由不是他哥哥的真实目的，忽然来了兴趣想了解下，但还没等他开口，塔那托斯眉头微微一皱地催促道：“快点。”
下意识地摸了下鼻子，修谱诺斯只好从随身空间中掏出了梦球，给了兄长。
接过了梦球，塔那托斯满意地点点头，“我去工作了。你也别迟到，埃俄罗斯最讨厌迟到了。”
「这拒绝还能再明显点吗？哎，原本还想问塔那去梦界干什么的……」
虽然有一种被塔那用完就丢的感觉，但修谱还是十分听从兄长的话：“那我走了。”
在睡神刚飞走没一会儿，塔那托斯也展开翅膀，往‘气’多的地方飞去。
今晚要被送去冥幽的灵魂并不多，在月亮爬到天空一半的位置时，死神就收工回来了。
回来的第一时间，塔那托斯往哈迪斯的房间方向走去。
“正好睡着了。”
通过房门旁边的一扇小窗，塔那托斯看见月色之下哈迪斯的睡相——他的四肢在床.上摆了个十分随意的姿势——但这不是塔那托斯关注的重点。
塔那托斯拿出修谱诺斯给他的梦球，把球对准哈迪斯，光滑的球体上清晰地映着睡得很随意的黑发神。
“哈迪斯，我想潜入你的梦境弄清楚你的情况，尽管这会很冒犯你，但我还是要进入。”
他听母神说过，无论是神还是别的生物，只有在做梦时才会完全放松，才会愿意透露出心中的隐秘。
下午时他跟哈迪斯已经就着‘演戏伪装’这一话题讨论过一次了，结果就是哈迪斯向他保证至少不会在他面前‘演戏’。
经过这几天的观察，他基本可以断定哈迪斯是个只要不逼得太紧就不会被惹怒的神。
也就是说，已经被激怒过一次并释.放过一些怒气的哈迪斯，估计想再次激怒他会比之前困难好几倍。
这点倒是跟其他的神很不一样。
其他的神遇到这种事情，基本上都是一点就着。
他想，下午哈迪斯之所以会爆发，主要还是不满的情绪累积到一定的程度，再也忍不了了才会炸开了。但哈迪斯表现出来的情绪却还是十分冷静的。
这性情实在是太温和了。
想通过激怒他，从而让他说出来这方法是不行的。所以，想弄明白哈迪斯种种‘不和谐’的行动背后的原因，现在只剩进入梦境这个方法是可行的。
说不定哈迪斯神魂的问题就是造成他这种‘不和谐’的因素之一。
仔细回想以前跟修谱诺斯潜入别的神的梦境里念的咒语，不消一会儿就记起来了，塔那托斯双唇轻启，细细咒语声，在他的神力下变成一个个小小的光符，这些光符组成一个法阵，随着光芒越发强盛，他感觉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模糊……
………
[这里是……]
入目之处皆是一片白雾茫茫。塔那托斯环视一圈，没发现什么，倒是听到了一些细碎的声音。凭借着出色的听觉，他判断了下方向后，就朝着音源而去。
[这些是——房子？]
声音越来越清晰了，周围的雾气也慢慢地变少，景色也浮现出来：奇形怪状的房子，在路上会自己跑来跑去的‘铁箱子’，奇异而会发出三色光球的杆子，身穿五颜六色异服的男女，以及，不时会响起的似喇叭声般的刺耳长鸣。
怎么看都觉得怪异。
怀着满腔疑惑，塔那托斯边走边四处观察。半天，他发现一栋与周围的房子非常不相同的蓝色房子
——其他的房子始终都似被薄雾笼罩一样模糊，只有这栋房子是清晰的。
直觉告诉他，哈迪斯就在里面。
咚咚…
来到房子门前，塔那托斯伸手试探性地敲了几下门。他能听到从门后传来的细碎说话声与越来越大的脚步声。
吱——
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开门的是一位外表看上去十多岁的青年，他有着一头整整齐齐的黑色齐耳短发，一双深棕色的眸子充满活力之中又隐含着一丝未经事的纯真，鼻子与脸部的轮廓虽并不深邃立体，却有着独特的异域风情。
这是一张很好看的脸，但这张脸塔那托斯并不认识。
请问你找——（汉语）
他边开门边说了句塔那托斯听不懂的话，但在看到塔那托斯的脸时，青年忽然止住不说了。
……哈迪斯？（神语）
塔那托斯困惑地看着眼前的青年，虽是第一次见，但塔那托斯感觉对方就是哈迪斯。这种感觉强烈得像是本能一样。
塔那托斯？你怎么会在这？！（神语）
青年并没有承认他是哈迪斯，却说出了死神的名字。
小语啊，是谁来了？（汉语）
屋内传来了一道中年女人的声音，还是那个塔那托斯听不懂的语言。
妈，是我的朋友。（汉语）
塔那托斯看着青年回头也说了句那听不懂的语言，像是回应女人。
那还不快点请人家进来！（汉语）
周妈从厨房跑出来，边跑边用围裙擦干净手。
塔那托斯，你进来吧。（神语）
回头看向死神，青年往后退几步，让出一条过道。
没等塔那托斯弄清楚情况，他就被那个中年女人客气而热情地拉住，往屋内走去，青年也一同跟上。没几步，他们就在一座长长的、怪异的可以同时坐四个人的软椅子（沙发）上坐着。
你是小语的朋友啊。请等下，我蒸了包子，你也来吃吧！正好尝尝阿姨的手艺。（汉语）
周妈脸上满是好客的热情，在听到计时器响了后，立马跑去厨房忙活。
塔那托斯一头雾水地看着青年。
她要你留下来一起吃…呃……面包。（神语）
青年解开塔那托斯的疑惑，但很明显的，他在解释过程中遇到点麻烦，像是在想着怎么用词才能更准确，好半天才完整的说出面包这个词。说完，就坐在塔那托斯的旁边。
突然，厕所传出一阵声响，门被打开了。
周爸从厕所出来，顺手将门关上时，一抬头就看到塔那托斯，疑惑地问了句：嗯？儿子，这位是你的朋友吗？（汉语）
是的。（汉语）
[他们说的话，我居然没听过。]
塔那托斯自认自己知识储备量还是非常大的，但他刚才已经仔细地与他已知的语言对比过，哈迪斯跟那对中年男女说的话并不是他知道的任何一种语言。当然，也不是神语。
虽然只听到几句，但塔那托斯推测，这种不知名的语言，声调有四到五个，而神语有十二个声调。
为什么哈迪斯梦中的外貌与真实的他的外貌完全不同？
为什么哈迪斯梦中说的语言不是神语而是一种陌生的语言？
还有，这对男女是哈迪斯的什么人？为什么跟哈迪斯那么亲密？
现在不仅没有解开原先的谜团，反而谜团越来越多了……
给。（神语）
正当塔那托斯想得入神时，他的视线里忽然闯入一个白色的物品，哈迪斯的声音也同时响起，他扭头看向对方，见对方左手拿一个白色的‘面包’正递给他，右手也拿着‘面包’举到嘴边正吃着。
原来先前那个中年女人已经从那会发出食物香气的房间出来了，她手上正拿着大托盘，托盘上放了十几个白色的‘面包’，她将托盘放在他们坐的软椅子前的桌子上，在拉过来两张木椅子后，对着那个中年男人说了句话，然后他们就开始坐下吃面包了。
…谢谢。（神语）
微微地愣了下，反应过来后塔那托斯立马接过。这个东西他没见过，但是，哈迪斯说它是面包，那么自己就先吃吃看吧。
反正也是梦境，一切皆虚幻，不怕吃坏肚子。
可说实话的，在梦里吃东西对做梦的神（人）来说是有味道的，但对他这个清醒的神来说，却是跟咀嚼白纸差不多。
明明是卖相不错的面包，但他就是无缘品尝味道了。
哈迪斯，你好像跟他们……很亲密的样子。（神语）
边做出很享受食物滋味的样子，边细细思考着怎么开口套出哈迪斯的话来，塔那托斯思考无果后，还是决定直接问明白的好。
拐弯抹角的不适合他。
…嗯，是最重要的人。（神语）
哈迪斯已经吃完一个‘面包’了，伸手又拿了一个吃起来，听到塔那托斯的话，他动作变慢了些，半晌才点点头。
[人？]
死神很疑惑。这两个人类怎么就能成为哈迪斯最重要的存在？
那他们，到底是你的什么？（神语）
塔那托斯小心翼翼地追问。
我不能说。（神语）
仿佛意识到什么，又或者是这个问题已然踩到他的底线，哈迪斯原本平和的表情突然变冷，语气也跟着变.硬.起来。
为什么？
塔那托斯不是不会看脸色的神，但既然已经问到这里了，他就只能继续问下去了。
说了……会被你们杀死的。（神语）
哈迪斯面无表情。
[？]
塔那托斯不懂，为什么哈迪斯会这样说？
儿子，吃啊！（汉语）
周爸连吃了三个，一回头见儿子还在跟朋友聊天，立马招呼他过来吃包子。
来了。（汉语）
不再跟死神说话，青年起身走到父母的身边拿包子吃。
[看来，我失败了。]
塔那托斯尝试着叫了哈迪斯几声，但对方就好像没听到一样，无动于衷。
也是，这里毕竟是哈迪斯的梦境，一切都是他自己控制，他想干什么、想发生什么事、不想听到什么声音，都由他自己决定。
看样子，他被哈迪斯给‘隔离’了。
[要……放弃吗？]
只犹豫了下，塔那托斯还是决定留下来探明情况，最起码的，他要知道那两个人类是哈迪斯的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