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被人威胁（1/1）
曾凡学逮捕归案，余向东认为这案子未完，犯罪嫌疑人肯定不只是曾凡学一人，背后绝对还隐藏有高人。
在审讯时，曾凡学一口咬定这桩谋杀案凶手是他一人。没有充分证据，余向东也不敢乱逮捕其他人。
在召开新闻发布会这天，吴局长要求余向东当新闻发言人。余向东没有推辞，接受了。他也想在这样的场合锻炼一下自己的应变能力。
余向东整理好侦查报告，并罗列了许多可能在发布会上遇到的尖锐的问题。
早上九点的发布会，县政府的大厅里密密麻麻地站着许多人，座位上坐着媒体记者和机关企事业单位的工作人员，过道上则挤满了老百姓。讲台上除了县委领导班子外，还有公安局领导班子。余向东坐在吴局长的旁边。
“各位，孙策一家被害案第二次新闻发布会马上开始！今天，我们请本案侦查员余向东警官作案情分析发言！”吴局长大声说。
“各位领导，各位媒体朋友早上好！我叫余向东！今天很荣幸给大家解读孙策一家被害案的案情。当我接手这个案件后，作为侦查员，对整个案件进行了认真地分析，并重新侦查。”
说到这，余向东停顿下来，目光突然犹豫不定。他是第一次站在发布会讲台上，感觉到一种莫名其妙的紧张。他情不自禁地扫视着周围的每一个人，感觉背后的黑手就在其中，愈发恐惧。
媒体记者专注地听着，余向东停下来，一双双迷惑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台上的领导也傻了眼，希望余向东继续说下去。
按理说，像这样重要的发布会，肯定是公安局局长或者是分管副县长来做案件解读，莫名其妙地跑出一个侦查员出来发言，大家很意外，难道出了什么乱子吗？
余向东拿起桌上的杯子，轻轻地抿了一口水，继续说：
“孙策一家被害，各位媒体和受害人家属急需知道犯罪嫌疑人下落，在这样的情况下，有人自首，公安机关决定开新闻发布会向外界通报。接下来县委领导班子召集公安局领导及相关侦查人员召开紧急会议，重新研究案情和询问自首的犯罪嫌疑人张西海，最后决定任命公安局吴川副局长亲手侦查此案件。经过十二个小时的侦查和现场重新勘查，对张西海的仔细审问，许多证据证明犯罪嫌疑人不是张西海，真正的犯罪嫌疑人是曾凡学！因为曾凡学和张西海是亲戚，曾凡学杀了人，去找了张西海顶替。他承诺，只要张西海答应给自己顶罪，愿意给他五十万元酬劳，判刑后，并且承诺给他减刑。张西海答应了。经我们审问和调查，张西海没有作案时间，更没有作案动机。他和孙策没有任何交集。张西海自己也承认，孙策一家人不是他杀害的。既然张西海不是犯罪嫌疑人，曾凡学逮捕归案后，昨天我们释放了张西海。”
“请问，你们公安机关当初为什么开新闻发布会说犯罪嫌疑人归案了？”有一位中年女士站了起来，拿着话筒问。
“刚才我说了，有两个方面的原因：一是这案子影响大，给受害者亲属造成了极大的伤害，必须尽快破案安抚他们；二是各位媒体记者急切想知道犯罪嫌疑人的下落，有人自首，我们第一时间就开了新闻发布会。”
“如果没有新闻媒体的质问，你们会不会查下去？”又有一位女记者高声问。
“法院没有宣判之前……即使宣判了，我们公安机关若发现许多疑点，会重新侦查，绝不会让犯罪嫌疑人逍遥法外，更不能冤枉一个无辜的老百姓！”
……
发布会结束，吴局长对余向东说：“向东，今天你发言，我们找对人了。你是个年轻人，说错了，也不承担责任，更何况你今天发言大胆。你先把媒体朋友们的心中疑问解释清楚了，也就没有人再问了。”
“谢谢吴局给我这个机会。”余向东笑着说。
今天没有搞庆功宴，开新闻发布会后，县领导都走了。
吴局长对着余向东说：“向东！走，去我家！我给你做拿手菜——红烧肉。”
此时，腾飞燕正站在大门口，等余向东去吃饭。她看见他和吴局长在一起，转身走了。
两人上了车，吴局长说去接吴琴，接了吴琴，便在菜场买了两斤肉和一些蔬菜。
回到吴局长家，吴局长进厨房做饭。
吴琴和余向东聊天。吴琴悄悄地对余向东说：
“向东，今天我爸受人威胁了。你要小心。”
“你怎么知道的？”
“中午，我爸给我打电话说了，叫我别乱跑，就待在单位！”
“你对曾凡学了解多少？”
“曾凡学曾经贩过毒，进过监狱。但是蹲了几年又出来了，便投资了房地产。他在江城县是有头有脸的人，没有人敢碰他。若不是你鼓动，我爸不会去调查这案子，只能把张西海放了，再找一个人来顶替算了。顶替的人最多坐几年牢，当事情过去了，人们淡忘了，就把他放了。”
“曾凡学真有那么大的势力吗？”
“在江城，他不光投资房地产，还开矿，揽工程，大大小小的工程都是他做，没有人敢与他争！”
“不是要招投标吗？”
“现在的招头标是假的，全凭关系。只要工程拿给他做，他找几家单位来围，结果是他说了算。就算招投标过程中出了差错，同样是他做，没有人敢招惹他的。”
“现在他关在看守所，会不会有人把他放出来？”
“不知道！反正他待不了多久会出来的。他手下有许多马仔，昨天在街上散布谣言，杀害孙策一家的凶手不是曾凡学，是其他人。”
“证据面前，他还能说什么？”
“我也不知道！”
半个小时过去，吴局长的饭菜做好了。
“向东，尝一尝我做的饭菜。”吴局长笑着说。
“闻起来好香哟！”余向东看见色香味俱全的菜，垂涎欲滴地说。
“向东，今天我们喝几杯酒吧！”吴局长兴致勃勃地说。
话毕，吴局长去厨房拿酒杯。
喝了几杯酒，吴局长说：
“向东，今天我们喝酒别拘束，想喝多少就喝多少。刚才你和小琴说什么，我在厨房全听见了。做警察，不像以前那样单纯。现在社会复杂，人际关系微妙，稍有不慎，会丢脑袋。今天有人就威胁我，当时我们正准备开新闻发布会，我没有给你说，怕你有心理负担。我给小琴说了，假若我哪天遇害了，我希望你给我报仇。假若你哪天遇害了，我给你报仇。”
“吴局，要不你把我调到县局来吧！我和你并肩作战。”余向东听罢，愣了一下，然后信誓旦旦地说，希望他把杀害孙策一家的主谋挖出来。
“不行！你来县局上班，那不是一网打尽吗？在巴中你也可以帮我，你是副所长，这案子破了，组织上肯定提拔你为所长。我们会把邹志成调到其他乡镇当所长，或者直接调到县局来。”吴局长端着酒杯说。
吴琴看见余向东和老爸喝酒，怕他们喝醉，打果汁给他们喝。
吴琴去了厨房，吴局长小声对余向东说：
“余向东，你考虑清楚了没有？”
“吴局，我还没有回家给爸妈说。”余向东还在犹豫，喜欢上了吴琴，那么腾飞燕怎么办？
“好吧！你明天回家去给你爸妈说一声。你可以开我的车去。”
吃饱喝足后，余向东和吴局长正准备休息。
余向东的手机响了，掏出手机，看号码特别陌生，心里咯噔一下，有个念头，是不是有人威胁自己？
他接了电话，一个粗暴的声音冲着他骂：
“余向东！我操你家祖宗八代！老子咒你生娃娃没有屁股！老子要杀你全家！”
“你有本事，把名字报上来！老子今天喝了酒，否则老子追到你家一枪把你狗日的毙了。”
“你有本事，你可调查我啊！你不是破案高手吗？老子等着你来逮捕我。”
听上去是一个年轻人的声音，说话时，他用手机录了下来，好以后作为证据起诉。
“哈哈……你妈的，也不过是个鼠辈！有种你出来和我单挑！”对方挂了电话。
吴局长和吴琴听了，面面相觑，没有吭声。
半时，吴局长才说：“向东，凭声音，听上去像是什么人？”
余向东把录音播给他听，吴局长听了录音，说：“同一个人。就是曾凡学的马仔，刘大成！我听声音便知道是他。”
“你告诉我他住哪儿？我明天去找他。”
“不管他，相信他有一天会落到你我的手里的，那时也容不得他胡作非为！”吴局长安慰他说。
“如果我们真遇害了，那时怎么去逮捕他？”
“他住在曾凡学家！其实，他就是巴中人，具体那个村我忘记了。你可以去查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