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艰难地选择（1/1）

第二天，晴朗。余向东开着吴局长的车，火速往巴中派出所赶。

刚进派出所，邹志成拉着他的手，眉开眼笑地说：

“兄弟，我要走了。现在派出所就交给你了。我希望你在巴中踏踏实实地干，保证巴中乡人民岁岁平安。”

“怎么了？”余向东假装不知道地问。

“县局已经下文了，要调我去德旺派出所。这儿的所长就是你了。县局准备再派两名毕业生协助你的工作。”邹志成说。

“谢谢你对我的关心！”余向东抱着他说。

“互相关心！以后有事，你给我打电话，我们还是兄弟！”邹志成说。

“你现在没有走吧？”余向东说。

“怎么了？”

“我准备回一趟家，上班一个多月了，有点想念父母，不知他们身体怎么样。好几次打电话，有事就没打。我打算去看一看。等我回来，我请大家吃饭，然后给你送行！”余向东笑着说。

“行！现在你当所长了，回家给爸妈报个喜。”邹志成笑着说。

余向东驾车回家了。

余家村早有人听说余向东当了所长。在江城县城，余向东的名字如雷贯耳。老百姓都传余向东是个破案专家，孙策一家被害是他侦破的。更让人咋舌的是，有黑社会扬言，高价收买他的人头。

余向东当所长了，余向东的父亲余正东当然激动了，走到哪儿都是一路歌声。母亲劝他，别高兴太早，说不定是村里人调戏他的。

余向东开着警车来到村口，许多人晓得是余向东回来了。余正东也怀疑是余向东回来了。他从家里急匆匆地跑来，看见余向东从车上下来，正准备打开备厢，问：

“娃，你怎么回来？所里的事忙完了？”

“一个月了，也想回来看看你们。”

“娃，我们听说你在县城破了一个大案子，是不是真的？”

“是的！但是，你别一天在家里乱传谣啊！虽然我是个警察，你们也别跟着村子里的人乱说是非，和往常一样，该干什么干什么，别影响我的工作。”

“娃，你这次回来是有事吗？还是特意回家玩耍？”

余向东悄悄地说：“有事，一件重要的事！”说完，看了周围一眼，见许多人远远看着，轻声说：“县公安局副局长想把女儿许配给我，我同学也喜欢我，我拿不定主意，这几日，吴局长催促我，考虑得怎么样。”余向东一脸落魄地说，“我真拿不定主意，想回家来征求你和妈的意见！”

“这还用考虑啊？肯定是吴局长的女儿！既然局长看得上你，愿意把自己女儿嫁给你，说明你了不起啊！”余正东笑着说，“我问你，局长的女儿是做什么的？”

“在县检察院上班。”

“娃，你了不起啊！这婚事，爸爸给你做主了。你答应吴局长！”余正东说完，笑得嘴巴往左右两边溜，像豌豆角似的，露出几颗洁白的牙齿。

余向东的母亲也跟来了，气喘吁吁地，站在一边，跟着笑，没有说话。孩子现在当所长了，祖坟上冒青烟了，以后没有人欺负了。

“爸，你不知腾飞燕对我多好。虽然她没有向我表白说喜欢我，但是她每时每刻都在关心我。我一旦喜欢上局长的女儿，她肯定会伤心的。”

“娃，对你好的女人不一定适合做你的妻子！其实，她最适合做你的妹妹。婚姻不是儿戏，你选择了吴局长的女儿，那么你就得和腾飞燕做兄妹。如果她误解你，你给她解释，为什么不选择她，不是因为她不优秀，是因为你对不起吴局长。作为领导愿意把女儿许配给你，说明他对你很认可，不然不会把女儿交给你。”

“好吧！我就听你们的吧！明天，我去县里给局长回复。”余向东听了父亲的一番话，豁然开朗，原本优柔寡断的，现在明白了。腾飞燕是很优秀，但是不能辜负吴局长。听父亲的，既然腾飞燕喜欢自己，那就做她哥哥，一辈子爱她，保护她！

打心里，腾飞燕和吴琴比，余向东还是喜欢吴琴。吴琴不但面容姣美，而且温柔贤惠，不像腾飞燕像个男孩子，大大咧咧的，有时说话，不分场合，他听了就觉得尴尬，脸红。

从另一个方面说，他也喜欢腾飞燕，他的性格她了解得一清二楚，他的一举一动，她也了如指掌，有一种心有灵犀一点通的感觉。

余向东想到吴局长那诚挚的话语，像父亲的铮铮遗言。按照吴局长的话，假如有一天，他不幸遇害，吴琴没人保护，觉得可怜。何况自己和他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生与死联系在一起。如果他被杀害了，他唯一的亲人是吴琴，他不得不照顾好她。

吃了晚饭，余向东回到了派出所。邹志成、罗格和张扬便邀起去街上喝酒。他不好推脱，邹志成是他曾经的领导，对他不错，他调走了，肯定得陪他喝一顿酒。

一边吃饭，一边工作。回到宿舍。余向东给腾飞燕打电话。

“飞燕，在忙什么？”

“没忙什么。看电视，你呢？”

“我回所里了！”

“我知道了！”

“你怎么知道的？我没有给你说呢。”

“我听吴局长说了。今天吴局长找我谈话，请我介绍他女儿做你的女朋友。我听了，心里不舒服。但是，我想了半天，我还是决定给你介绍。他说了，他女儿喜欢你。你明天来江城吧！我带你去见他女儿，如果你觉得她女儿不错，你就答应。他女儿怪可怜的，母亲被贩毒分子杀害了，现在吴局长忙破案，顾及不过来，如果有个好男人保护他女儿，他可以放心工作。”

腾飞燕的话，听上去酸溜溜的，余向东打了个寒战。吴局长竟然找腾飞燕谈话，完全预料到，自己准备的托词，瞬间只能永远地藏在心里了。

第二天，邹志成走了。余向东安排好工作，去县公安局找吴局长。

吴局长见他来，严肃地说：“今天起，你就是巴中乡的派出所所长了。邹志成调走，这是局里研究下的文件。局领导班子昨天下午开会决定，再往你们派出所增派两名大学生，补充你们的警力。这两天，他们会去所里报到。”说完，吴局长看着他，又说，“还有，你暂时不回巴中吧！晚上我请你和腾飞燕吃饭，给你庆祝！”

吴局长话刚完，手机响了，说有事走了。腾飞燕看见余向东来，从办公室跑了出来，若无其事地笑着说：“余向东，你跑得真快呢！”

“说什么话呢？今天顺便送送老所长上任！”余向东假装若无其事地笑着说。

隔了一会儿，吴局长回来了。

他看见腾飞燕和余向东说话，笑着说：

“怎么了？同学在一起是不是感觉总是聊不完的话。余向东，你可以和腾飞燕去阅览室聊，那儿有书，有报纸，有电视，还有我们办案的光碟。”

腾飞燕看了余向东一眼，笑着说：“走，去聊一下。你现在当所长了，有什么感受？”

“什么感受？事情多了，责任大了。”余向东说。

“我问你，你见过吴局长的女儿吗？”腾飞燕轻声说。

“见过！”

“我看你眼珠子都绿了。”腾飞燕瞪了他一眼，嫉妒地说。

“说什么话？”余向东说。

聊了天半，吴局长来了，说：“余向东，你没事和我去调查一个案子——飞燕，下午我们一起吃饭啊！”

“好的！”腾飞燕看了吴局长一眼说。

余向东和吴局长走了。

他们来到那天钓鱼的小河边，下了车，吴局长从后备厢把鱼竿和桶提了下来，笑着说：

“没有什么事，想和你聊天。我们一边钓鱼一边聊……你当所长了，所里的事情多。你们所很特殊，老百姓喜欢把鸡毛蒜皮的事扯到派出所解决。只要不是大事，那些事就让其他人去做。”

话是这么说，对余向东而言，所里的大小事务，他恨不得都亲自管。

余向东心事重重地，坐立不安，吴局长笑着说：“别担心了！所里的事有人做。你们那儿不是有两人吗？”

“我担心他们推诿扯皮呢，平时，所里的事，他们都不爱理睬，如果老百姓找他们，敷衍了事的，伤老百姓的心，就难安抚了。”

“哈哈……他们能做事的。你没去所里时，他们同样做事啊！”

两人坐了一会儿，吴局长钓了一条小青鱼上来，笑了一阵，然后看着余向东说：

“余向东，你回家去说了没有？”

“说了！我爸妈都同意。”余向东害羞地说。

“哈哈……这事暂时不能传出去。但是我让腾飞燕知道了，我知道她喜欢你。我和她说了你的事。我说，小琴喜欢你，要她介绍……她和你说了没有？”

“说了！”

“我看得出，她喜欢你。但是，我不想让我小琴没有人保护。你知道吗？组织上准备派一个新县委书记来。从省里直接下来的。我们有望干一番大事。”

钓了两小时，吴局长看见桶里有七条鱼，乐呵呵地说：

“不钓了，我们够吃了，下酒菜足够了。”

吃了晚饭，余向东和吴琴的关系正式确立。

自己心爱的男人被吴琴夺走，腾飞燕内心很难过，泪水在眼眶打转，差点流了出来，她没有多待便走了。

相信命运，若没有吴琴，余向东肯定会娶腾飞燕。如今，余向东无法按照自己的意愿选择所爱的人。他只有暗里祝福腾飞燕，希望她将来嫁一个好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