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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回(1/1)

第九回

起毒心世充杀杨侗献忠志凌敬骗徐盖

且说王世充大败李密之后,士气正旺。忽一日,又见窦建德差人送来奇珍异宝,还有隋朝传国的玉玺,很是惊讶。差官说,这是夏王送给越王的。

王世充听了,不禁打了个寒战。窦建德并没有书信寄来,只是差官当面一说,心中更加狐疑。

于是,他找谋士恒法嗣商量:“你看这是怎么回事?也许窦建德有什么阴谋诡计?”

恒法嗣想了想说:“大王不要多疑,依我看来,这是求之不得的事。一则说明这窦建德乃农夫之见,鼠目寸光,根本就没有称帝的想法;二则说明,窦建德仰望大王,结交大王,想图来日有个好前程。不过,这些物件,全是送给杨侗的,说明窦建德还是心中有个越王。这对大王是不利的。”

王世充一想,恒法嗣的提醒很有道理。在那个封建帝王时代,人们心中总有个帝王观念,其实,这正是“历史的局限性”。

不过,王世充不是这么想,而是想如何能早一天称帝,所以怎样处理这个杨侗,成了他心腹之患。窦建德的事,提醒了他,东都不断发生的一些事,也提醒了他。

东都洛阳,原来留守的官员们,做了王世充的俘虏。虽然表面上对他恭恭敬敬,以大王相称,可是背地里,却常常聚在一起饮酒议论,追怀往事。这些旧臣们并不完全相信恒法嗣的抽签儿伎俩,也看出王世充无智无谋无德无行,并不是能成大业的人。当今时势,烟尘四起,李渊及世民父子占领西都,李密则虎视眈眈,又有高开道、刘武周各路反王,中原逐鹿,鹿死谁手,还很难说呢!

王世充一想到这些,心中火起,便对恒法嗣说:“我欲除去杨侗,你看可否?”

恒法嗣说:“大王早该如此,留那么一个兔子尾巴有什么用,反弄得人心散失!只是大王要做得天衣无缝,才好。”

王世充听了,向恒法嗣求计。恒法嗣见左右无人,便凑过去,献上一计。

越王杨侗被王世充软禁着,任何人也不能见,只有饮酒或玩女人的份儿。他自己揣度着王世充早晚要对他下毒手,总在思谋着逃走的方法,只是深墙高垒,实在没有办法。

过了两天,王世充大宴群臣,宣布:夏王窦建德不忘旧主,杀死叛臣贼子宇文化及,得了传国玉玺和奇珍异宝,送来东都,交给越王。我王世充过去是隋臣,现在和以后仍做隋臣。所以自明日起,尊越王为皇泰,待讨平各路反王后,扶皇泰登基。

当时,许多人相信了王世充的话,都笑逐颜开地表示赞赏。

到了晚间,王世充把越王杨侗请到府中,向他详述窦建德送来宝物和玉玺的事。越王自然很高兴,王世充能把这些东西交给他,他更是得意忘形。

王世充说:“从明日起,尊你为皇泰,可以完全给你自由。”

杨侗越发高兴起来。王世充着人拿酒来,与杨侗共饮。杨侗不经世事,想不到王世充会对他下毒手。其实,他喝的酒里早下了毒,一杯饮下,即肚腹剧疼,倒地身亡了。

王世充把杨侗的尸体送回含春宫,然后公布消息:越王杨侗得暴疾死去了。

东都中一片哗然。人人心中明白,可是谁也不敢挑明。

恒法嗣又为王世充献计说:“赶快写信给夏王,就说物件收下,已经转给越王,不想越王近日暴病而卒。愿意与夏王共结同心,扫灭诸路反王,共享富贵!”

王世充立刻命人修书一封,差人送至夏王驻地乐寿城。

窦建德拆开王世充的来信,立即明白了事情的原因。他心中气恼、烦闷,后悔自己办了一件错事。

凌敬送萧后到突厥,很快就回来了,见窦建德禀明情况,并说:“萧后一路之上,精神不振,到了突厥之后,她的儿子杨佐不认她,弄得萧后十分尴尬。”

建德听着紧锁眉头,自言自语说:“我本想以仁义之心,做点好事,谁知是好是坏呢?”

凌敬说:“事情已经过去了,也不必多想了!”

建德说:“只是目前仍有一事,使人头疼!”

于是,他把东都来信,以及他自己的猜度讲给凌敬听。

凌敬说:“其实,大王不该这样做的。那王世充也是虎狼之辈。原是隋臣,后来拥兵自立,还不是为当皇帝?他们这些反王,都是怀着野心,从隋朝窝里反出来的,与大王你不一样啊!”

窦建德说:“如果天下太平,老百姓能安居乐业,我就解散众人,回家躬耕。如果遇一明主,我也愿俯首称臣。”

凌敬原是一个落魄的文人,好读兵书,擅长绘画,因为生活所迫,走街串巷为人画门斗谋生。一日,凌敬宿于太行山中,遇见一个老和尚,二人谈到深夜,颇为投机。当被问及终生抱负,凌敬说:“像我这样的穷书生,还有什么大志向,只求个终日不饿,四季有衣穿,足矣!”

这老和尚说:“最难书生落魄,最苦浪子白头,但你还年轻,不能这样混下去。炀帝腐败,早晚被人取代。以你的才学,应投个英明之主,辅佐成其大业,也算有个前程。”

凌敬被老和尚鼓起勇气,决计闯荡一回。老和尚留他于山中多日,早晚教给他一些武艺。临下山时,老和尚嘱咐他一路珍重,早早有所作为。凌敬不解地说:“我想一入空门,便万事皆空,谁想师傅还有这样的胸襟,当是尘缘未了!”

老和尚笑了:“和尚也是人。所谓看破红尘,实际上是处处碰壁之后,产生的颓丧心理。这年头,和尚也并不例外,世上根本没有绝对的世外桃源。老僧已经七旬开外,年轻时和你一样灰心冷漠,这才出家为僧,等到老来,才明白人活着,应该有一番作为。”

就这样,凌敬下山之后,正遇上窦建德聚众河间,自立称王。凌敬入营随了他。这么多年来,二人无话不说,成了挚友。

今见窦建德又说出这样话来,便说:“大王,你时常说这样的话,实在叫我心凉。大家跟了你,为了什么?都想有个好盼头。争天下,当皇帝,如果为了济世安民,不是为一己之私,有什么不可?!大王聚众兴兵这么些年,南北冲杀,东西征讨,众人跟着你负伤流血,难道只为图口饭吃?你想着终究有一天,遇上所谓明主,就可以将兵权相让,归家躬耕。如果大家知道这个,还跟你干什么?谁还愿意为夏王流血牺牲?你盼着明主,谁是明主?也许夏王你就是明主。以你的仁义之心,完全可以扩大势力,大展宏图伟业。大王你为什么不这么想呢?如果照你这种想法做下去,早晚会被人利用,甚至被人消灭的。”

凌敬说着的时候,建德有时生气,有时默服,有时暗笑。但凌敬的目的,他心中明白。这是个很大的问题,需要认真考虑。

凌敬又说:“目前形势,与炀帝被杀之前完全不同。炀帝被杀前,咱们自立称尊,反对隋朝,朝廷发兵讨逆,我们可以挡,可以藏,以保自己的实力。现在不同,各路反王,都想争夺天下,必然互相征战,以剪除异己而统一天下。这叫树欲静而风不止,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窦建德听着凌敬的话,像小学生听老师讲课一样。听到这里,他接上话茬儿说:“我这样想,就是心如平原走马,易放难收了!”

凌敬说:“不。大王这样想,说明大王为人本分厚道。我这样劝大王,只是为夏军的前程着想。”

窦建德与凌敬谈了好长时间。窦建德想致信王世充问个究竟。凌敬说:“且慢,看看动静再说。”

窦建德对曹后讲起凌敬的话。曹后说:“凌敬说的不无道理。大王既然聚义起兵,天下纷争如此,应该有个长期打算,有个远大目标,才不会使众人散心。如果大王真做了皇帝,有什么不好?不是更便于为贫穷百姓着想了吗?!”

建德起兵以来,真没有这么想过。如今形势急转直下,不得不使他深思一番。

过了些天,晚饭之后,窦建德在小花园中舞剑。只见凌敬走来,说:“大王,请你到前庭,我有事相告。”

窦建德不知何事,随了凌敬来到前庭。这前庭是窦建德与内臣议事的地方,雅致而肃静。前厅横匾镏金四个大字:青宫树范。两旁垂楹联一副:

立品如岩上松,必历千百载风霜,方可柱明堂而成大厦;

检身如璞中玉,须磨数十番沙石,乃堪琢圭璋而宝庙廊。

大厅外边是东西厢房,东厢房是待客厅,西厢房是藏书房。别看窦建德读书不多,但很重视读书人。军中有识字读书的人,都到这里来借书。他本人也拜曹后为师,一有时间就读书。

到了前庭,窦建德问:“有什么事,这么神神道道的?”

凌敬问:“夏王,如果我背着你,干了一点点为了你好,为了夏军好的事,你愿意吗?”

建德说:“别这样转弯抹角。什么事你该做主,什么事你该先跟我说,这都有规定,你心里都明白。”

凌敬说:“要是我做了违犯规定的事,你一定怪罪了?”

建德说:“那要看什么事。如果你无辜杀人,或是奸人妻女,我自然是不饶你了!”

凌敬说:“这样就好说了。”

于是,凌敬把事情从头至尾说出来。

原来,这凌敬是个有心之人,他常常为夏王的大业操心,知道自己不能担当夏王军师的重任,就常常留心寻找合适的人。那次和建德谈话之后,他派人到东都洛阳去探听王世充的实况。探子回来跟他讲了许多东都的情况。其中谈到王世充曾经派人抓来徐茂公的弟弟做人质,争取茂公投诚,但茂公弟弟拒绝了,并撞柱身亡。

听了这个消息,凌敬这才动了心眼儿。他早就听说,魏公李密营中有一位高人,那就是徐茂公,可是没有办法把他请来。王世充不近人情,逼茂公弟弟致死。可是如果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也许能够感化徐茂公的家里人,使徐茂公能为夏王效力。

有了这个想法,凌敬便悄悄出了乐寿城,骑马来到曹州离狐,带着进见礼物,找到了徐家,见到了茂公的父亲徐盖。

凌敬作了自我介绍,然后说:“茂公现在夏王营中,深得夏王重用。现在军务很忙,不能脱身。茂公多年未归故里,很思念父亲,今日差小可前来,请老人家到夏王府住上几日,以叙父子之情。”

徐盖问:“我儿早年投靠瓦岗军,怎么又到了夏王那里?”

凌敬说:“古人云,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事。只因李密排斥茂公,使茂公才智不能发展,这才归了夏王。那夏王虽是农夫出身,却深明大义,仁义待人,不是势利小人可比呀!”

徐盖也常听人说,如今在众多反王中,夏王窦建德是个正人君子,生活朴素,爱护士兵,抚怜百姓,得到群众的拥戴,既然儿子已在夏营,派人来接,正好去见上一面。

老人心中做了决定,便同二子世弼商量。世弼多了个心眼儿,说:“父亲要去,儿子不敢阻拦,只是这凌敬咱们未曾见过面,一旦遭骗,恐怕悔之晚矣!”

这也难怪世弼多心。前者弟弟被逼身亡,这个消息,是东都伙夫刘大印转来的。当时徐盖老人冲着东南大骂王世充,于悲愤交加中得了一场重病,多亏二子世弼百般宽慰,延请良医调治,才得以康复。

所以世弼提醒父亲,以免上当。

徐盖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儿小小年纪,尚知节义,死得壮烈,我老头子年过八旬,还怕死吗?再说,这夏王有口皆碑,他不会加害于我的!”

就这样,歇息了一日,凌敬想找人用轿抬着老人,徐盖老人说:“不用了,路途遥远,耽搁时日,莫如骑马同行。”

徐盖随凌敬来到乐寿。这里果真是一个好地方,有山有水有平川,一路看着庄稼长得水灵灵,农夫在田里锄草,一派平安景象,到了城中,大街上有买有卖,市肆繁华。老人暗暗叫好,心想:果然是夏王的天地,与别处大不相同啊!

进了夏王府,凌敬先把老人安置在东厢房里喝茶,然后,怀着忐忑的心情来见窦建德。

窦建德耐着性子,听完了凌敬的话,黑脸气得发白。他大声说:“你我共事这么多年,没有想到你是这样的人。你是个读书人,你该知道,罪莫大于失信于人。像你这样,把老人家骗来,叫我如何交代、如何做人啊!”

凌敬见建德真生气了,心中有些害怕,连声说:“我凌敬别无他心,只是为了夏王你呀!我知道应该在未做之前,跟你说一声。可是,我怕你不同意,去不成啊!”

窦建德大吼:“难道你去成了,就立了功吗?”凌敬说:“凌敬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窦建德气喘吁吁,断然说:“第一,你明天要把老人送回原籍,而且要安然无恙。你撒的谎你去说,向老人赔礼道歉。第二,你回来之后,闭门思过一个月,再来见我。”

窦建德的声音太高,曹后在小花园散步,听到了喊声,但因不知出了何事,便来到前厅探望。

凌敬见了曹后,又小心翼翼地说了一遍。曹后思忖半晌,对窦建德说:“凌敬虽然办了一件不该办的事,但你应念其一片忠心。老人既然来了,咱们就以诚相见吧!”于是,吩咐凌敬快把老人请到前厅。

话音刚落,徐盖老人撞了进来。窦建德哑口无语,凌敬窘态百出,曹后让老人坐下。

徐盖老人说:“我全听见了,我儿子徐世并没有在夏王这里,是凌敬骗我而来。可是,我不怪他,两军相争各为其主嘛!百闻不如一见,都说夏王仁义,果然不错,让我老汉开了眼界。我儿世无德无才,无命辅保夏王,这是天意。老汉我歇息一夜,明日便可乘马归去。多蒙夏王怜爱了!”

徐盖老人的一番话,说得真诚直率,窦建德更是无地自容。他扶老人坐下,说:“人同此心,心同此理,老人家这么高抬于我,使我惭愧至极。你儿茂公有智有谋,有才有德,早使我仰慕不已,但我无缘相识,也是天意。老人家到了这里,不要见外,好好玩上几日,我派人专程送回府上。只怪我的属下,做事荒唐,使老人家劳乏一程,实在于心不忍了!”

曹后也在一旁说:“老人家请放宽心,世虽然不在这里,建德和我会像儿子、儿媳一样,照顾好您老。”

徐盖老人深为感动,当下便说:“今夜,我便修书一封,请夏王差人送给我儿世,让他前来看我。如夏王愿意世在夏效力,我当为之进言。”

窦建德连忙说:“世乃魏臣,专事魏王,是其忠心,子忠其主,为父的不可为难于他。”

曹后说:“老人家多年不见世的面,一定思念,我们派人去请,理所应当。如果想去世那里会面,我们可派专人相送。”

窦建德说:“还是请世来这里吧,不然道路遥远,老人的身体受不了。万一世不在黎阳,来回周折,就更加麻烦了!”

事情决定了,徐盖老人连夜给儿子徐茂公写了一封信,早起交给窦建德。窦建德对凌敬说:“这个差使,还得你去,请来茂公,使其父子相见,就是你将功补过,不必再闭门思过了!”

凌敬遵照建德吩咐,立即打马上路,直奔黎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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