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开玛莎拉蒂的小姐姐（1/1）

第二天，霍灿和林见鹿在小区的门口见面。林见鹿要带霍灿去吃早餐，霍灿说自己已经熬粥喝了。于是林见鹿在小区门口的早餐店匆匆吃了早点，就和霍灿直奔古玩一条街而来。

古玩一条街实在是一个鱼龙混杂之地。这里的一些所谓古玩店主，其实就是从小商品市场转过来的杂货店主。霍灿和林见鹿是从南面挨着博物馆入口那一端开始逛的。头四五家店都是经营装裱字画的，没有瓷器玉器类的物品。接着的几家，倒是品种齐全，什么瓷器玉器木器字画的样样俱全，品种不少，但都是现代货儿。红色的瓷瓶也有几只，但一律泛着现代的金属浮光，一看就是现代工厂机器批量生产的。店主听说霍灿要找霁红瓷，就问是啥颜色的，是不是红色的。霍灿说霁红瓷霁红瓷当然是红色的了。店主就指着那几只红瓶子说，这就是。霍灿是不懂瓷器，也说不上来别的红瓷。如果霍灿懂得，问他找郎窑红瓷，他马上就会说那几只红瓶子是郎窑红瓷了。霍灿虽然不懂瓷器，但凭感觉，她也知道那几只并不是她要找的东西。于是和店主说，如果碰到谁要到他店里卖古霁红瓷，记得通知她，她想要收藏古霁红瓷。霍灿的话，听得店主一愣一愣的，但好在几个店主都诚实，说自己店里的瓷器都是从厂家进的，自己并不认得什么古霁红瓷，也没人上门来自己这里要出卖古霁红瓷。就有一位店主，虽然也不懂什么古董，但心眼活泛，一个劲儿地答应着‘好的，好的’，一面还不忘兜售自己的产品，说：“古董得慢慢淘，妹子你先买一个假的红瓶先摆着呗。”霍灿找霁红瓷瓶可不是为了摆放，自然不会买他的那些个红瓶子，他自然也不会把霍灿的话放在心上。彼此都只是一说，丝毫没有诚意，因为他们彼此连联系方式都没有留。

从街中部开始，才有几家类似昨晚‘李哥’家的铺子，这几家店面大小不一，但店里确有货真价实的藏品。但也和‘李哥’家一样，没有真正的霁红瓷瓶。霍灿也是无一例外地告诉人家，如果收到霁红瓷瓶了，告诉她一声，她有意向收藏。听了她的话，老板们也都如‘李哥’一样，满口应承着，但相不相信她有这个实力收藏就是另外一回事儿了。在这些店里，霍灿和老板们都互相加了微信。

还有最后一家铺子了，这家铺子的名字多少有些特别，叫‘旧时光’。店主是个年纪和霍灿差不多的年轻小伙子。他家的货色也比较有看头，只是也没有霁红瓷。当霍灿让他帮自己留心霁红瓷时，小伙子有些奇怪地问：“现在收藏界霁红瓷这么流行吗？昨天来的那个小姐姐，也说让帮着留心霁红瓷器，她也说要收藏。”

‘小姐姐’？霍灿感觉奇怪。自己是为了追踪失踪的霁红瓷瓶，才到处找霁红瓷瓶的。小伙子嘴里的‘小姐姐’莫不是真正的藏家？该不是和自己一样，也是为了追踪那只霁红瓷瓶的。可那不应该是大叔（张德茂）或是大妈（叶玉贤）吗？怎么会是‘小姐姐’？是段小双？于是霍灿很认真地追问；“什么样一个‘小姐姐’？她怎么说的？”

‘旧时光’店主小伙儿不过是随口一说，没想到霍灿过于认真的表情，让他颇感诧异。但诧异归诧异，他还是回答了霍灿：“哦，这个小姐姐倒象你姐呢，也象你这种模特儿身材，比你能大几岁吧。来的时候，开了辆玛莎拉蒂。也是留了微信。”

这样看来，绝对不是段小双。霍灿身高接近一七零，而段小双只有一六零。那么这个开着玛莎拉蒂的女子又是谁呢。

站在街上，林见鹿和霍灿一样，对这位开着玛莎拉蒂的‘小姐姐’充满了好奇。

“走，咱们问问去。”霍灿拉起林见鹿，他们开始逆着来时的路，挨家打听是不是有一个开着玛莎拉蒂的‘小姐姐’也在找霁红瓷瓶。

对突然重返回来，打听‘小姐姐’的霍灿和林见鹿，多数店主都表现出好奇，但店主们也都表示，确实有这样一位‘小姐姐’来打听过，而且这位‘小姐姐’也象霍灿一样，留了微信联系方式。

在资讯如此发达的现代社会，在地市的古玩一条街寻找和追踪霁红瓷，在霍灿都觉得是瞎子摸象是大海捞针。自己只是没有别的出路可走，才走上这条细如发丝的追寻之路。没想到，还有人也和自己一样，在这条狭窄之路上追寻。可这位‘小姐姐’真的是在‘追寻’，那么她又是谁呢？或许人家是真正的藏家呢。如果她是真正的藏家，那么自己能和她结识一下，不是更好吗？

这样想着，霍灿就把自己的想法说给林见鹿，并说还没有去李老板的铺子打听‘小姐姐’。林见鹿说：“你是想让我找李哥要她的微信吧？”

“哈哈，英雄所见略同。”霍灿高兴地说。

“咱俩哪就是英雄了？咱俩这是心有灵犀一点通。”林见鹿笑着说。

霍灿听林见鹿这样说，就又脸红了。

两人到了李哥家的铺子，李哥正坐在躺椅里把玩手串。看到林见鹿和霍灿进门，就急忙站起来迎过来。

林见鹿问李哥，前两天是不是有个‘小姐姐’也来找霁红瓷。李哥说确实是有这么个年轻女子也在找霁红瓷。霍灿就说觉得和那个‘小姐姐’都是同道中人，想加那个‘小姐姐’一个微信，这样平时也可以互相交流交流。

李哥听霍灿这样说，就想了想说：“这样吧，我问她一下，看她愿意不愿意加。是这样，咱们不好随便打扰客户，这也是咱们这行的规矩，拿现在的话说，就是职业道德。呵呵。”

李老板用微信和那个‘小姐姐’联系，但那边好半天没有回话。李老板就说：“这样吧，等她回话了，她若同意，我就把她推给小林。我有小林微信。”

“我加你一下微信吧，李哥，等她同意，把她推给我吧。”说着霍灿拿着手机准备扫李老板的微信。

霍灿和李老板互相加了微信，李老板说：“好，等她同意，我把她也推给你。”

重新回到街上，太阳已经升到天空的正中，灿烂而灼热。霍灿用手遮着眼睛，抬头望着太阳，虽然很晒，但她喜欢这样的温暖，虽然温暖得有些过了份。霍灿说：“林哥，陪我跑了多半天了，谢谢你啊，饿了吧。我请你吃饭吧，你想吃什么。”

“哈哈，跟你林哥客气啥。哥哥和妹妹一起，永远都应该是哥哥请妹妹吃饭。你说吧，你想吃啥，我请你。”林见鹿的笑容永远是那么明媚，霍灿觉得那笑容很象此时的阳光。只是林见鹿的笑容只温暖而不灼热，恰到好处地温暖到她。

霍灿不知道吃什么，这两天她上火，吃什么都没有胃口。最后还是林见鹿提议，去粗粮馆吃酸汤子，因为他曾经给她和段小双捎带过酸汤子。

这家粗粮馆的酸汤子果然爽口。过水的酸汤子，配清腌的各种小菜，清爽可口。霍灿本没有胃口，不想吃东西，但吃了第一口，就想吃第二口了。结果霍灿吃了整整一大碗的酸汤子。

两人吃完，结账时，霍灿又想结，林见鹿就自嘲地说：“这么便宜就请你吃了顿饭，这个好儿我哪能不抢着买。我来吧。”说着，已经用手机扫码付了账。

这时，林见鹿的手机又响了起来，他看了眼说：“是李哥回信息了。”说着，霍灿的手机也响了，霍灿看到，是李哥发过来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