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群里的‘小姐姐’（1/1）

霍灿急忙点开手机查看，李老板发来微信：你好，那位女士刚发来信息，说她没有兴趣加任何人。

被拒绝了。没兴趣加任何人，却加了李老板。是纯收藏爱好者瞧不起自己这个段位？还是象自已一样别有用心，只关注霁红瓷的交易？可自己别有用心，却也想到要加她。而她却不愿意加自己。

这个‘小姐姐’到底是什么人？霍灿心里的疑惑更深了。她有种感觉，这个‘小姐姐’是不愿意见‘人’的。

霍灿还在思索着‘小姐姐’，李老板又发来信息：“她不加你，没关系，我可以拉你进一个古玩爱好者群。这里有更多的古玩爱好者收藏者，你想加入吗？”

霍灿：“好啊，谢谢李哥，你拉我进去吧。”

李老板把霍灿拉进群。一进群，历史感和沧桑感就扑面而来，因为群名叫‘尘封往物’。群里有499人，这是要满群的节奏。果然李老板又发来信息：“这个群平时都是满的，这是刚才群主踢出去两个人，你才能进来。”

霍灿：“这两个人为什么被踢出去？”到哪儿得懂哪儿的规矩，霍灿可不想自己稀里糊涂地也被踢出去。

李老板：“他俩在群里乱发售卖赝品的广告。”

霍灿：“群里交流的都是真品？”

李老板：“呵呵，哪来那么多的真品。赝品可以，但不能太明目张胆了。”李老板随后发了一个捂脸笑的表情。

霍灿进群，群里静悄悄的，没人欢迎，霍灿理解，在这个快节奏的时代，人们都为各自生活奔忙着，没有时间虚与客套，这样很好，这样的群风很合霍灿的胃口。

群里还有一个进群名额，霍灿问林见鹿要不要进群，林见鹿说：“我对古董不感兴趣，你进群就行了，我手机里这个群那个群太多，我嫌忙叨，不进了。”

霍灿和林见鹿从粗粮馆出来，林见鹿的手机又响了。林见鹿边点开手机，边向前紧走几步，离开霍灿有段距离。他不停地‘嗯’，‘啊’，‘好的好的’，一听就是在和领导说话。霍灿想，是张德茂打来的电话吧。

果然，林见鹿收了电话后，说张总让他去一趟。霍灿就说：“周末也不让休息啊。”话，她虽然这样说着，但她也知道，对司机来说，休息日不是周末，不是节假日，而是领导休息，而且也让你休息的日子。这样的日子很少，说严重点，领导的司机，是每天24小时待命的职业。身体不一定辛苦，而是累心。但一分付出一分回报，领导的司机，大家还都是愿意做的。因为有的时候，一个司机能顶半个领导呢。

林见鹿走了，霍灿回到自己的小屋中。现在的霍灿，心里虽然依旧有着很深的委屈，但更大的迷惑厮杀进来，侵占了委屈的不少位置，其实这样，她心里的难过倒是能减轻不少。霁红瓷瓶神秘失踪还未解，现在又冒出来这么一个神秘的‘小姐姐’。霁红瓷啊霁红瓷，一切皆因霁红瓷！

霍灿突然想到，自己对霁红瓷感兴趣，好象只对张德茂家的那款霁红瓷瓶产生了异样的感觉，而对别的霁红瓷器，当然她也没看过其它实物的霁红瓷器，但在网上她看过图片啊，看过网上的视频啊，网上那些真实生动的霁红瓷器并没有使她产生悸动。这是什么原因呢？她对自己也产生了疑惑。于是她随手用手机开始搜霁红瓷器。

霁红瓷的各种盘、碗、瓶从手机那小小的屏幕上纷至沓来，霍灿欣赏着，突然，她的手定住了，她的眼睛定住了，那是一款多么熟悉的霁红直口瓷瓶啊，这一刻记忆如洪水般汹涌而来：妈妈（霍灿觉得她就是一个妈妈的角色，虽然她绝对不是自己的妈妈）鼻青脸肿，嘴角还流着血，一边慌里慌张地，把一个霁红瓷瓶用婴儿的尿布裹好，放进一个布背包里。一边对一个哭泣的小女孩儿说：“这是你的，妈妈替你收起来，绝对不能落到他的手里。你留在家里，隔一会喊他一下，别让他死了。”然后，抱起一个婴儿，背起那个布背包，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对，霍灿很清楚地记起，角色是妈妈的女人，走进夜色中，没有带那个哭泣的小女孩儿。她觉得那个哭泣的小女孩儿很象自己。

看到霁红直口瓶，自己就会有这种奇怪的思绪，霍灿百思不得其解。

在纷乱的思绪中，霍灿进入了一个更纷乱的境界：一个醉醺醺的男人，在殴打一个抱着孩子的女人，女人的怀里除了孩子，还有一件东西，那件东西是被一层厚厚的布包裹着的，但此时，霍灿好象有透视眼一般，她看到了那层厚布里面的霁红直口瓶。女人死命护着孩子和那个红瓷瓶……

霍灿在男人对女人的殴打中醒来，她做了一晚上的梦，而情节只有一个，那就是男人在殴打女人。

昨晚霍灿在对霁红瓷瓶的思绪中睡着了，没洗漱没换睡衣就睡着了。这几天霍灿思虑太重，要么失眠，不失眠就是一宿乱七八糟的梦。

霍灿没胃口，所以早餐也没煮，她躺在床上翻手机。

‘尘封往物’群里有人发图片，是几幅字画，发图片的人说是省城的一位作家的作品。‘作家的字画都这样好，真是不让人活了’群里有人发感概。

又有人连发了多款瓷器的图片，霍灿没有挨张点开，而只是挑红色的点开，但都不是霍灿要找的霁红直口瓶。

‘小姐姐’也在找霁红瓷，她不肯加自己，但她应该肯进群吧，在群里寻找追踪，自己想得到的，她也应该想得到吧。李老板拉自己进群，也应该拉她进群吧。‘小姐姐’也在群里，这个想法让霍灿有点兴奋。于是她开始在群成员里搜寻。剔掉男的，老年女人，剩下的大约也还有二百人，在这二百人里面找到‘小姐姐’也绝非易事。霍灿开始逐个点开看有可能是‘小姐姐’的人的朋友圈，想从朋友圈传递出的信息里面，分辨出哪个是‘小姐姐’。翻找了一阵，有的是青春女孩儿，有的是宝宝妈妈，有的甚至头像和名字起的象是年轻女人，而朋友圈却明显显示这是个六七十岁的老太太，只是还保有少女心。因为霍灿和这些人都不是好友，所以朋友圈最多只展示十天，有的甚至设置朋友圈仅展现三天。所以朋友圈翻看得很快。才翻不到两小时，霍灿就已经看了有一百来人，但她感觉这一百来人里没有一个象是‘小姐姐’。‘小姐姐’在霍灿心里，应该自是有一种神秘的气质，而这几十个人的朋友圈儿都太直白了，不符合‘小姐姐’在霍灿心目中的气质形象。

霍灿翻累了，她放下手机，仰躺在床上，手眼歇了，但她的脑子还不肯歇，她还在琢磨这个‘小姐姐’。这个‘小姐姐’到底应该是怎样一种神秘气质呢？神秘！霍灿突然哑然失笑。既然‘小姐姐’是神秘人，那么她怎么可能轻易在朋友圈展示自己呢？对，她应该是绝少发或干脆不发朋友圈的，即使发也应该是不显露自己太多情况的那种。

为‘小姐姐’限定了朋友圈情况，霍灿似乎疲劳已消，她又开始照着新标准翻起来。又是近两个小时过去了，霍灿的眼睛有点发花儿，但好在她已经按着她的新标准，翻看了所有她认为可能是‘小姐姐’的人的朋友圈儿。最后她圈定了有十几人，她把她们的名字写在手机备忘录里，准备以后重点关注她们的动向。

在手机备忘录里写下最后一个‘嫌疑’‘小姐姐’的网名。霍灿闭上眼睛，仰躺在床上，她突然想，她做这一切有用吗？这个‘小姐姐’也许不过就是个路人，而她现在所做的这一切都是无用功。可不这样做，又能做什么呢？

现在霁红瓷就是霍灿生活中的重中之重，所有和霁红瓷有关的一切蛛丝马迹都是她关注的对象。唯此，她才能让她那颗因被怀疑而备受煎熬的心稍许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