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真材实料（1/1）

林见鹿去找常警官，他希望这次常警官能让他看到点对破案有用的真材实料。

林见鹿来到常警官办公室的时候，常警官正坐在座位上眯着眼，嘴里叼着一个纸卷儿宁神静思，林见鹿进屋他也没感觉到。倒是他旁边座位上的一位警察妹子，看到林见鹿进来，起身请林见鹿坐，然后伸手去推了推他，他这才仿佛从梦中醒过来一般。待到他看到是林见鹿时，就急忙吐掉嘴里的纸卷儿，然后有些难为情似地说：“咳，烟瘾犯了，现在咱这队里搞什么环境文明建设，哪哪都不让抽烟，叼个纸卷过过瘾。”

林见鹿就说：“那你就趁着这个机会，把烟戒了得了。”

常警官却笑了说：“我可不戒。白天上班我忍着，晚上下班我过足它瘾。这晚上到家抽上几口，那感觉，真是比神仙都快活。再说了，人这一辈子要是不抽烟不喝酒的，活着有啥劲！”

听常警官这样说，旁边的警察妹子就白了他一眼说：“这么说，我们大多数女的活着都没劲了呗。”

说话惹着了妹子，常警官忙解释说：“我是说我们男的，我们男的要是不抽烟不喝酒，活着没劲儿。你们女的不抽烟不喝酒都是良家佳人，是淑女。“

妹子对他的讨好解释并不领情，又白了他一眼，然后拎着热水壶出去了。

妹子出去了，常警官才说：“林哥，你是要看现场照片和现场证物是吧？照片倒是有不少，但我看也没什么值得看的。证物嘛，现场所有的古董一件不剩。现场空空如野，所以证物也是一无所有。”

林见鹿：“哦，那就看照片吧，值不值得看的，我也看一眼吧。”

常警官：“那你等一会儿，等小许回来让她找给你看。”

很快打水的警察妹子回来了，常警官就让她把现场照片给林见鹿看。

警察妹子于是打开电脑，点开一个文件夹，然后把位置让给林见鹿，让林见鹿自己慢慢翻看。

林见鹿开始在电脑上逐张地查看这些现场照片。大门铁拉门的照片，大门完好，没有任何的破损。大门玻璃门的照片，玻璃门完好，没有任何的破损。玻璃门门锁的特写照片，门锁完好，没有任何被撬过的痕迹。玻璃门里面两个小耳房的照片，小耳房的照片有二十几张，耳房的里里外外每一个角落都拍了照片，看来常警官对这两间小耳房很感兴趣，连耳房里老叔的行李都拍了照片。有两张照片，是照耳房的那扇小窗户的，照片上的小窗户是开着的，也就是说在案发那天耳房的这扇小窗子是开着的了。然后是上百张的展示架展示柜的照片，每一个展示柜展示架也都是完好无损的，没有任何的破损，只是上面都是空空如野。然后是窗子的照片，窗子的照片有六张，看来是每个窗子一张照片。六扇窗子都是开着的，这和林见鹿在现场看到情形是一样的。只是其中一张照片的窗口处有个黑点，林见鹿把这张有黑点的照片放大，然后再把黑点放大，放大后的黑点原来竟然是只蜘蛛。林见鹿于是在桌面上新建了个文件夹，把这张照片另存起来。林见鹿继续翻看现场照片，接下来是上百张的墙壁的照片。墙壁的照片很乏味，上百张的照片几乎都差不多，有的甚至是一模一样，当然林见鹿知道即使是一模一样的墙壁照片，也不可能是同一处墙壁。看来常警官对博物馆的墙壁很感兴趣。再然后是博物馆的外墙照片，以及从外面拍的博物馆的六扇小窗子，因为博物馆的窗扇是向里开的，所以从外面拍的六扇窗口照片，看不到玻璃窗子，只能看到窗口和密布的铁栏杆。其中一扇的窗口照片也有一个小黑点，这个小黑点应该就是那只蜘蛛了，只是照的角度不同。林见鹿把这张照片也另存到了新建的文件夹里。再下面的照片就是博物馆的周围街道，还有一张照片是博物馆门前的摄像头。

所有的照片都翻看完了。常警官蛮有兴味地看着林见鹿说：“说说，有什么高见？”

林见鹿也不推辞，点开他另存的那两张照片说：“小常儿，你看这两张照片。我感觉这两张照片很可疑。”

看到林见鹿打开的两张窗口照片，常警官颇有几分兴奋，他一拍桌子说：“这就叫英雄所见略同！我也是对这两张照片的现场有感觉。你看到这照片上的黑点儿了吧。来，你放大了看，对，看到了吧，这是只蜘蛛。这只蜘蛛说明了什么？说明这窗子尘封已久。尘封已久说明什么。说明这窗口附近很久都没有人动过了，说明文物肯定不会是从这窗口传递出去的。即使是把铁栏杆卸下来，也不会是从这窗口传递过东西。其实铁栏杆根本就没有卸下来过，这个我仔细检查过了。”

林见鹿和这常警官所见恰好相反，但现在他只是存有疑问，还没有实地考察，所以他也不想反驳他。于是他问他：“小常，那你认为这些古董是从什么途径运出去的呢？”

常警官也是个爽直的人，听林见鹿问他，他就据实以说：“从什么途径运出去的？这些个古董压根就没运出去！”

常警官的话让林见鹿吃了一惊，他问道：“何以见得？”

常警官：“何以见得？这不明睁眼露的吗？两道大门完好无损，六扇窗子完好无损，门前监控的录像显示，在案发的近半个月内，都没有人从博物馆往外拿过东西，都是往里送古董的。而在案发的一个星期前，张德茂曾经组织了十几个古董爱好者参观了他的博物馆，这十几个人我都挨个调查了，他们确实在那天看到了很多的古董。而从他们离开之后，有监控录像显示，古董再就没离开过博物馆。这些都说明什么？说明这些古董压根就没离开过博物馆。”

林见鹿：“但现在古董确实不见了啊。”

常警官：“是表面不见了，但古董肯定就在博物馆的里面。只是我还没找到这些古董隐藏的门道儿。但张德茂或是那个张云鹤肯定知道。我敢断定就是这两个人或是张云鹤藏起了这些古董。所以我这几天一直派人日夜蹲守在博物馆周围，就防止这些古董被偷偷运出去。我要给他来个瓮中捉鳖。”

林见鹿：“你说的张云鹤是案发那晚在博物馆打更的那个老教师吗？”

常警官：“对，就是那个老头儿。”

林见鹿：“但小常你观察过博物馆的墙壁了吧，博物馆的墙壁的厚度并不足以做出夹壁墙。所以古董藏在墙中的可能性没有。两处耳房更是墙薄如纸，根本无法藏匿东西。博物馆的地面铺的大理石，看起来也不像有地下室暗道之类的，但这个我不确准。不过我感觉张德茂和张云鹤不像是藏匿了那些古董。”

常警官：“你等我瓮中捉到鳖了，你看着他们就像了。不过不做夹壁墙并不等于不能在墙里藏东西吧。我还是对博物馆的墙体感兴趣。”常警官很固执也很自信。

林见鹿虽然不想反驳常警官，但他想他还是应该和他分享一下自己的见解的，于是他说：“小常，你注意到没有，博物馆里面特别干净，可以说是一尘不染。不知道你问没问张德茂和张云鹤，他们多久打扫一回卫生，这个我忽略了没问。但我想他们打扫的频率一定很勤。不然里面不会那么干净。这么干净的环境里，竟然有蜘蛛结网，是不是有点不合常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