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奇怪的蜘蛛网（1/1）

常警官对林见鹿的疑问很不以为然，他说：“这有什么奇怪的，博物馆窗子那么高，打扫屋里的卫生了，却不一定会收拾窗子附近，不然也不会有蜘蛛跑来结网。”

林见鹿：“可你注意没有，这六扇玻璃窗都非常干净，如果久不打扫，蜘蛛都跑来结网了，那么不论是玻璃上还是窗框上总会有脏污的痕迹吧。”

常警官：“就算是经常打扫了，蛛蛛也许是新爬来的呢。唉，你别纠结这些无用的细节 了。有蜘蛛网不合情理又怎么了，那密密的铁栏杆坚固无比，也只有蛛蛛、苍蝇、蚊子能进出自如，那些古董肯定出不去。这就说明问题了，说明古董还在博物馆内。本来我是不想打草惊蛇的，要看这张德茂和张云鹤慢慢表演。但这几天我发现这两人都不见什么动静。不行我就得审问他们了，若他们再不肯说，最后只好破墙取证了。”

常警官如此办案，让林见鹿大跌眼镜，这个小伙子对他自己的判断也太自信了吧。于是他说：“常警官，办案要多动多思，询问当事人没问题，但破墙取证这事儿你要三思啊，你破墙后如果找不到那些古董怎么办？还有你想没想过，如果真如你所说，张德茂和张云鹤是监守自盗，那么他们的作案动机是什么？”

林见鹿的话倒让常警官奇怪了，他依旧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说：“要说这作案动机，他们还真的有，这个你也许不知道，我却是调查得很清楚了。这张德茂要创办这个博物馆，资金不足，于是在社会上以高红利为诱饵集资，弄了不少钱，而这些钱他花高价买店铺、花高价收购店铺里的古董，又装修博物馆。最后都造尽光了，以至于他没法继续给集资的客户分红，更别说偿还集资款了。于是他就自导自演这出博物馆失窃案想蒙混过关。这还得是咱们以他初心本善角度来揣测他的作案动机。现在社会上甚至有传言，这张德茂一开始就是怀着集资诈骗的心来操纵着这一切的。据说他高价收购的那个古董铺子，就是特意布的障眼法，高价收购是假，合伙诈骗是真。”

看来这常警官还真是下功夫调查了，但林见鹿感觉他对调查结果的判断被传言误导了。于是他说：“外面确实是这么传言的，但咱们要有自己的判断。我感觉张德茂不像是监守自盗。而且用古董失窃来赖掉集资款也不可能。”

听到林见鹿的话，常警官就用审视的目光看着林见鹿说：“这就是那个张德茂请你来帮忙破案的原因吧。你是太相信张德茂？还是……？张德茂是什么人你知道吧？他可是曾经有涉黑经历的，是被我们公安机关处罚过的人。还是你们本就……你在保护他？唉，我就纳闷了，你这神通也是大啊，居然让上级同意你来配合我破案。就你这思想，还想真正破案？怕是要来搅乱案情的吧？”

看来常警官这人很耿直，也很自信。他对林见鹿有怀疑，竟然毫不避讳地就当面直接说出来。林见鹿感觉他直爽得有些可爱。

于是林见鹿笑着说：“放心吧，我不会搅乱你的案情的。我只是提出点我的看法，办案你是主角，我只是配合。不过，你询问张德茂和张云鹤的时候，我可否旁听一下？”

“你想旁听？我看没这个必要吧。”常警官明显已经不信任林见鹿了，他或许觉得林见鹿就是来保护张德茂的，林见鹿就是黑恶势力的保护伞吧。

面对常警官的不信任，林见鹿无奈地一笑，然后说：“那好吧，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就给我打电话。我电话你知道吧，我给你打过电话，你看通话记录就能找到我电话。”

面对林见鹿的热情，常警官却是一副不屑的表情，在他想来，他根本就不需要林见鹿的帮助，而且他也不会给林见鹿打电话。

从刑警大队常警官的办公室出来，林见鹿马上直奔张德茂的家。

在张德茂家的楼下，几个中年男人依旧在，只是他们现在已经不再围成一圈儿聊天了，而是各自找了地方坐着。看来他们是负责监视张德茂，防止张德茂逃跑的。

对林见鹿的重新回来，他们发现了，但都没表现出特别的关注，他们依旧各自坐着。看来他们只关心张德茂是不是逃走。

此时张浩远和小玲已经走了，张德茂自己在家。对林见鹿的重新回来，张德茂很感兴趣，他问林见鹿：“见鹿，有什么新线索和新发现吗？”张德茂还是对林见鹿寄以厚望的。

林见鹿点了点头，然后说：“张总，你们博物馆多长时间打扫一回？窗子你们怎么打扫？”

对林见鹿问起打扫卫生的事儿，张德茂有些奇怪，但他还是据实以答：“老叔好像是天天打扫吧。老叔对这个博物馆很上心，他一天没事儿就这擦擦灰，那掸掸尘的。具体怎么打扫窗子我还真不知道。这对案情重要吗？要是重要咱们这就去找老叔。”

林见鹿：“很重要，老叔现在在家吗？您给他打个电话，看他在不在家，在家我这就去找他。”

张德茂给老叔打电话，老叔在家。放下电话，张德茂说：“走，咱们这就去。”

林见鹿却笑着说：“您怕是出不去吧。我看楼下几个人还在那儿守着呢。我自己去吧。”

张德茂此时似乎才想起来自己是被软禁着，但他还是走到窗口去往楼下看了看。然后无奈地摇了摇头说：“唉，一帮小市民。”

林见鹿对张德茂的态度很不以为然，但他没说什么。

从张德茂家出来，林见鹿直奔老叔家。林见鹿的记忆和识路能力还是不错的，他没走一点冤枉路，就找到了老叔家。

再次看到老叔，老叔依旧是捂着腮帮子，林见鹿看到此时他的腮帮子已经肿得老高。看来老叔的这股火儿就得从这儿出来了。

林见鹿关切地问了老叔几句牙痛和腮肿的情况，然后切入正题：“张先生，博物馆的卫生是您打扫吗？”

老叔（张云鹤）：“是啊，我闲着没事儿，没事儿就擦擦这儿抹抹那儿的。”

林见鹿：“您天天打扫吗？”

老叔：“差不多吧。”

林见鹿：“您打扫窗子吗？”

老叔：“打扫啊，但玻璃我不总擦。博物馆的玻璃窗子是朝里开的，自从装修好后一直开着窗子放味儿。窗扇朝里开着，不容易埋汰。除非刮风下雨的淋上点雨点子，我才擦擦。”

老叔没说到点子上，并没有回答出林见鹿想要问的问题，于是林见鹿不得不再次问他：“那您说打扫窗子是指打扫什么？就是说您怎么打扫窗子。”

老叔不明白林见鹿何以这么纠结于窗子的打扫，但他还是据实以答：“我打扫窗子，就是用鸡毛掸子，掸掸窗户，拂去窗口窗台的灰尘，然后用抹布擦擦窗台和窗框。因为咱们博物馆的前后都临街，每天车来车往的灰特别大，一天不擦，窗台上就积厚厚一层灰。要是不下雨，我就不管玻璃了，要是下雨了，我就擦擦淋到玻璃上的雨点子。”

老叔说得很明白了，他每天都会用鸡毛掸子掸窗户，对于这样一个地方，以蜘蛛的本性来说，是不会来此处结网的。但林见鹿还是又问老叔：“那您发现有蜘蛛在这窗户上结网吗？”

老叔很诧异：“我这么勤快地收拾，窗户上还能结蜘蛛网？”

林见鹿：“是啊，按您的收拾法儿，蜘蛛是不会在窗户上结网的。那么案发后，您发没发现窗户上有蜘蛛网？”

老叔更诧异：“窗户上有蜘蛛网？案发后窗户上有蜘蛛网？窗户上压根就不可能有蜘蛛网。”

林见鹿：“但在案发后，在警方的现场照片上发现窗户上挂着一只蜘蛛。”

听林见鹿这样说，老叔惊异地睁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