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挂着蜘蛛的窗户(1/1)
听林见鹿说案发那天,博物馆的窗户上挂着一只蜘蛛,张云鹤(老叔)惊异地睁大了眼睛。他看着林见鹿说:“这怎么可能。窗户从博物馆装修好后,就一直开着了。窗口是风口,哪会有蜘蛛去风口结网?”
看老叔的表情和听老叔说的话,林见鹿想,看来老叔在案发后是没有看到那只蜘蛛了。于是他问老叔:“案发那天,你发现博物馆里的古董都不见了,然后你做什么了?在报告给张总之前你做什么了?”
林见鹿记得上次老叔说,他发现古董不见了后,愣了半天,才想起来报告给张德茂。
老叔:“我发现古董不见了,我整个人就惊呆了,半天没缓过神来,一直傻傻地站了有几分钟吧,然后才报告给德茂的。报告给德茂之前,我啥也没干,就那么傻站着了。”
林见鹿:“那你报告给张总以后,在张总和警察到来之前,你做什么了?你有没有开门?”
“没有,没有,德茂先来的,他来了之后,我才给他开的门。然后警察也来了。警察来了以后,就让我到门外去等着了。哦,对了,德茂来之前,我看过窗户,所有窗户上的铁栏杆都好好地竖在那里,所以不可能是从窗户进的人,然后我又检查了玻璃门儿,玻璃门儿也好好地锁着,所以不可能从门进来人。但那么多古董却都没了,真是见鬼了。”老叔说。
林见鹿:“你看窗户,是到窗户近处看的,还是远远地望一眼。”
老叔:“有的是近处看的,有的是远处看的,反正我看到铁栏杆都好好的。但我真没发现有蜘蛛。当时我压根就没想有没有蜘蛛这事儿。不过,这有没有蜘蛛,和古董丢了有什么联系吗?虽然这窗户上有蜘蛛是挺奇怪的。”
林见鹿没有回答老叔的话,而是继续问:“警察在问询你的时候,提到过这只蜘蛛吗?“
老叔:“没有,我感觉他们怀疑是我偷了这些古董,好在博物馆门前有监控,才洗了我的清白,不然我真说不清楚。唉,真是见鬼了。”
其实案发那晚,林见鹿是见过老叔的,只是之前林见鹿不知道他就是老叔,他就是博物馆的打更人。因为当晚还有几位便衣的警察也在博物馆的周围侦察或蹲守。当时老叔站在博物馆的门外,呆愣愣地。从他身旁经过,他也没有反应。但那晚林见鹿却没有进去博物馆,他被站在门口的警察给拦住了,虽然他说了是事主张德茂让他来的,虽然张德茂也出来解释说是自己让林见鹿来的,虽然张德茂后来也请示了常警官。但常警官就是坚决不允许林见鹿这个非警方人员进入。最后林见鹿只好离开了。
按理说老叔在案发当晚也应该注意到林见鹿,因为林见鹿和守门的警官以及常警官交涉时,老叔就在不远处站着了。但那天林见鹿第一次来他家时,他似乎并没有认出林见鹿。当时林见鹿就感觉有点奇怪,现在林见鹿把自己的疑问提了出来:“老先生,案发当晚,我曾经在你面前经过,然后又在离你不远的地方和警察交涉有十几分钟,你对我有印象吗?”
林见鹿的问话,让老叔又有些发愣了,然后他仔细地看了看林见鹿,说:“我好像看到过你。但我真的记不清了。说来奇怪,案发那晚,我有点迷迷糊糊的,脑子始终不清醒,有点像喝醉酒的感觉。”
林见鹿记得老叔说过,说他那晚有点异常。平时也是听着郭德纲的相声入睡,但在临睡前关了音箱。但那晚他没关音箱就睡着了。醒来后音箱也一直开着。于是他问老叔:“您感觉那晚您迷迷糊糊的,有点像喝醉酒的感觉。这种感觉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是在白天就是这种感觉?还是在临睡前有这种感觉?还是醒来后有这种感觉?”
老叔想了想说:“好像是睡醒后有这种感觉吧。那天白天一直都好好的,晚上德茂走了后,我还看那些古董来着,有几个挨窗口的古董落了灰,我还用鸡毛掸掸灰了呢。然后我躺下听相声,但听着听着我就迷迷糊糊睡着了。醒来后我就觉得有点晕呼呼的。等我发现古董全都没了后,我就更晕了。所以你说的从我面前经过什么的,我不太有印象。”
听了老叔的话,林见鹿想了想后说:“那晚你什么时候吃的张总给你带的晚餐?”
“哦,大约是下午三四点钟吧。我一般一天吃两顿饭。老了,消化不好。”老叔回答道。
林见鹿:“您饭后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老叔:“没有什么特别感觉啊。你是不是怀疑德茂?”
林见鹿:“没有没有,我怎么会怀疑张总呢,我只是随便问问。还有,您那天晚上大约是几点进小耳房准备休息的?”
“大约十点左右吧,我几十年的习惯了,都是晚上十点左右上床休息。”老叔马上回答道。
林见鹿从老叔这儿出来,就又给张德茂打电话,说要再去博物馆看看。张德茂说你来取钥匙吧。林见鹿于是去张德茂家取了钥匙,就直奔博物馆而来。
用遥控器打开大铁门,又用钥匙开了玻璃门。林见鹿从玻璃门的反光里看到一个小伙子在街角一闪而过。凭直觉,他觉得这个小伙子是便衣警官。他装作没发现,直接了进了博物馆。
进到博物馆里面,林见鹿从耳房开始,再到四周的墙壁,最后是大理石地面。他又仔细地侦察了一遍,他在观察判断,会不会真有常警官以为的那种情况,就是在耳房或是博物馆的墙壁里有放东西的空间,甚或是在地下有地下通道或是地下室。但一圈观察下来,他再次否定了常警官的判断。
现在林见鹿在观察这六扇窗子。六扇窗户依旧是向里开着的。即使是这样,也能闻到淡淡的新装修房子的那种特有味道。
照片上的那扇窗口有蜘蛛的窗子,是这六扇窗子中的哪一个呢?六扇窗子一模一样,窗口的铁栏杆一模一样,都是漆成了亚黑色。窗扇一模一样,深棕的窗框和透明的窗玻璃。而照窗子的几张照片,用的都是大光圈,全景都是窗子本身,透过窗子的背景都是模糊的。所以很难分清照的是哪扇窗子,至少暂时林见鹿是没分清照的是哪扇窗子。林见鹿想,如果他在警队,他会提醒那位摄影的警官,以后拍现场照片的时候,遇到相似的景物,想要用大光圈就要适当拍进一些参照物。
林见鹿仔细回忆着那张有蜘蛛的窗子照片,回忆着那透过窗子的模糊背景。又挨个窗子仔细观察。最后他勉强判断那扇窗子应该是博物馆后面四扇窗子中的左数第二扇。
林见鹿再次仔细观察这扇窗子,这扇窗子和其它五扇窗子似乎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但它为什么会挂上奇怪的蜘蛛网呢?那只蜘蛛现在哪里去了呢?
林见鹿想找到那只蜘蛛,他仔细搜寻了整个博物馆的角角落落,但那只蜘蛛已经不见了踪影。
蜘蛛不见了,但常警官却来了。
常警官推门而入,林见鹿一点也不奇怪。
而常警官却为林见鹿的不奇怪而感到奇怪,他问林见鹿:“你似乎知道我要来?”
林见鹿:“你肯定会来啊,第一你在这周围布置了暗哨,你的暗哨看到了我。第二你不放心我。”
常警官:“你这不算什么,作为一个警务人员,你的这点推理能力也就勉强及格。你来这儿干什么?你替张德茂来的?你该不是和张德茂同流合污吧。我这么松的警戒博物馆就是为了引张德茂和张云鹤上钩儿的。看来有你这个内行人帮忙,他们是不会上钩的了。”常警官说着这些话的时候,有几分猜疑也有几分沮丧。
但林见鹿感觉,这个常警官虽然不信任自己,而且嘴里也说着自己和张德茂同流合污的话,但他只是猜忌,并不是完全相信自己会和张德茂是一伙的。所以他也不和他计较。而是有几分调侃地说:“你想要张德茂和张云鹤上钩,怕是难了。倒不是我这个内行人帮忙。而是这张德茂被那些参与集资的人软禁了,出不了家门了。”
“还有这事儿?”常警官有些不信地问道。
林见鹿说:“确有此事,不然我不会自己来博物馆的。”
常警官不再言语,或许在想怎么处理张德茂被软禁这事。
见常警官不再说话,林见鹿又问:“那只蜘蛛是在这扇子上吧。”林见鹿说着,指了指后面左起第二个窗户。
常警官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是啊,是在这扇窗子上。你怎么就和蜘蛛和窗子较上劲了?”
林见鹿:“事出蹊跷必有因!”
常警官:“那你给我说说这个蹊跷的因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