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 章真知花（1/1）
“所以，你杀了她。”
凌哲站在甄颢面前，面无表情地说出冰冷的语言。
“你杀妻灭子，连尚未出生的孩子都不放过。陈世美见了你都要和你喝几杯。”
“你没有证据！”
甄颢变脸的速度很快，之前还伤心欲绝，甚至挤出几滴眼泪的他，如今却优雅地笑着。
“我可以告你诽谤造谣污蔑。你也知道，现在所有人都站在我这边。”
“你不怕夜半鬼拍门吗？”
“怕？我当然怕，不过他们即使成为了鬼，也没这个机会。”
“你做了什么？”
“你不是都调查清楚了？侦探游戏结束了，大侦探，既然没人请你，自然没有报酬，不如这样，我给你报销往返路费，你开个价。别挡路。”
甄颢拿出支票本，随便签了一串数字，那是串让人心动的数字。他把支票推过来，眉头微挑。
“你拿着这笔钱回去，我们阳关路独木桥各走各的。”
凌哲拿着支票，看了一眼那串心动数字，差不多一百万吧
“你以为我会同意？”
凌哲撕碎了支票离开。
甄颢的思绪拉回了之前。
她知道了，她會做出什麼。
我的房子，我的車子，我的一切。我辛苦努力換來的一切。都會沒有了的。
南柯一夢。 形容一場大夢，或比喻一場空歡喜。
夢裏有夢夢追夢，夢醒夢逝空思夢。 自在飛花緣似夢，最易醒來終歸夢。 曉夢蝴蝶在夢途，夢裏夢外皆為幻。 假使如今不是夢，能長於夢幾多時。
南柯夢， 虛幻現實中。 富貴榮華瞑目盡， 是非成敗轉頭空。 何必兩相攻。
我不知道她是怎麼知道的，她是怎麼發現的。只是那一瞬間的事，我看著小蓮她變了臉色，我後背的汗毛都豎立了起來。第六感告訴我，絕對有什麼很可怕的事情要發生了，小蓮應該是發現了這個事情。
“老婆，怎麼了？怎麼臉色這麼難看？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還是哪里不開心了？有什麼心事嗎？”
我靠近她，試圖把她拉入懷中，一如既往那樣哄她。但她卻不著痕跡地後退了半步，躲開了我的手，拉開了距離。我的心咯噔一下。
“老婆…”
我暗暗回憶，自己應該藏的很好，難道是心心那裏露餡了？不會的，心心是個聰明的女人，她知道如果事情敗露對她沒有一點好處。她只會人財兩空，並且會背負罵名。她知道她的身份，她的定位最多不過是情婦和第三者，是絕對見不得光的。她也沒提過她要做什麼事來爭取名分。
她很清楚，只有保住了我，才有她的好處。
那是哪里出了問題？我的臉上有口紅印？不可能，且不說我不允許她塗著口紅親吻我，為了以防萬一，我還特意洗了澡。那是因為什麼呢？我的身上並沒有味道，我的衣服也是整齊乾淨的，任何痕跡都被抹平了。
她為什麼會懷疑，是我的語言哪里不對嗎？還是懷孕的女人更容易敏感？
我依舊對她甜言蜜語，而且她最近一直沉浸在即將做母親的美夢中，按理來說，她不應該會分神來思考這些事。而且小蓮的性格我再熟悉不過了，她不是那種多疑的性格，她是那麼單純。
如果不是那麼單純，怎麼可能成為我的獵物，我的目標。
原本想和她安安穩穩過下去，反正甜言蜜語又不花錢，還能哄得她開心。她喜歡這種廉價的，甚至一文不值的東西。
我要的是她的全部。
甜言蜜語我很拿手，小蓮那根本沒有猜疑的心思，單純的心，更讓我在兩個女人之間如魚得水。我可以花著小蓮的錢，享受著心心的肉體，擁有小蓮的靈魂。小蓮其實很美，一開始我也的確很貪圖她的美貌，出軌並未在我的計畫範圍內。
但是，畢竟是懷孕了，年紀也沒有那麼輕了。哪有剛剛二十的青春小姑娘滋味好呢？況且小蓮一向羞澀膽小，不如心心那樣放的開，花樣多。
我知道，心心不過是我的一個玩物。我可能不會只擁有這一個玩物，我會擁有更多，更好的。
在我落魄的時候，她們對我不理不睬，甚至像碰到了瘟疫一樣避之不及，如今我發達了，有錢了，成為了所謂的成功者，她們卻開始對我趨之若鶩。
心心半穿著薄紗，妖妖嬈嬈地躺在床上。黑絲薄紗，她媚眼如絲，一副任君採摘的嬌俏模樣。勾勾手指仿佛把我的魂魄勾走了。
我和她擁抱，接吻，瘋狂。她努力迎合我，積極配合我，認真取悅我。同樣一個人，只因為身份高低，她們態度就不同了。
都是一路貨色。只要是圖財的。那就是安全的。
我多得是錢，完全不缺錢，我可以支付很多錢給她。買奢侈品，買包包，買手機甚至買車。
不過是交易而已，所以我從來不愧疚。
那是哪里出了問題？莫不是我的舉止方面有哪里暴露了？不可能。我每天穿著她為我搭配挑選的衣服。早安吻晚安吻，微笑，擁抱，各種甜蜜的流程一樣不少，甚至比婚前更甜蜜。
不過幾分鐘。我已經想了很多，我想不通。但小蓮並不說話。她什麼都不說。只是站在那裏，撫著微微隆起的小腹，那裏孕育著一個小生命，那是我的骨血。
“老婆，你怎麼了，是不是我哪里不夠好，你說我改就是了，老婆你不要嚇我。”
“我嚇你？你沒做虧心事，怕什麼鬼敲門？”
“我…老婆，我知道我最近對你的關心不夠多，我一心撲在工作上，每天回家晚了些，現在不是有心心了嘛，她可以幫我處理的事情我以後都不過問了。我早些回家陪你。”
“有了心心？她可以幫你處理什麼？恐怕不止是工作上的事吧，家裏是不是以後也要換個女主人？”
我嚇得冷汗冒了出來，我知道現在我再否認辯駁都沒有用。小蓮不是那種多心的人，她沒有必要詐我，她一定是掌握了確切的證據。沒想到，她人在家中，公司的人我也幾乎換了一遍，她竟然還會知道。她的手似乎比我想像的伸得更長，眼睛似乎比我想像中盯的更緊。
我索性直接跪下，她應是沒有想到我會這麼做，似乎想過來扶著我。我垂著頭，眼淚一下子落了下來。
“老婆，是我一時糊塗，我沒能抵制住誘惑，但我發誓老婆，我們只是拉了手，還沒有做那種事情。”
“你起來，跪著說話算怎麼回事。”
“老婆，你相信我。”
我立馬一副信誓旦旦的樣子。跪直了身體，伸出三根手指指天誓日，一本正經，信誓旦旦地發誓。
“我願指天為誓，和你海誓山盟，愛的誓約亙古如斯！”
“我發誓這生對你忠誠，無論時光變移，無論世界遷徙，誰都不能阻止，我愛你，我如此決定。”
“你是我生命的全部，你是我生活的希望，你是我這輩最愛的人，你是我心中一朵花，你獨霸我的心屏，你獨佔我的胸懷，你是我終身的依靠，我發誓愛你天長地久”
“我發誓你以後的人生都會有我的陪伴，我發誓我會一輩子的對你好，相信我，我愛你，直到海枯石爛，直到這世界的盡頭”
“這一生我誰也不欠，唯獨卻負了你。”
“我並沒有讓你對我許下一生的諾言。我發誓你以後的人生都會有我的陪伴，我發誓我會一輩子的對你好，相信我，我愛你，直到海枯石爛，直到這世界的盡頭”
“我發誓，我會永遠的愛護著你，守護著你，在你身邊，我會一直到對你好，讓你不受一點傷害”
“我願指天為誓，和你海誓山盟，愛的誓約亙古如斯！”
“我發誓愛你，保護你一輩子，不要你受任何的委屈，直到我們白髮蒼蒼。”
“我發誓這生對你忠誠，無論時光變移，無論世界遷徙，誰都不能阻止，我愛你，我如此決定。”
“此生只為卿卿死。逆盡天下又何？我定永循此誓！”
“諾言的諾字，誓言的誓字”
“我雖然木訥，但我願意為你說世界上最甜蜜的話語；我雖然老實，但我願意為你做世界上最浪漫的事；我雖然忠厚，但我願意為了獲得你的芳心使一些小的伎倆。親愛的，誓要愛，是我一生要實現的諾言！”
“你是我生命的全部，你是我生活的希望，你是我這輩最愛的人，你是我心中一朵花你獨霸我的心屏，你獨佔我的胸懷，你是我終身的依靠發誓愛你天長地久”
“我許的諾言，信守一輩子。給我的約定，會遵守一輩子。”
“我願用一生的時間等待你那一刹那的芳華，一世的守候只為千年前的諾言”
“原諒我吧，小蓮。”
哪個女人會不喜歡甜言蜜語？哪個女人會不喜歡海誓山盟？哪個女人會不喜歡浪子回頭？更何況小蓮這樣簡單善良又心軟單純的人。對於我來說，甜言蜜語很簡單。我甚至可以信手拈來。發誓？那更是狗屁不通的東西，我從來不相信這些因果報應，也不相信所謂的賭咒發誓。
如果有因果報應的話，那麼那些壞人怎麼還這麼猖獗？如果賭咒發誓有用的話，那麼有多少男人或者女人要應誓言被雷打？如果真的善有善報的話…
她蘇小蓮就不可能遇到我。
我跪在地上發誓，說著甜言蜜語，乞求她看在腹中孩子的份上原諒我。我說的可憐，她又心軟。
她動搖了，她看著我流下眼淚，心中定然是很難過的，她痛苦掙扎。我知道她很愛我，她會原諒我的，只是沒辦法那麼快接受，沒辦法那麼快說服自己原諒我。
直到我提出了殺手鐧--孩子。
她明顯動作一僵，雙手下意識撫摸上小腹，眼淚也顧不得擦。我趁熱打鐵，推動她一把，讓她快些原諒我，讓她更傾向於原諒我，讓她更願意原諒我。
“老婆，我是個混蛋，我背叛了當初結婚時許諾的誓言，我差點背叛了你。”
我刻意把“差點”咬的重一些，語氣沉重一些。做出懊悔，悔恨不已，恨不得抽自己幾巴掌的樣子接著說。
“老婆，是我定力不夠，你打我罵我都可以，怎麼出氣都可以。你現在還懷著孕呢，腹中有我們的寶寶，他還沒出生。你可不能動氣，動氣對寶寶不好。老婆你不是最喜歡寶寶了嗎，我混蛋和寶寶沒關係，只要老婆你能出氣，雇人打我罵我也行，親自動手也行。就是親自動手的時候要仔細手疼。老婆你想打我的話，廚房有木棍，老婆現在打吧。”
我閉上眼睛，低下身子，做出一副任君懲罰的樣子，她果然心軟了，動也不動，但還是不肯說話。我知道希望更甚，索性再推波助瀾她一把。
“老婆，你動手吧。但是看在孩子的面子上。我們可不能離婚。我愛你，我捨不得你。這個世界是苦的，只有你是甜的，正好我天生命苦缺甜，所以老婆你和我在一起吧。你的溫柔，是我戒不掉的；你的善良，是我深深迷戀的；你的美麗，是我難以忘懷的；你的體貼，是我所著迷的，你的一切，都是我喜歡的，我願永遠守護你！所有好吃的都歸你，我不饞。漂亮的新衣服都歸你，我喜歡看。午後的陽光都歸你，這樣暖。老婆，我的心就是你的外套，攏住你，包圍你，寵護你，珍藏你，讓潮濕的雨季不再陰霾，讓沒有星月的夜晚不再神傷。如承諾般永遠，擔負起一生的呵護與守望！還記得那天你說過的話嗎？我一直都忘不了，半夜時分，你在睡覺，我在想你。老婆，我要在三生石上刻下呵護你一生的愛戀，愛情海前許下照顧你一世的宣言我要將愛你化為永恆，將想你約定永生，愛你，親愛的愛你沒有理由，在白天你是太陽，在夜晚你是月亮，下雨了你是我的雨傘，天冷了你是我的衣裳。只要你今天笑過、給予過我或寬恕過我，我就比昨天更富有。”
我信誓旦旦，言辭懇切，聲淚俱下。她終於被打動了。扶著我的胳膊讓我起來，我因為一時跪的急，膝蓋痛的厲害。她扶我起來的時候，我的腿一軟，差點帶著她一起摔倒。她勉強扶住我，輕輕卷起褲子，看到我青紫的膝蓋，她眼中滿滿都是心疼。
我知道，這一局，我贏了。
我坐在沙發上，輕輕撫摸她的頭髮。她專心致志地給我上藥。
“老婆，沒關係的，一點都不疼的，比起我讓你心疼，這都不算什麼。”
“你…跪那麼急的，有什麼好跪下的呢。男兒膝下有黃金，男兒有淚不輕彈。你看你又跪又哭的，找我心疼呢。”
她輕聲嗔怪著我，我知道她的心裏還是愛我的。她已經原諒我了，默認了這次的委屈。
“老婆，對不起，我保證沒有下次了。”
“好了，我原諒你了，不過那個心心，她既然有那種心思，你以後告訴她不用上門了，你把她調走吧，也算是體諒她孤身一人不容易了。”
“老婆，你真好，就按你說的辦，我把她調去做直播主播。”
她溫柔地靠在我的懷裏卻完全不知道我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