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事变（1/1）
李明启这次回来还带了一个道士。日日带着去参加各种宴席。
皇帝听说之后非常感兴趣，召入宫中就再未放他出来。起初还只是在闲暇时与那道士聊聊天，作作诗，久而久之有时连朝都不上了，愈发荒唐起来。
饮食也跟着道士学，过午不食，饿了只饮饮茶，皇后妃子就连长公主去劝说都被他赶了出去。
还专门调拨了一批人马去为道士修建新道观，道观修成后，就带着道士去炼金丹。由皇上带头的这个风气，全长安不少文人墨客都开始找道士求仙去。
一时间道观香火极盛。
另听说有一名世家女子前两年跟着乐惠道姑出去寻仙问道，回来修得辟谷真法就在前几天仙乐仙雾之中飞升成仙，被奉东极真人。
大家学道的风头更加狂热，许多世家家里都摆了炼丹炉，请了道士在那儿做法炼丹，还有道士开办讲学《道德经》。
如今朝中势力主要集中在李明启手中，陈家和太子颇有寸步难行的意味。
司马太公任职礼部尚书一职，看着现在的朝廷长吁短叹不已。若是如此这般下去，怕是长安的繁盛撑不了多久了。
“若圣上不见我，老臣就跪死在这儿！”
司马太公摘下官帽放在一旁，在天子门外直直跪下。
“司马大人这又是为何？”李明启拿着笏板站在一旁。
司马太公看都没有看李明启一眼，沉声呼喊着：“皇上！您见见老臣！睁眼看看如今的长安吧！”
司马太公将手中的奏折紧紧握在手中，仿佛是用尽了一个老臣所有的气血。
“司马大人还是先回家歇着吧，天气寒冷若是着了凉可就不好了。”
“老夫的事不必李尚书关心，李尚书若无事先回去吧。”司马太公的嗓音和这天一样冰冷。
李明启不置一言转身离去。
皇帝近期丹药用的过量了，连白日里都是昏昏沉沉的，这司马尚书怕是跪到死皇帝都不会叫他进去。
李明启嗤笑一声，不自量力的小蚂蚁，若是天天这样招人烦，还是早点除去比较好。
皇帝今日居然在司马太公的声声呼喊中清醒了，还请他进去禀退左右说了好一会儿的话，司马太公笑着出了宫门。
李明启在新府意外得到了这个消息。
不知皇帝和他说了什么，不管是什么，司马家不能留，皇帝也留不得...
李明启拿定了主意唤来陆鸣匆匆手书一封让他带给赵权，有些事还是假托赵家之手比较好。
“可是发生了何事？”初晴将他的狠厉看在眼中。
“哦，无事，饮茶。”李明启心中藏事晚膳吃的心不在焉，从书房回来后只坐着陷入沉思。
“你若是有事便先回去处理吧。”
“嗯，好。你早些休息。”说罢李明启匆匆驾马离去。
初晴偷偷潜入他的书房，一盆雪直接扑灭了还在燃着的灰坛。
在灰烬中仔细寻找，关键信息已经被烧完了，只剩下司马，皇帝这种难以辨认的字眼。初晴等不及明日告诉安思墨，装扮一下从后门溜出去，赶到殷老板店里时思墨并不在。
她的预感非常不好，立刻骑马去了陈府。
“陈将军！快去救司马太公一家！”
“阿姊，发生何事了？如此着急？”初霁握住初晴的手发现已经冰得和冰块一样。
“我不知具体发生了何事，但是李明启今晚非常奇怪，收到的信中写了圣上和司马大人，他给赵权的信中有派兵之类的字眼。我感觉司马太公一家今日有危险。”
“我明白了，今日司马太公从圣上那儿谈了话出来，我马上去救。”
“不可！”安思墨从后面赶来。“我刚收到消息，圣上今夜暴毙，李明启打算利用这件事向司马大人一家发难，恐怕此刻已经带兵去了，若是你此刻带兵去救，怕是连陈家也保不住了。”
“那该如何！”
“让人从后门带司马大人一家出府。此时只有我出面最好，初晴你先回府。”
“我骑马护送姐姐。”
“好。”
“你们从后门走，前面有人。”
“那你多加小心。”初晴看向思墨的眼神交织着关心与紧张。孙氏向来与她交好，司马大人一家同程家又是世交，初晴不想他们发生什么意外。
初晴回了府，今日府上侍卫似乎被调走了不少，估计都跟着李明启去了，初晴出去进来都没见着什么人。
司马府
司马大人正在和自家儿子长谈，突然见到闯进来的两个蒙面黑衣人一怔，正想喊人。跟在思墨后面的陈望月摘下了面罩：“司马大人，快收拾行装带上家眷一起从后门走！”
“我为何要走？”司马大人今日下午得了圣上的承诺心情正好，听着这话只觉得莫名其妙。
“圣上在你出宫后不久驾崩了。司马公子，你先去通知家眷，行装不用整理了，带上些贵重的赶紧从后门走，我们已经安排了人在后门护送。”
“好。”司马家大公子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遣了小厮通知全府。
司马大人得知圣上驾崩之后瘫坐在了座椅上。
皇帝在他离宫时看着精神头还不错，怎么会...怎么会！
“怎么会...圣上已经答应了要励精图治，遣散道士。今日下午才答应的，怎么会...”司马大人如同五雷轰顶，失魂落魄的。
“还请大人即刻跟我们走，李明启已联系了赵权要来拿大人了，只怕此时已兵马快到了。”
忽而，司马大人坚定了眼神，取下佩剑起身道：“还请陈将军和这位公子护好我家家眷，这柄佩剑跟了我一辈子，陈将军请你将它交给吾儿，以后由他当家。我这一把老骨头就给皇上殉葬吧。是老臣害了皇上，是老臣的执着害了皇上啊！！！”司马大人朝着皇宫的方向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陈望月接了佩剑还想劝说，此刻门外马蹄声伴随着军队整齐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安思墨听着大门的动静似是赵权已经带人到了门口，正在布阵。
已是千钧一发之刻，二人只得留下司马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