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众生相（1/1）
冬日清冽的阳光洒落在帝都各个区域，也照进了帝都科委副主任办公室内。头发略显花白的俞副主任正聚精会神埋头工作，小巧的耳环随着她轻微的动作，摇曳生姿。
几分钟后，精明干练的女秘书走进屋内，向主任汇报工作。
“主任，这是农业银行刚刚邮寄过来的材料的，您看一下。”
俞副主任眼睛一亮，看了一下右手的女士腕表，时间指向下午三点。终于等到了，连忙拆开，迫不及待看起来。
材料是几页纸，上面是密密麻麻的银行流水，最后汇总是845000元整。几页纸下面是一张照片，照片很模糊，上边的人隐约四十左右的年纪，八字胡须，戴着茶色眼镜，基本看不出本来面貌。
俞主任心理暗叹一声，‘这人真是谨慎呐！藏头露尾到底为了什么？宏病毒专杀软件为官府解决了很大的问题，国家理应重奖，到时荣誉加身，不好吗？’
想到这，俞主任又从抽屉中拿出另两份材料，和银行刚发过来的材料一起递给女秘书，说道：
“小白，你仔细看看这些材料，谈谈看法。”
白秘书仔细看完了材料，说道：
“银行卡持卡人是丹东郊区农民，手机卡持卡人是奉天郊区农民。农民不可能会编程，也开发不出这么赚钱的软件，一定是有人租了他们的身份证，开的银行账号和手机卡。”
“现在银行没有实名制，取钱只认签名和印鉴，而不认人的，尤其是活期存款，管的很松。手机卡也一样没实名，我们很难查到这个人是谁了。”
俞主任点点头，说道：
“银行提供的自动取款机监控照片，并不能说明什么，也许这个人取款时乔装打扮过，如果是这样，一切就无从查起了。”
“于主任，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做，白白便宜了邮电局几百万，就为了隐藏自己的身份？难不成他是黑客？”
俞主任沉吟了一下道：
“动机很难猜测！你说的黑客是一个思路，有信息犯罪的前科，不愿跟官府打交道，也说的通。对方利用邮电局手机充话费返现业务，作为付费工具和隐藏自己的手段，真是天才的想法！”
白秘书眼睛闪过一丝狠厉，说道：“要不我们联系邮电局，让他们封了手机卡。”
“不可以，软件的开发者也是个人才，没必要把事情做绝。况且，邮电局的领导，也不会听我的。”
俞主任家世显赫，家族人才济济。不然，也不会轻易的完成跨部门的调查。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什么人都会配合她。
“为什么？”白秘书脸露疑惑。
“你说呢？仔细想想。”
“按理说，他们应该早就发现手机卡话费的异常，为什么不封？只有一种可能……”
两个人一时陷入沉默。
…………
与此同时，华军软件园下载论坛热闹非凡，宏病毒专杀下载资源连接地址下面，各种回复刷的飞起。
“听说有黑客大神查了宏病毒专杀作者的上传ip地址，你们猜这ip地址在哪？”
“中科院计算机研究所？”
“华东理工大学？”
“西北工业大学？”
“嚓，怎么没人猜清华和北大吗？”
“清华是啥，北大又是啥，没听说过。”
“楼上的别吊胃口，到底是哪？”
“据黑客大神说，ip地址是政府机构。”
“伊拉克总统府，萨达姆思密达？”
“不会是美国白宫吧！克林顿思密达？”
“差不多，在猜猜！”
“你踏马别吊胃口，到底是哪？”
“据大神说是唐宁街10号。布莱尔思密达。”
“HeiTaoA威武，开发了这么优秀的软件，居然没人查到他的真实身份，真乃吾辈偶像。”
“楼上的，应该是黑桃A，赌神高进？”
“这太假了，大神也是个水货，明显的假ip地址，我有个朋友，查到的是南美的一所大学。”
“那个朋友不会就是你吧！”
“怎么可能？”
“是你，是你，就是你！”
“楼上的好好说话，我就想知道黑桃A赚了多少钱，他那地址下面的回复，真的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啊！”
“嚓，那叫营销，懂？谁信谁傻叉，一套200块钱，咋不去抢银行？”
“真想知道黑桃A到底是何方神圣，开发出的宏病毒专杀，不但能杀掉已知的宏病毒变种，还能杀掉未来所有可能出现的变种。”
与此同时，林枫瑞看着宏病毒下载地址下面的回复，抿嘴一笑，喃喃自语：
“我不过是游离于商业体系、政治体系之外的电脑游牧民族罢了。”
与此同时，瑞星创始人王莘看着宏病毒专杀高达400多万的下载量，一脸的羡慕妒忌恨。
“这本来都应该是我们的利润，公司的宏病毒专杀已经进入测试阶段，就差一步，就差一步！”
一旁的公司技术负责人刘旭，轻声安慰道：
“不急的王总，我们还有官府采购市场可以进入，对手显然是个独行客，威胁不了我们的！”
“对，官府采购，我一生气把公司最大的优势忘了，我们的产品很快上市，一定彻底绞杀对手！”王莘挥舞着手臂，自信的说道。
问：这个世界什么生意最赚钱？
答曰：贩毒？妓院？贩卖人体零件？烟草？
都不是。官府采购才是世界上最赚钱的生意。阿美利加官府一个军购大单，就够洛克.马丁吃好几年的。
不就是军火嘛！
官府采购可不只有军火。
……
与此同时，北电98年的艺考招生面试已经开启，一群俊男美女渐次亮相。
艺考生苗蒲脸色平静，无悲无喜，与周围脸色忐忑的艺考生形成鲜明对比，其他的艺考生也明显和她保持着距离。
苗蒲是老江湖了，五岁就开始参加剧团演出，演的是祥林嫂的儿子阿毛。1996年，她拍摄了张子恩导演的电影《白马飞飞》，来电影学院，不过是镀金罢了。
与此同时，帝都清河的一个摄影棚里，高媛媛穿着短裙，对着镜头做着愉快的表情，鸡皮疙瘩布满裸露的双臂。广告导演喊了声‘咔’，大家顾不上怜香惜玉，工作人员快速置景、布光，导演只是给高媛媛略微讲解一下拍摄要点，下一个镜头迅速开拍。
她根本顾不上披上大衣暖和一会儿，今天任务很紧，抗不下来也得抗，都是为了赚钱讨生活，合约完不成，尾款不到位，自己的报酬也不一定全拿到。
与此同时，军艺舞蹈班宿舍楼
马舒和闺蜜白雨晴正坐在床上窃窃私语：
“我海燕念叨一半卡壳了，当时脸都绿了。”
“我也没发挥好，今年怕是考不上了。”
“唉！准备时间太少，部队文工团没进去，也不知道未来能干什么？”
“我男朋友说，还是要考北电，他能帮我走走关系。”
马漂亮眼睛一亮，暗自思量：他能帮你，应该也能帮我吧！如果不帮，那……我就……
人的野心就像野草，一旦产生，就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与此同时
“来吧来吧相约九八
来吧来吧相约九八
相约在银色的月光下
相约在温暖的情意中……
相约在甜美的春风里
相约那永远的青春年华”。
虎年春节过后，王霏和娜鹰联手演绎的歌曲《相约九八》一夜爆红，双天后那充满魅惑磁性的歌声，便飘洒在天朝上国各大城市的大街小巷。
林枫瑞居住的出租屋也不能幸免，每次下楼，商场、街边门市放的都是这首歌，耳朵都磨出茧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