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1/1)
事实证明他的眼光没有错,安流萤就是个十足的脑残加白痴,但是却没有一个人能阻止这个女人疯狂的行径,少不更事现在用来做借口根本没法让人接受。
安流萤松开了华静,她直直的望着宋云州精致的容颜,雨水砸在他的身上,冰凉的刺骨,顺着宋云州刀刻一般的轮廓慢慢滑下,在下巴处汇成了一股溪流。
“宋云州,带她走吧。什么都不要再说了。”
她的声音听起来一如既往的清凉,但是却无比的空洞,与宋云州初次遇见的安流萤有着天壤之别,华静转身挡在宋云州面前,仔细的看着安流萤的容颜,她的发丝全部湿透了,贴在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的脸上,只有唇色红的滴血。
“安流萤。”
华静的声音像是高山上留下的消融之水,自带春色,总是让人百听不厌,但是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华静是个冷血高傲的女人,她从来不会将自己的感情交付给任何人,这个世界觊觎着华家的人比觊觎安家的人还要多,所以保护自己永远是不变的真理,只是在岭华市这个光怪陆离的圈子里,安流萤是一个无比神奇的女人,敢爱敢恨就像飞蛾一般无所畏惧。
但是这种人是难以在这个圈子里生存的,所以安流萤一败涂地,到了最后一无所有。她爱错了人,爱上了一个永远不会爱上她的男人,没什么原因,就是恰好不喜欢。
“嗯?”
流萤抬起眸子看着同样狼狈的华静,即使这样也无法掩盖住她的光芒,无论什么时候华静都像雅典娜一样,让流萤无比的讨厌与她面对面。
“记住你说的。”
流萤沉默了几秒钟,然后发出了一个音节。
“好。”
她没什么表情,身上的冷完全无法比拟心口那个洞里的寒,她想拥抱自己,驱散那些虚伪的关心或是鄙夷的神情,她不喜欢华静,就像华静不喜欢她一样,但是这个时候出了华静没有人了解她,所以在这样的女人面前,她只想维持自己最后的一点点尊严。
华静背后的绳子被宋云州快速的解开,随后华静便面无表情的转身打算带着宋云州离开,宋云州没动只是看着安流萤。他是个温柔的男人,不懂得怎样才算是最好的拒绝,所以他的温柔是安流萤的毒,这似乎是宿命一样,兜兜转转,他们终究是站在了对峙的位置。
“为什么?流萤。”
他的声音有一丝颤抖,一直以来他以为自己可以处理的很好,爱与不爱很明显,但是到了现在他才发现事情没他想的那么简单。他一开口就泄露了自己内心的不安与愧疚,但是更多的是指责与愤怒。
安流萤看着他毫无血色的嘴唇,没有说话,他不知道她为了他放弃了继承安家的资格,而旁系的人狼子野心联手肖家的人吞掉了安家,甚至害死了一直纵容她的父亲和母亲,她孤立无援,一无所有,直到今早她才发现所有的一切都是算计好的,而宋云州只是被蒙在鼓里的那个人,却是无意识的帮了他们。但是她不恨他,只是想知道她失去了那么多,努力了那么久,有没有走进他的心底,哪怕一点点。可是看到他的眼神的时候,她就知道了答案。
她,只不过是他眼中曾经那只可怜的刺猬罢了。
“没有为什么,带她走吧。”
安流萤看向华静,她的眼中流露的是难以察觉的祈求,华静却是完全看懂了,伸手拉着宋云州在暴雨中离开了这个危险的地方。安流萤看着他们的背影一点点远去,雨水冲刷着地面,顺着她手心流下的是殷红的血色。
宋云州护着华静上了车,金暮晨看着苏景愤怒的往流萤的方向走去,他伸手试图拉回苏景,但是苏景的力气大得惊人,根本不是他能拦得住的。金暮晨站在原地眼神复杂的看着一直站在悬崖边上的安流萤,苏景的思维并不是很复杂,他依旧单纯的让人无力,但是有时候又聪明的让人害怕,苏景的单向思维只针对安流萤,金暮晨比任何人都先看到这一点。
苏景站在流萤的对面,宋云州已经开车离开,金暮晨没走,他怕苏景脑子被流萤气的一热会做出什么让人担惊受怕的事情,这是他绝对不允许的。
苏景几乎是愤怒的吼着流萤,但是他依旧没动手,潜意识里他不想那么做,连他自己都不知为什么,但是他绝对不会嘴下留情。
“安流萤,你是属猪的吗?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在犯法,你不觉得这样简直就是一个笑话吗?什么见鬼的爱情,若是被你喜欢,真是可悲。难道一定要有人用鲜血来证明你错了,你才肯认清这个事实吗?他不爱你,这一辈子,永远都不可能爱上你。”
流萤沉默着,苏景的胸膛剧烈起伏着,若是以往流萤定会反驳,可是让苏景不安的是,安流萤什么都没说。
“你说话啊,现在沉默做什么?”
流萤抬头看着苏景,这个和她吵吵闹闹十年的男人,依旧像个单细胞生物一样,说话直接又不过脑子,她也想一个脑瓜子把他拍到墙上,堵住他那张几乎张口就能气死人的臭嘴,但是她此刻只剩下了无力,连辩驳都显得是多余的,她没有必要和他解释什么,他什么都不懂。
“已经证明了。苏景,你现在来看我的笑话吗?看到了吧,那就滚吧。这辈子我爱上谁,谁不爱我,与你又有什么关系?你不觉得自己太多事了吗?”
“你这个蠢货。”
苏景已经气得不知道该骂安流萤什么,山顶的雷电猛然划破长空,将流萤那张苍白的脸映在了苏景的眼底。轰隆隆的声响在耳边响起,似乎雷声是打在心脏上一般,流萤低头时,瞳孔微微的收缩,随后苏景便听到金暮晨的惊呼。
“小心,苏景。”
安流萤将最后的气力把苏景推向金暮晨的方向,但是山崖的泥土被雨水冲的松软,金暮晨将苏景捞回来,山崖的一角却是塌了下去,流萤随着泥水还有山石瞬间滚落在几乎无法看见的山崖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