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照片与梦魇(1/1)
我不敢相信这个世界上居然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她到底是什么人?难道跟五年前那场文物盗窃案有关?
这张照片是普通六寸大小的照片,比我那张大了不少,也清晰了不少。中间那个出土文物的部分同样是缺失的,像是被人用刀划了一样,当然这不是最可怕的。
照片里有11个人,其中有7个人的头部都用红色圆珠笔画了一个叉,让人想到了《死亡笔记》里的剧情。并且袁真也在被标记的人之中。
我心里顿时升起一种不好的感觉。我拿着照片去了楼下,找到了那个考古队的名单。
秦国川在画面中央紧挨着那个连看都不让看的文物,他的头上有一把鲜红的叉。我百度这个名字,搜索结果第一条就是他的讣告。
原来,秦国川在六个月前已经死了。
讣告的发文单位是辅仁大学考古系。“我系著名先秦考古学者秦国川教授,于2013年6月5日凌晨因脑出血不幸离世,享年69岁。为尊重秦教授家属意愿,不举办公开追悼会……”
虽然不算英年早逝,但这个岁数对于历史学者来说绝对算不上高寿。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迫不及待地在网上搜索名单里的名字。
事情远比我最坏的设想还要糟糕。
当时的领队,杜遐,几年前已经晋升为辅仁大学考古系教授,2012年12月在考古工作中不慎溺水去世。
当时的队员,博士生武旭鹏和史阳洋,已经是两所地方高校历史系讲师,于2013年4月和8月先后死亡,死因分别是突发脑溢血和心源性猝死。
网上没有当时那几个硕士生队员的死亡信息,只查到陆寒和董帅硕士毕业后入职了深圳的同一所中学。2013年1月,这所中学发生了两起教师坠楼身亡的新闻,舆论一片哗然。我隐约猜到他们就是陆和董,于是在微博上搜索1月份关于这所中学的全部信息,果然在一处留言里确认了这个可怕的消息。
现在还剩丁岳阳、袁真和曹永福、曹定水四个人的消息没有查到。
关于丁岳阳,网上只能搜到他2010年考入西北大学博士生的公示信息。而袁真的信息还挂在辅仁大学考古系的网站上,显示她2013年博士毕业留校任教。
她的个人主页没有放任何照片,只有一长串枯燥的已发表论文。我简单扫了一眼,都是有关夏商周考古方向的。
而曹永福和曹定水,网络上没有他们的任何信息。照片里他们四五十岁的样子,打扮像是村民模样,应该是考古队在附近村子雇的民工。
难道照片上的人都会死?我看着胡可扬在里面没心没肺的笑容,感到有些发慌。眼神在照片上的人脸上闪过,仿佛阎王爷在检视他最近的工作情况,突然,我的心一下子凉了。
照片里人群后面有个十分模糊的人影,因为距离闪光灯太远所以暗到不易发觉。画面中他正在扭头看向侧面,因为快门速度不够所以整个头部糊成了一片,但从身形和衣服判断,这个人应该就是我。
没错,是我。
在袁真的材料里,那张照片实在太小了,所以我在里面显得十分不明显,而这张照片就好很多。
随即一个问题就出现了,这张照片是谁拍的?
那第十三个人是谁?
我来到院子里,深吸了一口气。北方的冬天,夜晚来得格外的早,乌鸦打着圈从头顶飞过,冰冷的空气引起我的肺部阵阵刺痛。
我的心脏在怦怦直跳,我再次看向那张照片,所有人都在开心地笑着,沉浸在重大发现的喜悦之中。但是当时有谁能想到,几年之后,在短短数月内,照片中已经有六人离世,原因虽然千奇百怪,但是他们的的确确死了。
那剩下的人能逃过一劫吗?袁真难道已经遭遇了不测?
我觉得全身血液都凉了,冰冷的血液流向心脏,又被心脏泵向手脚尖。
我原本以为失忆症能将这件事永远隔绝,而现在看来并不能独善其身。先是袁真的包裹,后是卢越。这个看上去人畜无害的富家小姐,她来到我这里肯定不是巧合,有她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难道她和文物盗窃背后的势力有关,正在按图索骥一个一个解决考古队的所有人?可是我不是考古队的啊!一想到这里,我就对公司发的那点可怜的遣散费感到不满,不过是一次普通的出差竟然让我背上了杀身之祸。
我脑海里甚至出现卢越化身猫女,身着性感的紧身黑皮衣,趁我熟睡的时候骑在我身上,用紧致的大腿拧断我脖子的可怕场景。
这时院子里传来狗叫,大门外一声汽车刹停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