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邢白的过去1（1/1）

“咔哒”

这里是百年老校里的最老旧的一栋，外面看上去很古朴沉寂，红砖瓦房青灰地砖，从楼下往上看六层，整栋楼都被常春藤的清蔓盘绕着，顶层的原型窗子，长年开着或半敞的。

木质的梯子扶手，七层木质楼梯每年过了冬季就会被修一次，楼内的内墙斑驳，一股子木质的地板早已看不出原本的模样，混合着木质的腐烂味道和腐朽的霉味。

刑白熟悉这股子味道，他感觉做了很长的梦，而现在梦醒了这里才是现实。

他径自爬上了五楼，木质门上刻画着花样的文字502，破落的门一推就开。

里面空荡荡的，爬满裂痕的门窗，角落里鎏金雕花座椅静静地立子在那，好像那个总是粗声粗气说话的男人只是出门一趟，夜晚回来还会坐在那里，训斥晚回家的他。

一股子悲愤之气又涩又苦，从心头涌进喉咙。

他的上一辈子也是在孤儿院别的小孩都是被送到这里，都是些没有父母的孩子，他是从小就在这里。档案上入院时间是1983年3月10日，他一岁的时候，弃婴证明时间是前三天。

从小就是孤儿院原住民，也算是真正意义上的赢在了起跑线上，但他辜负了这份运气，从小就体质差，为此让院长操碎了心，院长还一直以为他是哑巴，3岁了还不会说话，也带去医院检查过，发育正常，没看出其他问题。院长愁白了头，刑白倒是会看谁都开始傻笑了。

新被送来的孩子，总会哭闹不吃饭，院长总会让刑白来送饭，顺便晒晒太阳，院长觉得刑白需要和其他孩子多交流。 新到来的小孩子，是最容易培养好感情的。但刑白不会说话，每天就成了被迫营业。

院长一直对他比较照顾。直到五岁时被这个瘸腿儿男人领养了带回榆松镇，第一次坐火车，车窗外道路两旁的树木像风一样飞速从眼前飘过。

小时候是很怕这个男人的，男人说话声很大，情绪激动时尖锐的刺耳，脸部在情绪激动时会筋挛，胸膛外凸，背部狭窄。他总是坐在角落里静静的有时会观察他。也总是在夜里坐在那华贵的沙发上，低着头很阴郁的样子。

他不知道男人为什么领养他，他这么小，什么都没有。还是孤儿院里最笨的小孩，不会说话，学东西慢，吃东西也慢，盛饭阿姨还说他是“小扒菜”。但院长劝他的时候，他同意了。毕竟他什么也没有，男人情况看上去也不好，他连养活自己都难。但只有男人要他。

和男人生活了一段时间，已经明白知道这个男人是外冷心热的，他比楼下总是打骂臭胖子的爸爸要好，比那个人前默不作声人后猥琐笑眯眯总是拍他脑袋，骂他抢他零花钱的糟糕男人要好。

他会教他说话，慢慢解释书上话的意思。清早会叫他起床，让它吃掉碗里的鸡蛋，带他去公园里遛弯，路上的松树高大挺拔，阳光绚烂。

平淡的日子过了好几年刑白偶然间发现比男人还高了一些，性格也开朗的多，每天上学都抱着篮球，晚上很晚回到家，男人会像其他父亲一样。

每天清晨的早餐，每天放学回家橘黄色的灯，冒着热气的饭菜。好像这样的日子会无止境下去，到他大了，男人会老的他会好好照顾他。

但一切就像水中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