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谁是你女人?(1/1)
孟缱在亲近的人身边的时候,心思就完全写在脸上,就比如现在。
那眼神直勾勾的,目不转睛的盯着人看,似乎就怕下一秒人就不见了似的。
越看越满意,
然后她就忍不住抿着唇笑了。
而大概谁也不会知道,
泰山崩于前都不改色、沙场浴血厮杀都不眨眼的江小侯爷居然在心上人的注视中,悄悄红了耳垂。
江珩伸手摸了摸耳侧,觉得是有点烫。
这小流氓,害不害臊。
“看来孟姑娘对目之所看很是满意?”江珩倾身向她靠近,幽远深邃的黑眸中闪烁着戏谑打趣的笑。
孟缱才不怵他,闻言抱着肩膀、坐直了身子,一本正经道:“还算可以,望小侯爷再接再厉、切勿人未老色先衰。”
江珩被她这句“人未老色先衰”给气笑了,伸手将人一把捞进怀中,健硕的臂膀紧紧箍住她的腰身。
两人的距离之近,近乎是鼻尖相触,气息交缠。
孟缱就是典型的色厉内荏,这会子早已没了刚才的叫嚣气势。
双手软软的抵在他身前,娇娇的嗔道:“别闹。”
男人闻言在她纤细如柳的腰间狠狠揉了一把,说话的语气也有些咬牙切齿,“我怎么老是觉得你这姑娘有陈世美的潜质。”
孟缱拧眉,“什么?”
“听你刚才那语气,颇有股若色衰则爱弛的负心薄情之感。”
“小姑娘。”他不满的捏了捏她脸颊的软肉,“你这跟谁学的这些作派?”
女孩杏眸微颤,点点光彩中带着一丝狡黠的浅笑,“怎么,觉得被我调戏不得劲了?”
江珩摸了摸鼻尖,“能得劲才叫怪。哪家男人天天被自己女人调戏?”
“喂。”孟缱双颊登时染上一层薄红。
“谁是你女人?”
江珩目不转睛的盯着她,“我说是你,会羞赧恼我;但我要说是别人,你能乐意?”
不得不说,
某人学聪明了不少。
孟缱头一次被他堵得无话可说。
难得赢她一次,江珩只觉太不容易,伸手摸了摸她嫩白娇艳的小脸,故意似的说道:“孟姑娘放心,在下一定好好珍重自身。”
男人的声音还在继续,一字一句铿锵有力的砸在她的耳畔,“不会让你有任何因色衰而变心的机会。”
孟缱:“……”
……
色衰爱弛这一篇在孟缱“屈辱”的“割地赔款”下终于得以翻过。
两人开始忙起正事——对账本。
看账本是孟缱所有的事务中最繁杂的一项,而她最近无意间发现江珩心算能力非常了得。
这么个免费的人才,不用白不用。
没听说过嘛,无奸不商。
她可奸着呢。
被女孩用这么个理直气壮的理由拉来替她做事,属实是某人没有料到的。
她总能用各种方法,给他意想不到的“惊喜”。
孟家的生意遍布天南海北,甚至西域东洋;
所以需要核对的账目也是个极其可怕的工作量。
当然,那些紧要的产业都归家主孟弘掌管,譬如茶叶、丝绸、瓷器、采矿、盐铁等;
这些产业都需要打点官府、频繁和各种官员往来,三姐妹都不喜欢,所以就一个都不愿意接手。
而三个女孩手里的主要有脂粉铺、绸缎庄、成衣铺、首饰店、点心铺还有酒楼饭庄;
家风使然,三人从小受到熏陶,天生都是做生意的头脑;
首饰店的珠钗花样、点心铺的新品食谱、以及成衣铺的款式裁制,三姐妹都有自己的一套审美与想法,做出来的成品也都各有千秋、备受追捧。
正因如此,分店才能一家又一家,开遍天下的富庶之地。
因为手下有世代效忠孟家的忠仆,孟缱姐妹三个相对来说真的很轻松了,但是年底的总账还是要自己看的,既是看这一年的收成,同时也对不同铺子中的不同新品的售卖情况做到心里有数,以此才能随机应变,时刻立于不败之地。
江珩一连当了三日的苦力,总算是帮她一起把账本都看完了。
同时还不忘满脸不正经的打趣她:“你这让我看账本,把家底亮给我看,就这么放心我?”
孟缱忍俊不禁,“看个账本而已,你看了这几本下来,是觉得看完了后你能如何?”
江珩一时语结。
还真不能如何,账本上的记载有理有据、合法合规,根本看不出任何的错处和其他不对劲的地方。
但要说看完的感触,倒是也有。
没别的,就三字——
真有钱!
——
过了初十,年味就已经很淡很淡了。
而年后的头件大事,就是宁王正式向庆平帝提出自己不日将率家眷返回封地就藩。
此言一出,朝堂立刻又是一场轩然大波。
甚至太子党都分为了两派,一派觉得宁王早走早好,如此京城又都重归太子的管辖;
而另一派觉得宁王这一走,天高路远,无异于放虎归山。
这要在京城,人就在眼巴前,宁王再大也不敢搞什么小动作;
可若是藩地可就不一样了,天高皇帝远的,偷偷养兵蓄锐、等皇上驾崩杀回京城都有可能。
但大臣们吵得再激烈也没用,因为庆平帝已经同意了,不过条件是让其在京城过完元宵节再走。
初十到正月十五,也就几天,
宁王自然一口答应。
抓着这几天的时间,满心疑惑的江珩也迫不及待的找上门要和萧祁钰问个清楚。
“你怎么忽然就愿意走了,之前不是还说就算太子亲自轰你你都不走吗?”
宁王慵散地伸了个懒腰,“这边太多人盯着,干什么都不方便,很多事还是回宁地方便。”
这话说得,简直让江珩怀疑他回去就要密谋造反了。
“我可提醒你,太子现在是名正言顺的储君,皇上对他还是抱有一线希望的,你可不能冲动。”
宁王看傻子似的睨了眼面前的小舅子,“我用你说?”
“父皇身体还算硬朗,太子应该还能蹦跶几年,我一藩王长居京城确实于理不合。”
“京城上下谁不知本王最是宽厚知礼,怎能因为皇父的偏爱就做出有违礼法之事,这断不可能。”
江珩:“……”
这男人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