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初次交锋(1/1)
“恭请王爷、王妃上座,草民在下首也随时可以侍候二位贵人。”
刘樉推辞道:“宋善人客气了,本王突然造访已是于心不安,按理说本王是客,宋善人才是主,怎能主次颠倒。”
宋善人一脸惶恐道:“王爷折煞草民了,王爷、王妃非寻常之客,怎能以常规待客之道,二位实乃贵客,自然是要尊贵对待。”
冯婷打趣道:“宋善人不愧是做惯生意的人,什么人什么对待,对于人情往来,宋善人可谓是驾轻就熟啊,我们也是人,与寻常百姓无异,怎能说我二人尊贵呢?”
刘樉暗自偷笑,心道:这婷儿嘴上可真是不饶人,看似随意的一句玩笑话,实际上直戳宋怀仁的心口,暗指此人趋炎附势,实在是个攀龙附凤之人,这“势利眼”的名号可是稳稳坐实了。
宋怀仁心里窜出一股火气,可面上依旧四平八稳,毕竟是见惯场面之人,这点城府还是有的,即便心里憋着天大的怒气,在外人面前,依旧保持平静谦和之态。
换做常人这般奚落于自己,只怕这人就不可能再在云和出现了,因为这个人已经和这个世界做告别了,但是对冯婷这样的心思也是动了,只不过是一念之间而已。
宋怀仁面带微笑道:“王妃这是骂草民呢,草民知错,多谢王妃指点迷津,让草民知道自身的不足,草民闻过即改。”
刘樉没有到主位上坐,依礼和冯婷并肩坐在下首的位置,宋怀仁轻呼一声“上茶。”
几个衣着打扮精致的少女从面外依次走进来,几个少女看年纪也不过16岁左右,如含苞待放,雨后春笋的样子,个个眉眼秀气,却不妩媚,身段如回风拂柳般纤细。
放下茶盏几人纷纷站在众人身后,刘樉并没有将这几个女子放在眼里,只是当做寻常丫鬟是了,端起茶盏仔细品尝一番。
高声赞叹道:“好茶,好用具,唯有首富之家才能有如此好物,本王在京之时,在宫内也不曾喝到过这等好茶。”
“看起来宋善人这是压箱底的宝贝都拿出来了,我等这是沾了王爷的光,下官以茶代酒敬王爷一杯。”
李叔伯这时插了句话,颇有让宋怀仁下不来台的意思,宋怀仁眼中怒气升腾,环视众人,只是眨眼即逝,继续换上那副谦卑的神态。
“李大人玩笑了,这茶也是一位在外行商的老友相赠,只是草民生来就不懂这些奇淫巧计,所以对此物也是没有放在心上,今日王爷、王妃驾临,草民不敢怠慢,特此拿出此茶供几位享用。”
“生怕招呼不周,以免丢了李大人的面子,只要王爷觉得好,草民这心里可真是倍感安慰,多谢王爷赏光!”
刘樉放下茶盏,笑吟吟道:“宋善人不必如此大费周章,想必宋善人对于本王的事迹,也是有所耳闻,本王是军营里长大的王爷,对于这些东西也是粗通皮毛而已,前些日子,圣上送给我一幅画,说是名家手笔。”
“但在本王看来,这画和平常看到的没有什么不同之处,为此在圣上面前可是丢尽了脸,但本王不以此事为耻,大丈夫当行建功立业之事,承天地德治教化之本,能够恩养百姓,使百姓能够安居乐业,这便是本王毕生夙愿。”
宋怀仁躬身道:“王爷乃皇储皎者,自然与寻常皇子大有不同,王爷体圣心,行仁义,治下之民无不感念王爷的恩德,黄宇周天有几人能与王爷比肩。”
刘樉欣慰点了点头,看前面铺垫也差不多了,也该切入正题了。
“宋善人本王冒昧来此,有一事是要向善人请教,还请善人不吝赐教。”
宋怀仁颤抖起身,颤颤巍巍走到刘樉面前,低声道:“王爷这般说,当真是折小人阳寿,有什么事,王爷只需呼唤一声,草民随时都能亲身赶到县衙,为王爷答疑解惑,王爷这般亲身来此,草民就是累前世福缘,也是挡不住的。”
“哪有你说的这般严重,本王不过亲自登门求教而已,你未免扯得太远了,还请宋善人回座细谈,这个样子,你叫本王如何开口。”
宋怀仁满口答应回到位置上,身子前倾,将脑袋偏向刘樉,侧耳倾听,这副恭敬样子,实在让人瞠目结舌。
刘樉看着宋怀仁滑稽的动作,强压笑意,“本王前日在县衙,看到两个人,这两人说是与宋善人有着非比寻常的交情,只是这两人行事不正,已被李知县当场格杀,但不知宋善人可认得这两人。”
宋怀仁早就看出这一行人来者不善,看来是要探探自己的老底来了,脸上装出一副吃惊的表情,草民一生与人打交道,只是未曾与公门之中的人打过交道,想来这两人一定是认错人了,在下做生意前期,却是想与公门中人打打交道,只是奈何人微言轻,不足入人耳目。
“草民平日只是与一些生意上有往来的朋友交往,至于王爷说的那两人,许是草民因年深日久把这些给忘却了,不知王爷是否有这二人的画像,可否拿给草民来看一看。”
“何必如此麻烦,这不我将二人已经给带过来了,梓峰还不将两位呈给宋善人,让宋善人好好看看,以免看走了眼。”
“是。”
林梓峰端着托盘,走到宋怀仁的面前,将托盘放到一旁的桌子上,宋怀仁万分不解的看着桌子上的托盘。
反问道:“李大人,您这是何意?还请对草民说个明白,这盘中放的是何物,还请李大人讲明。”
李叔伯笑了笑,“宋善人只需亲手打开,就知道里面是何物了。”
宋怀仁伸手将黑布摘下,两颗血淋淋的人头赫然出现在眼前,宋怀仁大惊失色,错手将托盘给打翻,两颗人头,就像皮球般滚落到地上。
几名妙龄丫鬟,看见人头,均都花容失色,大声惊呼,全然没有刚才那仪态万方的表情,此时每个人脸上挂满了恐惧,几名丫鬟见状立刻夺门而出。
宋怀仁瘫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只觉得脖颈处凉风习习,此时屋里火炉烧的正旺,屋里可谓是暖和的很,唯有宋怀仁就像掉进冰窟一般,浑身只打战栗。
嘴角抽动着,“李,李,李大,李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宋某不知在哪里开罪了李大人,还请李大人指教,李大人这两颗人头,可是你说的那二人?”
“没错,正是此二人,只是这二人命不好,投错了胎,遇到本官,算他们时运不济。”
“敢问李大人这二人,与我有何干系,为何如此这般羞辱于我,今日李大人不给个说法,草民就是身败名裂,也要到京城告御状。”
刘樉抢过话题,“宋善人不必动怒,这是本王的意思,还是先请宋善人看看这两人,是否认识,然后再说其他。”
刘樉满面笑意,却也藏不住那摄人的气魄,一双凤眼中透露出王霸之气,令人心生胆寒,不知怎地宋怀仁,竟不由自主的蹲到地上仔细看着两颗人头。
“这不是,县衙的师爷和主簿吗,怎么他们这是犯了何罪,会遭如此下场。”
“谋害皇亲,企图加害本官,又在此地多年来,四处盘剥,搜刮民脂民膏,寡廉鲜耻,颠倒黑白,将苦主强行入狱,真凶逍遥法外。”
“有这等事,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据这二人交代,说是宋善人家的管家,仗势欺人,强行要与府中歌女发生关系,那歌女抵死不从,最后将人活活殴打致死,然后又买通县衙,将苦主打成被告,被强行收入狱中,若不是王爷慧眼,本官恐怕就要让一条无辜的冤魂,断送在本官的手上。”
宋怀仁站起身看着坐在一旁气定神闲的刘樉,晃晃悠悠走到刘樉面前,“王爷明察,草民家中不知何时出了正等有辱门风的畜生,不劳王爷动手,草民这就将此贼捆到王爷面前,听凭王爷发落。”
“哎,人孰无过,‘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大千世界,芸芸众生,又岂能等同,总归会有一些,害群之马,危害地方,只要宋善人以后能约束手下,便是为朝廷分忧了。”
“是,王爷教诲,草民铭记于心,还请王爷稍候,草民去去就来。”
“些许小事,何必惊扰善人,本王早已命人将此贼擒获,此时已在门外等候,宋善人便知此事经过了。”
宋怀仁一听此话,心中恼怒无比,却又伴随惊恐,这个玉王,未免太过嚣张,在自己府里竟然不跟自己说一声,便强行抓人,还有那个王妃,牙尖嘴利,当初怎么没有将她杀死,这个李芳简直就是废物,若是除掉此人,以后会省下不少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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