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 章 五味归经④(1/1)
心不由己的小孩顿然开口:“小姨会活的长长久久,才不会拼命。老狐狸也会长命百岁,做那逍遥快活的江湖游医。”
李莲花紧紧的握住乔婉娩的手,向老前辈道:“只要前辈所说之事,非大奸大盗,李某定不会推辞。”
顾命召尴尬的转过身,心想这人把他想成了什么,自己看起来像罪大恶极之人。
回头瞟上他一眼道:“第一件事情,从今天起,现在起,你别在动用内力。如今,你身体里的两层内力,我也只有八成的把握。”
八成,对李莲花来说,已经是一个足够让他安心的数字。
顾命召眼睛晃了晃乔婉娩:“既然做了我的病人,你们就得全全听我安排,这是第二件,至于最后一件,待到解毒之日,我再告诉你们。”
李莲花与乔婉娩似乎还没有从他的条件中反应出来,眼中带着茫然。
进屋后,顾命召跑到书房,过了半个时辰才出来。
看着李莲花手中的药方,顺风皱起了眉头:“老兄,你这毒蜂尾,蝎子精,确定没写错?”
顾命召放下手中烟火竹桶,拿过李莲花手上的药方,对自己行云流水的墨迹开始讲解。
“这是三种药方。”
一方为主,五味归经。五味子收敛固涩,川芎活血行气,黄芩清热,百年地精止痛,芒硝软坚散结。
二方为补,二株天山雪莲气运血,调理身心(花花之前身上有一株,我当时忘了设定,就当没用)。
三方为毒,毒蜂尾,蝎子精,以毒克毒。
“然后有个好消息,有个坏消息,你们现在要听哪个?”
对面四人望望,先苦后甜。
顾命召在药名上画圈:“圈上的药我库房都没有。”
雁南归摸索着他的话:“那好消息是什么?”
顾命召指向那两圈画之处,慢慢道来:“这百年地精十年前外域曾向皇宫贡献过一对,被皇太后当宝收藏着。”
顺风爷爷直接包揽下活:“交给我!十日之内定给你们买回来。”
雁南归闪闪的眼睛里散发着崇拜,百年地精,这得多有钱啊!
顾命召笑了笑,他就知道,这老头喜欢助人为乐:“剩下的天山雪莲,你们可以去后山碰碰运气。”
如此稀有的补药,会生长在后山?
李莲花有些疑惑,老前辈自是看出了,也没有多做解释,全权教给了乔婉娩。
待事情都分配好后,都开始准备远出。
顺风爷爷是两日后离开雪山的。
李莲花与乔婉娩结伴而行,顾明召在他们走前,再次向乔婉娩强调。
“护好他,看住他,千万别让他动真气。”
至于留下的雁南归已经和大白小白招好了招呼,就等着把狐狸精接过来。
怎料,第一天见面,狐狸精就与大白小白闹了起来。
幸好,顾命召眼神毒辣,否则这三动物怕是要争吵半个月才肯罢休。
后来,他无聊就去帮顾命召照顾花花草草,上了几次当,就记得了全都的毒物。
顾命召见他有学医练毒的天赋,便去挖墙角。
雁南归小,一听可以多一个师傅,便开心的答应了,想着以后多一个靠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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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山雪莲喜寒,一般长在极高的山峰上,或者在悬崖峭壁上。
这几日里,两人看到过一株,只是隔绝在冰湖沙堤上,周围有五头白熊守着。
天寒地冻的,他们不敢冒这个险,只好往高山之上再走走。
风雪席卷而来,站在浅雪上乔婉娩身形晃荡,脚下被风堆了几层厚雪。
李莲花从后揽上她的腰,紧挨到她背后,空着的手按下她头顶被风吹起的衣帽。
乔婉娩顺势拉着他的手,尽量避着风向前行,翻过几面陡坡,爬上雪峰。
风蚀变形的扁石中,雪白莹晶的花朵在细缝中求生,深绿的叶子在飞中折了一半。
一尺半宽的路很窄,除了冰雪覆盖不见任何,倒是身旁有枯木的朽渣和支离破碎的树基。
李莲花连忙拉住乔婉娩:“前方没路!”
乔婉娩在风中凌乱了会,拍拍他的手,依旧走去,在离花一米处停下脚步。
窸窣的积雪在脚下沉着,带着冰裂的清晰声。
李莲花的眼睛时刻留在乔婉娩身上,耳边闻声,手疾眼快,将她一把拉了回来。
刚踩着的地方断了路,露出了枯树休的一部分,眼睁睁的看着那朵花坠下峰下。
他们已经找了五天五夜,在这么下去不饿死也得累死。
见乔婉娩愣在原地,李莲花护着的手抬起,在她发旁摸了摸:“没事,我们去别处看看。”
近在咫尺的东西,让她放弃,她不做到。
雪亮的眸光骤然一聚,坚定的抬起看向李莲花:“莲花,你在这等我。”
“阿娩,下面太深了!”
李莲花的声音没有赶上用轻功跳下去的她。
他的步子急急的上前,脚前的堆雪落入白茫茫一片的深渊,李莲花眉头皱紧,惶恐害怕的看着那抹蓝色的身影。
乔婉娩落到一片半坡上,面前有一个不小的山洞,漆黑一片的环境里有一双冒着绿光的眼睛。
身旁的散雪纷纷扩散,乔婉娩握了握空空的两手,眉间一片茫然。
应该捡个木棒。
庞然大物从洞中跑出,震动外力让乔婉娩瞬间回过神,看清那物体后,她的心突然剧烈的收缩起,背后惊悚发凉。
强壮结实的白熊吐着热气,闭不上的嘴中啸嚎着。
“嗷嗷嗷!”
见它大头小耳冲来,乔婉娩身躯一闪,捡起地上的花,侧身跃上一旁的矮石上。
憨熊跑到矮石旁,刚好到头,趴不上,在原地无限叫嚎,有力的四肢震动着雪体滑坡。
身处平地的乔婉娩望向雪山,白茫茫的冰晶在往下坠,手无寸铁的她变得无措,清澈的眼底浮现紧张。
不能待在这里。
乔婉娩背向峭壁,起身朝远处跑,身后的白熊紧追不舍。
一道剑气从空而下,隔绝在熊与她的毫米中间,刎颈贯穿熊头,薄剑一转横着将头送了出去。
热血溅在乔婉娩的脸上,熊体倒在身旁,流淌的液体形成了条小溪。
她握着天山雪莲的手冻得通红,悄然流动的情绪如潮水般袭击心灵。
“莲花!”
“别怕。”
白雪皑皑下,他衣袍在空中飞起旋落在她头上,双手护住她的身子,将她严实的抱进自己怀里。
厚重的积雪如惊涛骇浪般倾泻下来,无情的施压着,埋没了一切。
猛然间,狂风怒吼,冰雪飞舞,散发着深不可测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