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寻常岁月（1/1）

在赵佶特制的巨型“腾龙”纸鸢升空之后。

众人就仿佛突然失去了兴致一般，虽然天空的纸鸢还未收回，但是看着那在天空肆意腾挪，蜿蜒盘旋，横行无忌的巨大身影，再看看自己那个此时都快要消失不见的小小纸鸢，恐怕任谁来说都会有一种巨大的无力感，

更不用说，赵佶的纸鸢是他特制的，“龙头”还是由他自己亲手所画，本就栩栩如生，此时飞在天空，虽然说是从侧面看就是一片一片的样子。但是因为放的高，大家只能从下方往上看，再加上天公作美，因为昨日的雨，今天自然放晴，但是天空还是有一层薄雾，懵懵懂懂之间，却给这“腾龙”凭空增加了几分神秘。

不过此时的赵佶却根本不在乎众人怎么想的。

只因为，刚才“腾龙”上天之后，李清照那双都快冒星星的水灵大眼睛，已经足够说明问题了。

不错，就在刚才，那个系统的萝莉音终于再次响起，而且这次还是个好消息，因为这次直接涨了1%

“恭喜宿主，李清照攻略进度增加1%，目前总进度10%，奖励抽奖机会一次。检测到总进度10%，解锁好感度任务，完成任务将奖励“无限奖池”十连抽机会一次，并且解锁新功能，请注意自行查看”

赵佶二话不说，连新功能是啥都懒得看，直接打开了奖池，准备抽奖。

之所以这次抽奖他不再玄学，那必然只因为这是第十次。

一般来说，别管好坏，起码是个保底。所以他现在只想赶紧抽，看一下能抽到个什么东西出来。

然后……

赵佶当场开心不起来了，因为，他发现自己错了——没有保底！！！

这次没有玄学，赵佶的运气不得不说确实够差。因为他抽到了一个自己根本不想要的东西——琴

不错，抽到了一柄琴，而且要不是因为自己现在是在马上，系统判定无法领取，赵佶都不知道到怎么去跟众人解释为什么会突然出现一把琴

赵佶无言，脑海里有关这琴的信息闪过，几乎同时，赵佶就了解了全部

“惊蝉——由不知名琴师所制，取材于海外小岛山巅因常年吸引天雷而异变的古木。品质上乘，音色极佳”

赵佶一阵无语，这个鬼大宋，抓阄的时候没有武器就算了。这系统居然也都是这些东西，简直绝了。

而且自己要这个琴干嘛?要知道，后世那举世闻名的“九霄环佩”此时就在自己府上，自己还需要系统的琴?

无语，无语，无语！

被系统给搞得一下子心情郁闷的赵佶，摇了摇头，然后看向了好感度任务。

然后一瞬间呆滞了。

因为这个任务已经是完成状态了。

没错，当赵佶看去的时候，任务已经完成了，赵佶开始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在仔细看了一遍，发现的确完成了。

莫名其妙，赵佶搞不懂了，因为鬼知道这系统犯什么大病，任务完成之后，自己就没法查看了，所以也不知道任务要求是啥，所以连自己怎么完成的都不知道。

不过，管他呢，反正不是坏事。

于是，赵佶领了十连抽。先存着，回去玄学完了再抽。免得吃亏。

领完奖励，赵佶又看向那个系统提到的新功能。

然后差点当场吐血。

因为

“兑换商城（未开启，开启条件：系统升级）”

然后下面就是一连串介绍

“系统——1级，未升级，升级系统需要攻略总进度10%，并且完成好感度任务（已达成升级条件）”

再往下就更让赵佶无语

“系统升级条件已达成，升级即可解锁新功能。建议升级，否则攻略进度将无法增加。

系统升级所需时长：未知

系统升级期间，一切功能关闭（已兑换的奖池奖励依然生效）”

赵佶能说什么，照着做呗，从这系统找上自己的第一天就知道不靠谱，这些年的存在感要不是因为那几个buff，自己都要忘了自己还有系统。

还一切功能关闭，到目前为止，自己拥有了它11年，也就只有一个抽奖功能……

可是又不能现在立马升级，毕竟自己的十连抽还没用，一但升级，就没办法抽奖了。

赵佶下定决心，今晚回去级把十连抽给用了，然后点升级，系统爱干嘛干嘛去，自己懒得管了。

做好了决定，赵佶回神，重新将心思放在怀中的李清照身上

“阿照，怎么样？玩的开心不？”

李清照连连点头：“嗯嗯，开心，谢谢玉哥儿

赵佶笑笑，道：“傻丫头，你是我的人，跟我说什么谢谢”

李清照脸一红，却是摇头，道：“玉哥儿还没提亲，我们还未成亲，我还不算是玉哥儿的人呢”

赵佶也是一愣，别说，还真的这个道理，于是他点点头：“是这个道理”

随即他又说道：“不过也快了，过几日我就要去你家提亲了，虽然我们距离成亲还有一段时间，但提了亲，你可就有一半是我的人了”

李清照忽然问道：“玉哥儿，日子定好了吗？我回去让爹爹娘亲提前做准备。”

赵佶却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呀，我让清幽道长给我挑日子的，还未问过他，不过你放心，日子确定下来，我肯定会提前告诉你的。”

李清照点头应是：“好”

赵佶低头，在她耳边低声问到：“阿照你是不是很着急啊？急着嫁给我?”

赵佶的鼻息吹在李清照耳垂，温暖的鼻息让她瞬间浑身紧绷，耳根也一下子红了，咬着嘴唇，低声回道：“嗯”

赵佶闻言大喜，抬头大笑……

远处，依然处于震惊状态的众人，刚才还沉浸在端王爷亲手所造的奇观之中无法自拔，此刻又听到他仰天大笑，一时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好在赵佶体谅他们，没过多久，就在禁军的帮助下将“腾龙”纸鸢收回。

实在是这么巨大的纸鸢，放起来实在是太耗费力气了一些。

禁军收纸鸢的时候，赵佶闲来无事，就牵着李清照返回了队伍。

然后他借口看看玲珑，将两个丫鬟撵了出来，不过只消片刻，他就又走出马车，并且怀中还多了一柄琴。

赵佶抱着琴回到李清照身边。

李清照已经泡好了茶，正等着他回来。

赵佶走过去，坐在李清照对面，将怀中琴放在桌上。

吩咐一个护卫去把孟千雪叫过来，然后就自己开始试琴了。

此琴正是刚才抽奖所得，名为——惊蝉

才刚试完，不得不说，系统的评价确实准，品质上乘，音色极佳。比之九霄环佩也不落下风。

此时孟千雪已经在侍卫的带领下来到了赵佶身边。

“王爷”

孟千雪问候了一声

“嗯”赵佶点点头，然后指向旁边：“先坐”

“谢王爷”孟千雪道谢，然后坐下。

李清照给她递过去一杯新茶。

她正欲再次道谢。

“铮～”

一声琴音响起，正是赵佶开始拨弄琴弦的声音。

随后，琴音不断响起，时而如滴水落入清泉，清幽灵动，时而如林间飞鸟相鸣，连绵清脆，又有时琴音一转，好似大雁声寒，孤寂婉转……

李清照和孟千雪听着琴音，脑海中好像有一张张画面不断闪过，一会儿是深林幽涧，一会儿百鸟齐鸣，一会儿是江南烟雨，一会儿又变成了大漠长烟……

思绪跟着琴音，琴音入耳，风景入眼，百转，带动着心绪也在不断变化。

遇见林间幽涧只觉得清净宁神，遇见百鸟振翅齐鸣又觉得心情愉悦，遇见濛濛烟雨之中的水墨江南，只觉得柔肠，有无数思慕悦然显现于心间，遇见大漠长烟又突然觉得悲从中来，孤寂之感萦绕心田，却不知为何，这孤独寂寥的悲苦之中，还有一种豪迈油然而生……

良久，琴音停止，李清照和孟千雪却依然沉浸在琴音的世界之中，久久不能，或者说不愿回神。

她们都精通琴道，琴艺也是个人中翘楚，却从未想过，有朝一日，居然能从一曲之中听到如此之多不同的声音，更加难得的是，还能从琴音之中联想到一幅幅不同的画面，从而产生不同的心情。

这，简直闻所未闻。

以前并非无人做到由琴音入画，进而影响所听之人的心绪，甚至说的自负一点。

这一点，只要给她俩机会，认真准备，她们俩也可以稍微做到一些。

但是赵佶这一首曲子就不同了。

同一首曲子，包含着不同的风格，还过度的无比自然，而且每一种风格都能引起所听之人的共鸣，一切如同水到渠成一般自然。让人思绪跟着琴音流转而改变，却无丝毫违和感。这种技法，这首曲子，这弹曲子的人，简直不像是人间该有的样子。

两人看向赵佶的目光简直就是要把他看穿一样。

李清照还好说一些，虽然也是第一次听到这曲子，但是因为以前赵佶经常给她弹琴，加上她本身对于琴道，虽有天赋，却无嗜好，所以她接受的就很快。

而孟千雪就不痛了。

虽然赵佶曾经教过一段时间孟千雪有关琴道方面的知识，但是那时候，赵佶基本都是讲解为主，教的都是些指法，好有情感转换之类的东西，最多也不过偶尔弹几个音，作为标准用来教学。

所以，实际上孟千雪还从未听过赵佶弹琴，以前她只是听姑母的话，跟着赵佶学习琴道，因为赵佶那“除了写词，无所不精”的文名，也因为赵佶那尊贵的王爷身份，她对于赵佶，其实更多的还是敬畏，而非敬佩。

毕竟赵佶也只比她大一岁，她本身就是琴道天才，自然不愿意相信赵佶真有那么厉害，想必更多的还是虚名，是汴京文坛碍于他的身份才给他的盛名。

但是，现在孟千雪不这么想了，她刚才听了一曲惊为天人的神曲，此刻再去看赵佶，只觉得他就像是天上来的谪仙人，好像随时都会乘风而去一般。

一时之间，心思百转，各种情绪涌了上来，从开始的敬畏，变成了敬佩，又变成了崇拜，继而仰慕，不知觉之间还有些惶恐，又有些庆幸……

各种情绪不断涌来，让孟千雪一时之间手足无措起来，就连赵佶喊了她两声，她都没有回过神来。

赵佶无语，跟李清照对视一眼，相视一笑，也不在叫她，两人悠悠喝起茶来。

李清照抿了一口杯中茶水，笑盈盈看向赵佶，问道：“此曲是玉哥儿自己做的?”

赵佶点点头：“闲来无事，就随便试试”

李清照又问：“此曲取名与否?”

赵佶再次点头：“随手所得，也没什么好名字，就取名寻常岁月”

李清照又问：“有说法?”

赵佶摇摇头，回到：“就是随便取的名字，当时看见金鳞池中荷花枯谢，不禁敞怀人生，总觉人生苦短，岁月无常，花开花落，云卷云舒，仿佛眨眼之间已然过去数十载一般，就觉得无论是汴京城的奢靡繁华也好，江南水乡的岁月静好也罢，哪怕是边塞苦寒之地的孤独寂寥，到了最后都殊途同归，终会化作一捧黄土重归大地，世事如此无奈，荣华富贵功名利禄都是些镜花水月一般的过眼云烟，大概无论是谁，弥留之际再去回味过往，都会喟叹一句“当时只道是寻常”吧。所以就以此来命名了”

李清照闻言，低头沉思，嘴里不断重复着一句话“当时只道是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