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幼时天赋，慈寿宫里遇见静芸（1/1）
灵月心中一顿，不知如何说起。
良久后，她道：“幼时就能预知一些未发生之事，父亲怕我过于聪慧而伤身，请安觉寺的法师化解，师父见我有易学天赋，不仅没阻止还传授了许多测算技法。”
她至今记得离开安觉寺时，师父在身后的叮嘱：“你乃十灵日生人，生来就有测算天赋，不可轻易向旁人透露你的生辰八字。”
“安觉寺的无尘法师？”
灵月看向他，惊道：“王爷是如何得知的？”
“少时在宫里中了西域毒药，当时御医皆认为无法医治。皇祖母常去安觉寺上香，她老人家连夜带着我去找无尘法师，无尘法师配制了解药才使的我逃过一劫。”
他又感叹：“饶是如此，还是落下嗅觉失灵的毛病。”
“王爷，能不能让我探一探脉象？”
“此事先不急，明日送你去常府，你就从常家出嫁。”
灵月听到常家，急忙询问：“可是常太傅家？”
赵玄知笑道：“是，也是我的蒙师，太傅和师母没能生养姑娘，时常觉得遗憾。他们定会将灵月当成亲生女儿对待。”
灵月心里甚是感动，她没想到他能安排的如此周全。忽尔心中惦念起父亲和母亲，心酸起来，若是父亲还在，祖母定是不敢逼她嫁去徐府。
“多谢王爷。父亲在世的时候提过太傅的讲学方式，也是很钦佩的。”
他叹：“你父亲和此前的萧羽都是我所欣赏之人，可惜一位因病早逝，另一位锒铛入狱。痛失栋梁之才！”
灵月听他如此说，鼻间一酸，眼泪浸湿着眼眶，父亲去世后，母亲经不住打击也跟着过去了。这两年她心间一直憋闷着，双亲的笑颜也只得在梦里出现。
她抬头看向赵玄知，透过泪雾，对上他惋惜的视线。
赵玄知的眼中染上沉痛，走过去将她拥入怀中，温和的安抚：“往后我就是你的后盾。”他这般抱了灵月许久。
灵月在他怀中点了点头。
马车到了宫门口，灵月忙整衣敛容，跟随赵玄知下车。
她望着深红色的宫墙，重重的宫殿，一个个琉璃瓦顶，今日觉着格外庄严。宫中的内侍和宫婢经过，停了下来给赵玄知行礼。
慈寿宫的门前。
灵月微微抬头看到黑体鎏金字扁额，慈寿宫三个字苍劲有力。走到慈寿宫正殿，听见一阵嬉笑声，“皇祖母，二哥今日不来吧。”
赵玄知听见静芸的声音，撩起珠帘，冷声道：“你又来皇祖母宫里闹腾？准备戏弄宫人？”
静芸公主回头见到赵玄知，气势变弱，胆怯起来，“二哥每次见到我们都板着脸。”
太后看到赵玄知，欢喜道：“玄知来的正是时候，跟皇祖母一同用膳。”蒋嬷嬷笑着提醒：“主子，王爷身后站着一位姑娘呢。”
灵月低头走到太后面前的跪垫，行了宫中参拜之礼，“臣女宋灵月拜见太后娘娘。”听到太后亲切的声音：“无需多礼，来哀家跟前，让哀家仔细瞧瞧。”
灵月恭敬的起身，脸上扬起一抹笑意，缓步走上前。
太后的目光触及到她脸上，卫国府能养出如此有气度的姑娘？先前玄知提到卫国府，她心里是不大赞同的，如今见着真人，心里安定下来。带着笑意，“哀家一见灵月姑娘就心生欢喜，日后常进宫来陪陪哀家。”
灵月微露喜悦，“臣女谢太后。”
太后握住她的手，笑道：“无需这般生分，跟玄知他们一样唤声皇祖母。”
静芸见皇祖母待灵月很亲切，眼热了起来，“皇祖母有了新人，就将我和敏慧忘了。”
太后转身脸上布满慈爱，轻点她的额头，“你这个丫头，还同小时候一样，你父皇昨日同我提了驸马的事。”
静芸公主的脸上露出娇羞，“我还想在皇祖母身边多待两年，而且我的驸马一定要体贴，不要像二哥那样冷着脸。”
太后拉下脸道：“你二哥再好不过了。芸儿，不要总跟你二哥过不去。”
灵月见太后神色不悦，目光追随着赵玄知，见他坐在一旁品着茶，并未关注她们。
“还是太子哥哥好，每次见到我们这些弟弟妹妹都是和颜悦色的。底下的人都说太子哥哥雄才大略，贤能恭谦。”
太后的眼底盛满愤怒，抬手拍在楠木几上。 “啪嚓”一声，莲花纹杯落地。
“蒋嬷嬷，送静芸公主回凤宁宫，让皇后好生管教！”
“是，太后娘娘。”蒋嬷嬷走到静芸公主 面前，“公主，请吧。”
静芸公主没见过太后发怒，吓得一声不吱离开了。
赵玄知起身走到太后身旁：“皇祖母，不值当为静芸动气，喝口茶。”他将梅花杯递了过去。
“静芸这丫头向来藏不住事，定是皇后在宫里没少议论此事。”
“玄知啊，来日太子继位，他未必能容下你，皇祖母心中甚是担忧。”
赵玄知淡笑道：“那孙儿就早日去漠北封地，不在京中碍眼。”
太后气笑， “你就没想过灵月愿不愿意跟你去？”
赵玄知的视线转向灵月，灵月低头回道：“臣女愿跟随王爷前往。”
太后看着两人，“你们…”又高兴了起来，觉得这姑娘不是眼皮子浅的，心里甚是欣慰:“玄知，先去见你父皇吧。月儿留下来陪我用膳。”
“孙儿也正想去向父皇请示刑部的案件。”
“去吧。”太后摆了摆手。赵玄知离开前又看了眼灵月，唇角微微翘起。
方嬷嬷进来，“主子，可要传膳？”
“传去吧！哀家同月儿这就过去。”灵月扶着太后，太后轻拍着她的手腕：“待会尝尝羊肉羹，方嬷嬷亲自下厨做的。”
“谢皇祖母赏赐。”听到吃食，灵月欢快了许多。太后见她的样子也笑笑，走到八仙桌前，膳食已经摆在桌上，太后坐下后，灵月在旁伺候她用膳。
太后放下筷子道：“月儿坐下来用膳，不要拘谨。”
“是，皇祖母。”灵月坐下后，尝了一口羊肉羹，甚是合味口，不自觉的又尝了一口，“皇祖母，真鲜美！”
方嬷嬷进来听见灵月的赞美，“以后又多了位主子欣赏奴婢的手艺。”灵月见方嬷嬷态度和蔼，“嬷嬷，真正好吃，你是如何做的？”
太后笑，“想吃就常来皇祖母宫里，那是方嬷嬷祖传的手艺，毫无羊膻的味道。”
“多谢皇祖母。灵月以后常来皇祖母的宫里叨扰。”
方嬷嬷和气的说：“宋姑娘待会再尝尝如意饼，都是太后娘娘往日喜欢的。”
“好，多谢嬷嬷。” 灵月和太后用膳的气氛融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