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五年（1/1）
“今年的探花郎真是厉害呀！”
“可不是，不仅得到皇帝的赏识，还和徐阁老的女儿定亲了。”
大街小巷都在讨论今年的热点人物。
——
徐府
“修远，以后前途无量呀！”
一个中年男人坐在主座的位置，面色虽有笑意，眼角却狠厉，情绪看不分明，典型的笑面虎。
“晚辈再厉害，无论何时在您面前都是小辈，也要向您学习。”裴知一脸诚恳，眼里的笑意却不达眼底。
徐阁老眉毛舒展，拍了拍裴知肩膀，“婉莹在后面，和他见见吧。”
屏风后面一个小女儿羞红了脸。
八字合，婚期定，今年11月，裴知母亲身体渐好，喜事相迎。
表面上是这么说，背地里谁又不知道是一派势力的联合。
一个是帝师女儿，一个是今年深受陛下喜爱的探花郎。
这一联姻，朝中各派势力暗涛汹涌，至于背后有陛下多少手笔就令人琢磨不透了。
——
萧惊鸿把自己闷在书房里读书，在定婚期之前他找过裴知无数次。
祈求恐吓绝交都用了个遍，丝毫没有松动裴知的想法。
萧惊鸿甚至还想过去找徐阁老谈判此事，可是没有徐阁老还会有李阁老，张阁老。
他觉得裴知的心像石头一般，对他一丝怜悯都没有。
书读不进去，饭也只吃两口，每天浑浑噩噩的去书院，再回家，其他哪里都不去。
正好给陆灼留个清闲，看着萧惊鸿不伤害自己就可以。
陆灼之前为生计所迫，没有体会过爱而不得，不太能理解萧惊鸿。
“萧惊鸿！你这文章写的是什么狗屎！”
连在书院几个月表现都不好，书院的老师忍不住了，痛骂萧惊鸿，“你这样哪里有学习的样子，趁早还是回家去吧。”
萧惊鸿还真的就回了家，把白胡子老头气的直眉瞪眼。
隔天，萧老爷就知道了消息，罚萧惊鸿闭门思过七天。
萧惊鸿这才略有些清醒过来，像从前一样表现。
春去秋来，天气很快冷了下来，下起了小雪。
11月份，宜嫁娶。
裴知身穿红色的长袍，领口衣边都镶绣着金丝边流云纹的滚边，腰间束着一条深红色祥云锦带。
萧惊鸿没来，派陆灼来送新婚礼物。
陆灼看着裴知从花轿上接下如花似玉的新娘。
萧惊鸿身穿红衣在书房读书。
裴知手扶新娘进入大门。
书房里，又一滴眼泪晕染了书墨。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真是郎才女貌。”裴府的宾客纷纷夸赞。
裴知与新娘喝合卺酒。
萧惊鸿也对着书桌喝了一杯酒。
——
萧惊鸿又派陆灼送了一封信到万花楼。
大雪过后，又是新年，萧惊鸿不分昼夜，更加努力读书了。
五月中旬萧惊鸿行冠礼，字鹤川，萧鹤川。
老师曾夸赞，文章比之前更有灵气了，不再是以前的何不食肉糜。
却不知怎的，不到一月，萧惊鸿弃文从武，毅然离京，要去舅舅赵将军手下，任谁来了都劝不住。
萧老爷的板子都打折了，萧惊鸿满背是血的也要走。
——
“哥哥，我想跟着你走”长风晚上躺在被窝里哭唧唧地抱着陆灼的腰。
“谁说不带你走了，我什么都不带，也不能不带你走呀！”
“真的嘛，我以为哥哥不要我了。”长风把眼泪都蹭在陆灼腰间的衣服上。
“但是你可要考虑好，那可是西北，民风彪悍。”
“我就要跟着哥哥嘛！”
同年9月，裴修远升光禄寺少卿，官居五品。
这一年，陆灼19岁，长风9岁。
——
西北战乱频繁，辛苦有舅舅护着，萧惊鸿才能赖以生存，不然连骨头渣子都剩不了。
来到边塞，陆灼更加小心翼翼，勤学苦练。
他的武功突飞猛进，毕竟以前花拳绣腿，现在都是杀人的招式，不会学就保护不了自己。
不像在京城里面，陆灼禁止长风出城以外的地方。
这地方太危险。
有次敌人夜袭城池，血洗无数，百姓逃的逃，跑的跑。
期间，萧惊鸿斩杀无数，背上再添剑伤。
陆灼为了保护萧惊鸿，左肩留一伤疤。
长风也越长越高。
就这样，五年时光缓缓过去。
朝堂上谁人不知，朝堂上有两人深得帝心，在这五年内铲除多少陛下心中隐患。
裴修远，现任左副都御史，官居正三品。
可谓权倾朝野，风头正热。
至于另一位
五年前，在与狄人大战时献出巧计，夺得敌方将领项上人头，被陛下熟记。
五年内，战功无数。
萧鹤川，现任骠骑将军，官居正四品。
——
京城，徐府。
“裴左副都御史，老爷今早就出去了。”小厮从书房出来，手里端着茶，走进会客厅。
“无妨，今儿有急事，我等等。”裴知正襟危坐，端起茶来抿了一口。
小厮听见此话，便立在退在旁边伺候，不再言语。
坐了好一会，裴知起身要出去，小厮就在后面跟着。
“我去解手，不必跟着。”小厮这才作罢，退了出去。
一刻钟左右，裴知才回来。
又喝了两杯茶水，裴起身离开。
“岳丈既然还未归，转告他我明日再来。”
小厮点头称是。
——
西北，万花楼来信。
皇宫遭遇刺客，死士身上有统一的刺青。
潭通天陷害鸿胪寺少卿曹观与刺客有牵连。
皇帝派裴知调查此事，近些日子裴知与潭通天交往密切。
曹观情况恐有不妙。
曹观，萧惊鸿姐夫。
西北一个帐篷内，男人宽肩窄腰，高大魁梧，又把信读了一遍。
随手扔在火盆，又划了一根火柴扔在里面。
“把陆灼叫来。”他朝门口的侍卫说。
萧府与人签约的都是雇佣关系。
五年来，陆灼也升了一官半职，虽然不大，也是有自己独立的帐篷的。
侍卫走到陆灼的帐篷里。
“萧将军找你。”
陆灼在督促长风做功课，他忙的事情太多，读书时间不多。
询问过长风的意见后，在这边给他找了几个老师，教他读书。
“将军找我有事？”陆灼打开主帐篷门。
“回京！”男人目光炯炯，沉稳有力的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