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陷害（1/1）
“长风，京城真是越来越繁华了。”陆灼坐在马车上掀起帘子。
萧惊鸿当年去西北带的人不多，陆灼需要处理的事务繁杂。
虽然长风有些事情可以上手，他还是忙到已经五年没有回来了。
“哥哥想吃哪个呀？”长风一手一个糖葫芦，是不同的口味。
陆灼两个一口咬一个，等着长风被气哭。
"哥哥，你怎么还是这么幼稚！"长风瞪大了眼睛，看着糖葫芦都被咬了一口。
“嗯哼？”陆灼半倚着马车，没个正样子。
长风长得很快，个子已经长到陆灼眉眼那里。
样貌也发生了变化，越长越俊俏，高挺的鼻子，分明的下颌线，尽管还有些婴儿肥，已经可见未来的模样。
"哥，城南那几间铺子账目有些······"
“你自己看着办。”陆灼闭着眼睛有些许困倦。
见此，长风把肩膀靠过去，陆灼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倒头就睡。
长风放下手里的书，拿起账本一边看一边给陆灼当枕头。
——
拿着暗卫递来的信。
萧惊鸿踏上马车，是曹观被诬陷整件事的全经过。
看完他沉默了许久，感觉这事有蹊跷。
马车停在萧府前，还未有动作。
“去裴府。”他和前面的小厮说。
车轮滚滚，从旁边的小巷子转过去。
萧惊鸿下了马车，看到两个小孩在门口玩沙子，有个老嬷嬷在照顾其中一个穿着蓝衣的小女孩。
这些年来，萧惊鸿虽每年回来一次，但都是见了父母一面，匆匆的来，匆匆的去，从来没有刻意去打听过裴知的消息。
“裴斯鸿，我要回家吃饭去了”一个小男孩对蓝衣服小女孩说。
“我也回家了，爹要回来了。”小女孩把沙堆推平。
姓裴？“你爹是裴知？”萧惊鸿没忍住，难道裴知女儿都这般大了？
他难免心酸。
“你怎么知道？”裴斯鸿惊讶抬头。
“si hong是哪两个字？”
“这个我知道，鸿是惊鸿的鸿，斯是，娘说是斯文的斯，爹却说是思念的思，真奇怪。”
萧惊鸿反倒不说话了，定定地看着小女孩。
老嬷嬷以为有客人来访，刚想上前询问。
不料萧惊鸿转头就走。
真是个奇怪的人。
斯鸿，思鸿，萧惊鸿不敢想，更不敢自作多情。
说罢，老嬷嬷也领着小女孩进了大门。
“嬷嬷，为什么有人说我是野种呀？”
“别瞎说。”老嬷嬷轻声呵斥，却摸摸了她的头。
可惜萧惊鸿已经走远了，什么都没有听到。
——
回到萧府，萧老爷派人来找。
命小厮将手中的东西放到屋中，萧惊鸿赶忙前往书房。
“现在所有证据都指向曹观，你是怎样想的？”萧惊鸿一直无所作为，萧老爷想知道他是怎样想的。
萧惊鸿告诉父亲“暗卫之前传来的消息，裴府的侍卫在暗中调查曹通天，恐事有蹊跷。”
“先按兵不动，看谁先按耐不住。”萧惊鸿从书架上拿下一本书，颇不在意的说。
“还有一事，你都多大年纪了，何时成家？”萧老爷陆陆续续给萧惊鸿介绍很多大家闺秀，萧惊鸿一直推脱。
“大丈夫何患无妻，先立业后成家。”萧惊鸿给亲爹堵的哑口无言。
正值多事之秋，萧老爷也不好再说些什么了。
同时，萧惊鸿也在搜集证据，他始终觉得裴知不是那样的人。
皇帝对此件事非常重视，多次召唤裴知进宫密谈。
潭通天家有一婢女，采买的时候曾见曹观与一脖后带有同样刺青的人一起进入酒楼。
经查时，当天曹观确与一身带刺青的人在酒楼待过。
又过了五日
萧惊鸿和裴知在队伍中等待着上早朝，两人不在一个队伍中。
一个在文官队伍，一个在武官队伍。
“好久不见”萧惊鸿看向裴知，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是呀，好多年不见。”裴知显见的今天心情很好，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
“你······”萧惊鸿欲言又止。
萧惊鸿已经快六年没有见过裴知了，他的样子亦如六年前一般，只是竟一头白发。
萧惊鸿很想扯住裴知的衣袖，问他发生什么了。
可他又要用什么样的身份来说呢。
没等多久，就到了时辰，一众大臣进入太和殿。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一众大臣默不作声。
“你们都没有话要说吗？”
曹通天上前一步说“臣有事启奏，曹观与贼人沟通，现证据确凿……”
小太监端来一摞书信。
皇帝一把将证据撇在潭通天的脑袋上。
“你还有脸说？”
“臣冤枉呀！”潭通天双膝跪地，拿起散落在地上的纸。
是府里侍卫和一个姨娘的证词，还有······
怎么会？
李姨娘不是回家探亲去了吗？他跟了我七年了，不应该呀！
证词上详细的写他是如何出谋划策，如何嫁祸给曹观。
萧惊鸿面无表情，见了此景并不惊奇，他早就料到了，只是······这还有一封诏书。
他看向裴知，只见裴知波澜不惊，面色淡淡。
这诏书是当年先帝奖赏楚世昌的遗诏。
对方如果不是查出来什么，这信是断断不会出现在眼前的。
楚世昌当年随先帝攻打天下，后天下大定，楚氏当真无愧是大功臣。
可还未对楚府进行封赏，先帝突发恶疾，就这样驾崩了。
当时先帝在与右相和徐阁老在殿中谈事，遣退了一众侍卫宫女，屋中只剩三人。
当年二人与楚世昌两党派在朝堂争权，积怨已久，当即下决定立假诏，楚世昌功高盖主，该杀。
完了，全完了！
徐阁老闭了闭眼，他曾下定决心烧遗诏数次，都没成功。
当时想着如果右相弃他不顾，好有一个退路。
这遗诏?应该在府中密室，不应该呀，不应该呀······裴知！是裴知！
徐阁老心中涌起浓浓怒火，气血上涌，竟一口吐出血来，死死的瞪着裴知。
右相瞥到这遗诏，叫他处理这般小事都处理不好，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
右相心中暗骂，迅速跪下。
“陛下，老臣鬼迷心窍，糊涂呀！”
“还记得当年水患，臣三天三夜没睡，呕心沥血，疏散灾民······”右相陈情。
“闭嘴”陛下头上青筋跳了跳，忍无可忍。"这些年来你干过多少蠢事以为我不清楚？"
右相知道，这回是真的要废了。
“老臣真的糊涂了。”右相眼神中带着乞求。
“带下去。”皇帝一声令下，侍卫将三人押了下去。
太和殿里一片安静，掉根针在地上都会听见。
“修远，这次真是多亏了你。”陛下不吝赞扬。
裴知面不改色“是臣职责所在。”
“修远勘破如此大案，寡人是不是该奖赏他呀？”皇帝朝着一众臣子说道。
底下丝毫不敢有反对的声音。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光禄寺少卿裴知破案有功，深得陛下欢喜，赏赐五百两黄金，封中和殿大学士，钦此。”
底下的大臣料到了陛下会给奖赏，却没想到给这么大大职权。
萧惊鸿心中波涛汹涌。
看着这出人意料，不可控的画面，他突然想起裴知的母亲好像姓楚。
他否定心里那个猜想，不可能，当年楚氏皆被杀光。
“退朝！”众人纷纷散去。
走到宫门口，两人相遇，对视一眼，皆未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