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秋日留香（1/1）
收下篮球的范刚，缓步走向圈外。
“你没机会了。”洗完球，范刚对着平头男说。
平头男冷哼一声，摆出防守的架势。
范刚运球往后退，拉开与平头男的距离，紧接着的是一个连续快速的胯下运球，充分调动着对手的重心。
“队长的运球太牛了，就像粘在手上的一样。”熊俊感叹道。
林扬点点头。
范刚突然一个朝右方的加速启动，让平头男没反应过来，刚想做防守动作，范刚紧跟着又是一个急停再接一个还是右方的加速，只听见“砰”的一声，平头男双腿拌蒜倒在地上。
——脚踝终结者！
场边三班的男生顿时迎来沸腾，“队长牛逼！”“哦豁，我去，太牛了！”“第一次亲眼看见把对方晃倒！”男生们激动的差点就要冲进场内。
如涵也激动的叫出了声，她朝林扬那望了过去，林扬正看着场上发生的一切，似乎身体在这里，但是心早已飞到其他地方去了。
此时如果如涵仔细看着林扬，就会发现他眼仁中的深不见底的黑色暗潮，就像陷入了无尽的回忆里。
然后一个舔篮，8比7，范刚再次占据主动。
还是范刚运球，他正想启动，平头男却往后放了一大步，意思就是，你投吧，我只防你的突破，范刚犹豫了一下，并没有投篮，还是选择持球往内线冲。
林扬啧了一声，对如涵说，“他对自己的投篮没有自信。”
确实，因为第一个球权转换的时候，就是因为范刚因为体力不支而选择了投篮，可惜打铁，在关键时刻，范刚更倚重的是自己把握性更高的突破能力。
平头男笑了笑，知道范刚不会选择投篮后，重心就变成了防守他的突破上，而他选择的方式就是上身体强度。
持续性的身体接触让范刚很难正常的运球，在没有裁判的基础上，许多犯规的动作，也都被默许，这就是野球场。
左突右晃，范刚好不容易挤到篮下，然后他使用了一个背转身的后仰投篮，强行出手，平头男奋力跳起，但是仍没有盖到，篮球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在篮筐上颠了两三下后，跌进网里。
“啊！”范刚怒吼了出来。
“好球！”男生们的激情瞬间又被点燃，左宫动情的捶着地板。如涵也激动的拍手。
9比7，比赛终于要进入尾声。
就在范刚慢慢的拿球走回中线时，平头男默默凑了过来，并对他缓缓说道：“你女朋友挺漂亮啊，用过几次啊？”
范刚知道这是在激怒他，他并没有理睬，开始运球寻找机会，但平头男依旧喋喋不休，嘴里没停：“你有没有发现，你女朋友和你那个队友走的很近啊，你说他俩是不是有什么故事？”
范刚一愣，知道他说的是林扬，因为其实他也看到了，在比赛时如涵和林扬两个人不止一次相互对望，窃窃私语。
如涵看林扬的眼神是范刚自己从没见过的神态，他也知道，虽然如涵并不是自己的女友，但是他对于如涵却有着不同于朋友的感情。
就在时候，范刚的思绪不知不觉被牵引到别处，一个运球竟然运到了自己的腿上。“糟了！”范刚回过神来，球已被平头男收走，然后上篮打进，9比8。
“刚刚怎么回事？队长运球失误了？”于然惊讶道。
“有点奇怪，是不是太累了。”汤澈说道。
如涵看向林扬，林扬也摇了摇头。这一幕刚好又被范刚看见。
“我说了吧，你女朋友肯定和那个人有一腿。”平头男又凑了上来。
“她不是我女朋友。”范刚回应。
“是嘛？那你没机会了。”平头男说，“不管是她，还是这局比赛，你都输了。”
球权交换。
平头男拿球后开始从禁区外背打，一米八五的身高，加上至少二百斤的体重，压着范刚连连后退，很快就把范刚挤到篮下，一个勾手打板入网，9比9平。
然后平头男又是一个背身强打，范刚目送篮球入网，9比10。
到达赛点，平头男依旧是背身单打，范刚一个切球被平头男识破，然后就是转身打板，9比11。
几乎是连续两个一样的背身推进接勾手，斗牛比赛最后以平头男的胜利告终。
平头男得意的朝着高一男生的场边喊道：“以后我们在这里，不要踏进球场一步，OK?”
众男生心有不满，但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确实输了就是输了，再不甘心只能往肚子里吞。
范刚走到场边对队员们，说了一句：“对不起。”然后头也不回，背着包就离开了。
平头男班里的学生催促着，“愣着干嘛？滚啊！”
其余男生也都攥着拳头，一个个跟着范刚离开了篮球场。
“你叫什么名字？”林扬走到平头哥前。
“高二二班，刘天朔，欢迎来报仇。”刘天朔朝林扬斜了一眼，讥笑道：“我要感谢你，要不是你和那娘们，我都不一定能赢哈哈。”
“耍盘外招？”林扬立刻明白了，那几个失误都是刘天朔激怒范刚的结果，血气方刚的少年最容易受到这种感情的蛊惑。
“垃圾话也是比赛的一部分，祝你俩幸福哈哈哈！”说完刘天朔便招呼队员继续训练去了。
“谢谢，我会记住的。”林扬朝刘天朔走的方向说道。
如涵走到林扬身边说道：“这下怎么办？我们连训练场地也没了。”
“没了不是更好，我也不用当饮水机管理员了。”林扬转头开始收拾起运动包。
“你......你怎么这么冷血？”如涵有点生气。
“确实和我没关系啊，要参与单挑的不是我，不让你们训练的也不是我，我只是个小小的饮水机管理员而已，你说对吧？”林扬朝如涵白了一眼。
“可...可为什么你不去单挑？”
“我为什么要去？”
“你明明球技那么好。”
“我不会打球。”
“你明明看见范刚晃倒那个人的时候，心里也特别激动。”
“别说的好像你住在我心里一样。”
“明明是你的话可以打赢这场比赛的。”如涵连珠炮似的话语，让林扬觉得异常烦闷。
“我说了我......”林扬正要说话，却听见从如涵的方向传来阵阵啜泣声。
“为什么你不去打，呜...呜呜...为什么你都不参加比赛了。”如涵哭了，发泄了出来，似乎她说的是这场比赛，但又不像是这场比赛。
“要死。”林扬心里暗戳戳想着，他最怕女生哭了，特别还是自己把女生给弄哭的那种。
“你别哭了，训练场地的事我来想想办法。”过了许久，林扬拍了拍如涵的肩膀，憋出一句话。
“呜呜，真...的...真的吗？”如涵一抽一抽地还在抹着眼泪。
“嗯，真的。”林扬说完，就感觉一阵温香软玉扑进自己的身体里。
“发生什么了？”林扬被这突然的一击弄的手足无措。
平日里一丝不苟，正襟危坐的班长，居然今天像个小女生一样哭哭啼啼，还一头扎进了自己的怀中，放在其他时候，林扬想都不敢想。
不敢动，真的不敢动。别说动了，现在的林扬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球场是来来往往的学生，身后是许许多多的篮球与地面、篮筐碰撞的声音，但林扬只能听见内心中的潮汐涨落和秋风过境的声响。
不知过了多久，只听见一声，“好了，充电完毕。”如涵小声嘀咕着。
“你说什么？”林扬并没有听清。
如涵很快抽身离开，然后背过身去。
“没什么，只是，训练场地的事麻烦你了。”说完便逃似的跑开了。
留下林扬一个人呆呆地站在原地。
秋风拂过，也没有吹散林扬身上，来自如涵的淡淡留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