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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韵味(1/1)

记录21【2010.10.23中午】【状态:已编辑】

窗外泛着亮光,我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伸手从床头柜上摸到手机,按了下电源键。

早晨五点二十三分。

回想到了什么,我感到脸颊有些发烫,将手机塞进枕头下后,我拉了拉被子边儿,把头如鸵鸟一般埋了进去。

昨天晚上没睡多久啊。

用力闭了闭眼,呼感到自己的呼吸炙热。我从被子里探出了半个脑袋透了气,垂着眼帘想道。

与川楼说了话后,如我拿药时所想的那样,他很坦然的承认了是因为程玥的那张照片有我才去参加登山活动。

本来他没打算那么早回来,因为他的工作还没完全达到预期。

但他最后还是掐着时间提前把工作上的事情处理完,然后连夜坐飞机回到了这里。

因为与程玥相约,所以就是和程玥一起出现在了登山的山顶上。

登山途中他是有想找我的,不过出于礼貌,毕竟是带了点私心,所以没有敷衍程玥,而是等着程玥拉着我向他介绍。

因为一开始程玥就在网上和他说过,等他来,她就会抛弃我这个旧爱去与他爱的奔赴。并且信誓旦旦地保证我会在你俩面前做出宣誓的。

想到这,我半瞌着眼,闷闷地想到,就算是这样,也可以直接报名登山啊。

哦,对了,他没有联系方式。

我叹了口气,把脸埋进枕头里,真是戏剧化啊。

不过,程玥八成也不会想到,她的“旧爱”和“新欢”跑到一块了吧。

最后,昨天晚上,川楼看着我的眼睛,问我说。

……

我慢慢的回忆起昨晚的画面。

“本来并未想这么早说,但是今晚好像迫不得已了。”川楼低低的嗓音好似穿透我耳膜,震在我心坎。

我微微睁大了眼。

我相信当时我眼里是有难以置信及茫然的。

仿佛像是揭开了不可触碰的一角,我猛地抬手抵住了他的唇,心里跳着杂乱无章。

夜已经很深了,窗外的人家都已关了灯,仅有几盏柔和的灯光从窗帘透了出来。

没有人可以知道我们在交谈些什么。

这里发生的事,仅有我和他知道。

可现在说出口的话,我还未做好准备,也没有承担的能力。

这种事情...。

川楼目光灼灼地看着我,抬手抓住我的手臂,力道轻但带着不可反抗的意味,把我手放到身侧。

我感到身体颤了一下。视线里,他的头低了下来,嘴唇停在我的耳边。

带着不可躲避的意味,他的语气温柔而肯定,直白的话直贯穿我的心脏:“你喜欢我吧,那来和我谈个对象怎么样?”

长久的静默。

可川楼很有耐心,他直起身看着我。视线落在我的脸上,我的任何一丝情绪都似逃不开他的视线。

我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嗓子紧涩的很,完全说不出话。

这样就捅破窗户纸了吗?

会不会太快了点?

我眼神云游,找不到一个定点。

他的手心很烫,灼热的我想抽开手,但是心里漫漫溢上的欣喜让我有些贪恋这样的姿势。

好像看出了我的慌张,川楼拉起我的手,将我的手放到他的胸膛上,让我感受他的心跳。

很快,和我一样快。

他低着头,和我离的很近。左手眷念地描摹我的脸侧,右手虚环在我身侧,地上的影子呈现的画面是他低着头抱着我,将我与那漆黑的阴影分开。

我被月光拂照着。

像是昏了头,也算是跨了心里的那道坎,违背了常规。

我不再犹豫,也不在去想尘世间的浮云烟火。

往日的理智已经消失不见,我轻轻的呼吸了下,抬起手搭在川楼的肩膀上,微微仰起头,闭上眼睛,嘴唇上与他的相触。

温润且凉。

我当时脑子里一片空白,身体不可避免的有些僵硬。只知道自己的触觉以及对方所带来的回应。

我与川楼接吻了。

客厅里只有淡色的月光笼罩着我们,暧昧在缝隙里生根发芽,窗户里透出的风引得窗帘微微拂动。

木地板上,我和他的影子相抵纠缠。

记录22【2010.10.25晚上】【状态:已编辑】

说喜悦是真的,但是喜悦过后……

虽然明确自己的想法,但我总是充满了不知云的担忧和焦虑——我的内心有块动不了的疤,这里面藏着的事情,我没有想明白。

川楼也没有和我谈何时回去。

说不定没过多久,就变成了异国恋。

……

不再去想这个,我掀开被子下地。

踩在木地板上,我还是觉得这不够实,有种踩在云层上的感觉。

是心理作用吧。

说实话,到现在我也不知道如何开门面对川楼。

昨晚真的是太玄幻了。

迷一样的就...就在一起了。

什么波澜曲折壮阔、生离死别剧情都没有,跟白开水一样平淡无味。

其实仔细想想的话,买月饼的那天就有些偏锋了吧。

哪有一个多年前的同学,失联十年多后只在网上聊天过、现实好久未见的人一到线下偶遇紧接着跟回家啊。

想到这个,我忽的又觉得哪里有些对不上。

那天川楼没给自己买东西,都是帮我提帮我放。

是我想的那样?

抱着疑问,我起身走出了房门——已经整理好了心情,现在准备去见他。

但到了我洗脸刷完牙准备在厨房觅食时,川楼都不见踪影。

……

刚准备拿起手机打电话,门口就响起钥匙转动的声音。

“川楼?”

“嗯。”他川楼提着塑料袋回来,钥匙被放到了柜台上,他将早餐放到餐桌朝我示意:“先吃点,排队的人太多了,等着有点久。”

“原来你……”原来你会买早餐啊。

“原来我会买早餐?”

话并未说出口,但川楼像是能读心一样。

“我看上去有那么不食人间烟火吗?”

“啊。”可能是关系改变了,一时间我不知道如何与他对话。

“嗯,有点。看上去像不会吃路边摊的人。”

川楼把豆浆肉包从塑料袋拿出来,早晨的暖阳将他的侧脸的轮廓很好的勾勒出来,我看得有些晃眼。

“在美国留学的时候,经常学业繁忙,时间紧来不及自己做饭的话,就会去外面吃,回国内也习惯了早晨没时间就出门买早餐的习惯。”

川楼解释了下,曲起手指往桌上敲了下:“别傻站了,过来吃饭。”

我这才动了身,往他身边走,站在桌角犹豫了下,拉开了他身旁的椅子坐下来。

瞧见他眼里的笑意,我终于有些踏在土地上的踏实感。

“你当时去超市是找我吗?”

川楼一点儿也不讶异我会问这个问题,他丝毫没有停顿:“嗯,看你博客的。”

“看我博客?”我一顿,“你怎么知道我播客的。”

“你高中同学沈了诉告诉我的。我和他以前是学习小组的同学,他选修的一门课和我一样。”

想到沈了诉后来也去美国进修,我就了然了。

世界总是这么小。

但一想起一些吐槽杂七杂八都往博客上发,我不禁有些尴尬。

“那你留学期间有回过国吗?”

“有,以前的课业要与国内小组合作,跟着教授回来过。”

我点点头,不再问这些事。

川楼在我家住的这段日子除了日常买菜做饭打扫卫生就是处理公务,虽然是在休假,但还是有事在身。

虽然改变了关系但好像也没什么,除了心里还有残余的不可置信,以及一些目前看起来不算大的负面情绪以外,剩下的就是下定决心珍惜好这一次的关系了。

我坐在餐厅看着川楼把垃圾袋整理好打开门走到过道的垃圾口扔掉,又回来关门进洗手间洗手。

我问了我最关心的问题:“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一个月后。”

“啊。”

“别担心,新年过后,我会申请调到国内来工作。”

“你准备好了?”

“嗯,很早就准备了,只不过时间比计划的提早了一点。”

说罢,他又补了句,“怎么,想多了解我安排一点?”

川楼回头看着我,视线炙热的我有些受不住。

明明都谈对象了。

我正起了脸色,但感觉还是有几分不自然:“并不,只是想多了解你一点。”

……

川楼回到茶几前,打开电脑准备处理事务。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方式,出乎意料的,独自一人住了许久的我并没有抵触这种相处模式,而是渐渐学着接受。

我起身走到他身边坐下,头靠着沙发背看着他工作的帅气侧脸,懒懒道:“我得多买张桌子,之前没有设想过。”

“没事,等所有事情都稳定了后再考虑新置办一间房?”

川楼跳越的话题太快,我有些遭不住:“你这想的也....”

话没说完,电话就响了,我拿起手机一看,是老妈。

我接起电话,听着老妈的唠叨有一声没一声的应着,忽而地一侧头,看到川楼探究的眼神。

——他肯定听到了我老妈侧旁敲击我到底有没有对象的话!

……

挂断电话后我瞟了眼川楼:“你刚才那眼神什么意思?”

“觉得好玩,就想逗你。”川楼曲起食指挠了挠我手心。

感受到手心的微微痒意,我无奈的放下刚才的话题,叹了口气,晃了晃趁我接电话时川楼趁机与我相扣的手,感受手心之间互相传递的温度。

半晌,我开了口:“真是难以想象啊...我感觉我就在做梦。”

到现在心里好像还在云里飘,只不过是实心了点。

听到这句话的川楼停下了手中的工作,转过头一字一句地郑重说道:“不是做梦,我会努力给你比梦里更好的事物。”

早上的城市已经苏醒,窗外的不远处公路时有车子来往穿过,阳光细碎的散在川楼的眉眼间。我看着还似留有一丝少年影子面容的川楼,不由的怔了怔。

这句话的分量有多重,我不清楚该如何算。但这句话,似乎在我的记忆里期盼许久了,今昔听到的话,像跨越了时间线,回到了属于我们的学生时代。

一种莫名奇妙的泛酸意涌至。

“这样啊。”我眨眨眼,试图把突如其来的感情压制住,不让自己的眼眶泛红。

这是一种莫名的情绪,好像我已经等了许久。

“行啊,我等着。”

虽然不知道未来会发展成什么模样,但我还是被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带的有了底。

2008年,在二十四岁的这年秋天,我有了对象,是个喜欢很久的人。

感觉挺不错。

记录23【2010.12.30晚上】【状态:已编辑】

路盐正在房间里躺着看手机,对面白露吐槽她的男友最近的各种变化,疯狂地表示:“果然真的就是远观比较好诶。”

路盐在一旁有一搭没一搭地接着话。

田久拿着手机打开了门,路盐透去询问的视线。

田久晃了晃手机,“聪明如你,我想你也应该预料到了。”

这是两人之间心照不宣的话题。

路盐一边回复好姐妹的消息,一边问,“玉砌和川楼在一起了?”

她能确定是川楼,是因为她昨天才翻Qq翻到的一条遗漏消息。

“川楼回来了。”

田久松了口气,“我还怕你接受不了,没敢跟你讲明。”

路盐微微一笑,说的很直白“我知道,你怕我膈应这个,然后你就里外不是人了。”

“不过没关系,我对这个看的很开。谁能喜欢上谁,都不是能选择的事情。”

田久没掀开被子,伸出手圈住路盐的腰,头埋进路盐的腰里,深深吸一口气,“遇见你真好。”

路盐怔了一下,笑道:“我也是。”

白露的消息一连发了好几条,路盐看了最后一条一眼:“好啦不说啦,沈了诉叫我去睡午觉,呜呜呜呜还想和你多聊天一会的。午安午安。”

“午安。”

路盐把手机关机,抬起手回抱住了田久。

中午的阳光暖洋洋的,好像初中的午后。

听着窗外的叽叽喳喳声,路盐被睡意拉入了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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