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踩坏（1/1）
周婉再一次被震惊，桃花眼微瞪，满脸的不可置信。“你有钱为什么还把日子过得紧巴巴的！”
她以为他日子过得紧凑是因为穷……
“吃饱了不饿穿暖了不冷就行，至于其他的……我没想那么多。”
周婉对男人的脑回路彻底无语了，颇有些无奈地说，“既然这样！以后就由我来保管这些钱吧！诶这是什么？”手里拿着从陶罐里拿出的一个破旧的本，是用纸张歪歪扭扭缝起来的一叠纸。
秦竞突然大惊，站起来去夺。
周婉出于本能，灵巧地一翻身，堪堪躲开他的抢夺。
露齿一笑，“什么呀！这么宝贝！”
秦竞面露绯红，有些不好意思，“这是我的记账簿……记的不成样子！你要实在想看……看完不许嘲笑我！”
“我保证不嘲笑你！”周婉伸出三根手指，作起誓样，信誓旦旦地说。
小心翼翼翻开，一头雾水地退出来，实在看不明白他的圈圈叉叉在干什么。
秦竞盯着她的脸，果不其然，女子一脸迷茫，“你这…记账的方式我还头一次见呢！你教我看看这账簿吧！”
秦竞挨近她坐下，伸出手指给她解释，“一个圈代表五十两，一个叉代表一两！”是他独有的记账方式罢了！
周婉了然点头，这才想起，这个男人好像从一开始就没有机会接触书本，自然是大字不识一个！
书本知识不是人吃饱穿暖的唯一工具，但是是人获得更好生活的途径，当即决定教秦竞识字，“我教你认字吧！妞妞也到了启蒙的年纪……虽然我不是学富五车的人，好歹算是认得几个字，怎么样？”
“不怎么样。”秦竞闷闷地说，且不说自己从来没有接触过书本，能不能学得会是一回事，这会她提出教自己识字，果然还是嫌弃自己是个泥腿子了么？
周婉听出他情绪一下子低落起来，伸手拽他衣襟，男人像是打定主意不理她，一动不动，周婉伸出手指戳他腰，“喂！你忽然怎么了嘛！好端端的又不理人！”
秦竞腰腹处敏感，被她一碰，全身战栗，大掌牢牢桎梏住她的手，也不让她动弹。
周婉一看，这人一根筋又犯了。她使坏，假装被捏疼，“好疼呀！”
秦竞一惊，刚放开她的手，想去检查被捏到的手腕，周婉翻身一躲，又去挠他痒痒，秦竞绷着的一张脸终于有了表情。
一来二去，你追我躲，秦竞将她的双手牢牢靠在的炕上，而他此刻，正半跪在周婉身体上方，身下女子呼吸微微急促，胸脯起起伏伏，笑意盈盈，喘息如兰，秦竞呆在那里。
周婉本来就顾忌着他的伤口，也没有过多挣扎。
两个人就以一种尴尬的别扭的暧昧的姿势僵在那里，妞妞以为他们在玩什么新游戏，也高高兴兴跑过来，说要一起玩。
暧昧的气氛被妞妞打断，两人倏地放开对方，坐了起来。脸红了一片。
这个小插曲很快被遗忘了，教秦竞识字的想法一直在周婉脑海里放不下，男人稍有抵触，只能暂时搁浅，另想他法。
秦竞的伤好了七七八八，在这些天的熏陶下，他也终于认可了周婉的说法，日子要好好过才会越过越好。
他闲不住，去砍了树干树枝，做了新柜子，做了新门新窗，做了新桌子新凳子。编了新席子。周婉缝了新褥子新被子，买了新窗纸，糊了新窗。
破旧的小耳房焕然一新。
刘三娥拜菩萨回来，一进院门，仿佛见了鬼，走之前的老破小现在干净整洁焕新，她仔细确认了好几遍，这是自家，这才放心下来，走进屋子。
月底了，六月马上结束。秦梓恒的院试应当快有结果了。
大慈大悲的文殊菩萨一定会听到她的祈求，让秦梓恒考中。也不枉她虔诚跪拜，添香油钱。
刘三娥还沉浸在儿子考中飞黄腾达的美梦中，秦竞的小日子过得有滋有味起来。
——
这天下午，周婉正在屋内冥思苦想，制定妞妞和秦竞的启蒙计划。
“你这个小贱蹄子！好好的来我屋干什么！你踩了我的符！我儿子要是考不中，我打死你！”刘三娥尖锐的咒骂声传来。
紧接着是妞妞的哭声，周婉一惊，赶紧放下手中的东西，推门出去。
刘三娥用手使劲扇着妞妞的头，一边打一边骂。
周婉快速冲过去，推开刘三娥，把妞妞护在怀里，低头仔细检查妞妞有没有受伤，见没有出血，轻声问道，“告诉娘亲！你哪里疼？”
妞妞眼泪汪汪，看到周婉护着自己，更委屈了，小嘴一瘪，嚎啕大哭，“妞妞没有踩坏奶奶的符！”
刘三娥气急败坏，看到周婉护着妞妞，还要上去扑打。
周婉眼疾手快，把妞妞抱到一边，拿起窗台上的擀面杖，厉声说道，“你要是想把事情说个一二三，你就好好说话，你要是想胡搅蛮缠，那我也奉陪到底！”
妞妞的哭声引得街坊四邻过来，门口围了一圈人。
“刘氏，人家说的有道理！有事你就好好解决问题，在这为难一个孩子干什么！”人群里有人帮腔。
“天老爷啊！这是欺负我儿女不在身边，孤苦无依啊！既然要说事，那就好好说道说道，也请街坊四邻给我评评理！”刘三娥中气十足，因为围观的人群，稍微有所收敛。
周婉转身，蹲在妞妞面前，“你告诉娘亲和各位大叔大婶，发生了什么事？”
妞妞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但是还算清晰，“我看见……一只蚂蚱跳进去了……我就追……奶奶进来了……说我踩坏了她的符……”
“那你有没有踩到东西呢？”
“我……我忘了……呜呜呜呜……”妞妞有些着急，又大哭起来。
“你们听听！你们听听！忘了？一定是她踩坏的！我千辛万苦为我恒儿求的符啊！就这么被这个小蹄子糟蹋了！”刘三娥觉得自己占了理，声音洪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