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艺术就是爆炸（1/1）
艺术是什么？
它是一种社会现象，属上层建筑中的社会意识形态，它以自身独有的方式能动地认识世界。
而普遍流行的艺术观念，是以“美”的范畴统摄各门类，指绘画、雕刻、建筑、诗歌、音乐、舞蹈等活动。
而少年还想添加一句：艺术是爆炸。
疯狂翻滚向上的火舌；足以撕碎一切的气浪……
那将是一场媲美神明之力的“盛大烟花”；是一场转瞬即逝又可归为永恒的绝美艺术。
Boom！
万籁俱寂。
妙极。
少年趴伏在桌子上，眼睛一眨不眨盯着旋转的八音盒，美丽的舞女舞姿翩跹，闭着双眸，被困在小小的八音盒中寂寥的音乐相伴。
这是博士送来给他逗趣的“礼物”。
空寂的房间内突然响起少年的笑声。少年笑得肩膀颤抖，他慢慢直起身，撕碎刚买回来的最新一期的报纸。
少年随手向上一抛，碎屑纷纷扬扬落下，在室内下起一场大雪。
少年瞬间冷下脸，觉得自己就是那个艺术。
今日《至冬·蒸汽鸟报》头条：震惊！执行官们的二三事
——被放在公认的八卦新闻板块。
上面放的图片是他与博士。博士低头俯身为他“整理衣衫”，不知是否是摄影师有意为之，被刊登的照片中的他们氛围旖旎，引人遐思不已。
冷静！现在还不是时候……
少年走出房门，守在门口的亲卫向他行过标准的军礼。
“第九席[富人]如今回到至冬总部了吗？”
“为了参加几日之后女皇的生辰宴，[富人]大人于昨日已回到至冬总部。”
少年转向亲卫，微微一笑，“麻烦带路。”
这份报纸没有出版流通的必要，为此，他愿意与资本家做一笔交易。
少年与富人都是璃月人。璃月人都是商人。
商人皆逐利，只要在谈判桌上摆上足够的利益筹码，他们便能相谈甚欢。
亲卫将谈话的声音关在房门之内，自己守在门外，拦住任何前来探访的人员。谁也不知道两位执行官大人在密闭的房间内达成了什么交易。
不过，两位大人似乎聊得十分开心。
谈话已近尾声，在告别之际：
“我很愿意为您投资。”富人双手交叉，嘴角翘起三分优雅。
“我之荣幸。”少年回以同样的微笑，“听说您在为员工不高的工作效率而发愁？”
富人似乎对此很是苦恼，轻轻叹了一口气，“这可着实困扰了我好些时日。”
人，是资本的一部分，其工作效率的下降是一种经济损失。
少年闭眸轻笑，摊开双手，“要不要尝试每人配置一只猫？”
“猫？”
“只被允许养在工作岗位的独属于个人的猫猫。”
富人睁开他一直眯着的双眼，与对面的少年对视。
两人相视而笑。
为了能够养好自己的宠物，员工便会积极工作，甚至为了能与自己的爱宠多相处一些时间会选择早到晚退，以是以往几倍的热情将自己投入工作中去。
“真是个好主意。青鸟大人总是会给人惊喜。”
“哪里哪里。”
“最晚今天傍晚，这份报纸将再也不会使您感到困扰。”
“与您合作真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富人大人。”
再是几番寒暄拉扯之后，少年走出房间，带着自己的亲卫离开富人的府邸。
坐在马车中的少年轻轻叹了一口气，觉得自己纯正的红色血液中混入了一点资本家的罪恶黑色。
罪孽深重。
……
回到属于执行官第六席的府邸中，华丽的雕花大门将外面的风雪挡在外面。
亲卫又往壁炉中添了一把火。
少年陷在柔软沙发中的身影与当年坐在这里的桀骜执行官渐渐重合在一起。他眼睛微眯，慵懒如一只犯困的猫儿。他如黑曜石一般的眼眸中映着摇曳的火焰。
少年叫住打算离开的亲卫，并邀请他倾听一个童话故事。
【坚定的锡兵被制作出来的时候，便少了一条腿。
主人对此并不满意，却又觉得就此将其丢弃有些可惜，便将锡兵放置在一个无人的角落。
但是，偶然来到主人家做客的艺术家看到了躺在角落里的锡兵，并将其带回了家百般爱惜。
在艺术家中做客的鼻烟盒里的妖怪对锡兵心生嫉妒。他处处作怪，使锡兵从三楼栽葱般跌落地上。
妖怪似乎并不满足，它将锡兵丢了出去。
顽皮的小孩把他放在纸船上，沿着水沟顺流而下，使他在急流和大雨中一路颠簸，险些倾覆。
他流落到黑暗的下水道中。在下水道的尽头是一条宽阔的运河，但这并非厄运的结束。
在没入湍急的水流之前，锡兵的耳旁响起了这样的话：[冲啊，冲啊，你这战士，今天是你牺牲的日子！]
在水底他又不幸被一条大鱼吞入腹中。
而当锡兵随着被捕杀的大鱼辗转来到一处大山中的竹屋。在这里他遇到心爱的舞蹈姑娘。[请允许我永远守护你，美丽的姑娘。]锡兵这样说。
舞蹈姑娘揪住裙摆，向其倾情献礼，[我的荣幸，锡兵先生。]
只是后来，锡兵却被一个顽劣不堪的小孩扔进了火堆。
一阵风过，原来是那锡兵深爱的舞蹈姑娘也跳进了火堆中。
第二天，有人从灰烬中发现了一颗小小的锡心。】
“请原谅我才学浅陋，青鸟大人。”亲卫向他致歉，他并不知道少年向他讲述这个童话故事的深层含义。
少年神色懒懒，摆了摆手，“这只是个故事。一时兴起，听个乐子就好。”
“是。”亲卫想起一件事，犹豫着开口：“博士大人为您准备的药……”
“倒掉。”
“是。”
亲卫行礼离开，悄声关上房门。
渐小的门缝中，少年的身影逐渐被壁炉中的火光模糊。
啪嗒一声，门被严丝合缝地合上。
……
流浪者觉得自己马上就要上演一场爆炸艺术。
他的一双眼睛死死盯着报纸上的图片，其中恨意灼灼，如果眼神能够杀人的话，多托雷已经被他凌迟了成千上万遍。
他的爱人…他恨不得捧在手心里疼爱的人，竟就这么被他人侮辱……
在卖报员越发惊恐的眼神中，流浪者猛地将报纸催折，紧紧握在手心中。而后，拉下斗笠转身离开，将自己埋藏在来来往往的人流中。
斗笠下的眼睛闪着狠厉的光。
多托雷，你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