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流浪汉小花（1/1）

夜晚来临，沈云虎和孙天颖两人穿了件外套，再次来到宿舍楼后，顺着那条曲折小路前进。

一路上杂草丛生，有的甚至已经没过膝盖，行走起来有些吃力。

沈云虎用手机照亮，在前面拨开草丛开路。刚开始的时候路还很好走，越往里走草就越深，路面也坑坑洼洼的，没多久就打湿了两人的鞋。

“师父，我们要去哪儿啊？”孙天颖在后面问到。

沈云虎回答：“不知道，反正听到女人的哭声就算到了。”

“那我哭算不算？”

沈云虎和孙天颖都笑了笑。

两人就这样走了很长时间，周围除了稀松的昆虫叫声，没有其他声音。

微风吹来，带来了一丝凉意，为燥热的二人平添了几分清爽。

当爬上山顶时，周围的杂草终于不高了，只到脚背，行走起来也比较轻松。孙天颖也总算松了一口气，草这么深，很容易藏有蛇，要是被咬上一口，那可不是闹着玩的。不过到了山顶，杂草低矮，也就不用再担心这个问题。

沈云虎回头望去，不远处的宿舍楼里灯光明亮，夹杂着学生的吵闹声，还有呼呼的风声。

山上的风要大得多，身体单薄的人一不留神就可能被吹倒。

沈云虎看向孙天颖，后者正大口地喘着粗气，背对着风，短发在身前乱飞。

看着孙天颖的样子，沈云虎说：“就在这儿歇会儿吧。”说完，就找了块石头坐下，并关掉了手机的灯。

四周瞬间黑暗，只能看到远处千万家庭的灯火通明。

孙天颖坐在沈云虎旁边，说到：“师父，要等多久啊？不会等一晚上吧！”

沈云虎拿出香烟，用手捂着打火机，防止火苗被风吹灭。点燃之后吸了一口，香烟燃烧的红光在黑夜里忽明忽暗，然后才说：“不知道。”

抽了几口，沈云虎开口问：“第一天上班就要加班到深夜，你怪我吗？”

夜色太黑，看不到孙天颖的表情，只听到孙天颖用平静的声音说：“不会啊，从我当上警察的那天起，我就已经有这种觉悟了。”

“这不算正式的案子，你可以不用跟着，回家睡觉去吧。”

听完沈云虎的话，孙天颖回答：“我不回去，来都来了，没有任何收获就回去，我肯定睡不着觉的。”

沈云虎微微一笑，说：“傻丫头，就算我们在这里坐上一晚，也很有可能不会有任何收获。”

孙天颖回答：“反正你是我师父，我跟着你走就行了，别想丢下我。”

沈云虎摇摇头，不再说话。两人就这么坐着，听着呼呼风声，看着远处的光亮，任由时间从身边略过。

过了不知多久，沈云虎看到远处的灯一盏接着一盏的熄灭，只剩下一排排的路灯还亮着。他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是凌晨一点钟了。

孙天颖早已靠在自己肩膀上睡着了，沈云虎没有叫醒她，只是目光深邃地看着远方。

周遭开始安静下来，昆虫的叫声也趋于平静。就在这时，沈云虎突然听到风声中隐约夹杂着哭声，哭声很小，无法判断是从何处传来的。

沈云虎惊醒，赶忙转头看了看四周，并聚精会神的用耳朵聆听，希望能找出任何蛛丝马迹。

过了一会儿，微弱的哭声又被风声送来，这次沈云虎能确定，哭声是从山背面传来的。他一眼望去，山背漆黑一片，没有远处城市灯光的照映，只有冰冷的月光稀疏洒下。

沈云虎心中暗道：吹了一晚上的风了，总算等到了。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是人是鬼。

打定主意，沈云虎用双手抱着孙天颖的头，把熟睡的孙天颖小心翼翼的放倒在松软草地上。他把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下来，盖在孙天颖的身上。然后循着哭声下山去了。

没有外套保护，沈云虎双手被周围高密的杂草割出许多血痕，有的甚至割破了皮，有丝丝鲜血渗出。

沈云虎毫不在意，仍然聚精会神的判断方位。

虽然山下只有惨白的月光洒下，看不清楚路，但好在风声小了，能听得更加真切。

顺着哭声而去，走了约莫十来分钟，沈云虎听到哭声越来越近，也越来越清晰，不自觉得加快了脚步。

就在沈云虎能清晰得听到哭声就在附近时，他顺手拨开了一片比自己还高得杂草，突然，一个人影赫然站在他面前，沈云虎心里被狠狠的震惊了一下，常年的精神紧绷才使得他没有叫出声来。

都说人吓人，吓死人啊！此话果然不假。

没过多久，沈云虎便反应了过来，他要问问这人为何这么晚还在这人迹罕至的地方？

沈云虎怕打草惊蛇，所以一路上都没有拿出手机照亮。现在为了确认，他才把手机从裤兜里摸出来，打开了手机亮光，定睛一看，面前确实有一个人，但它是一个纸人，就是那种专门烧给死人的纸人。

这纸人并不是很逼真，看来做这纸人的师傅手艺不佳，只不过，因为是放在这人迹罕至的大山背面，又是在光线不好的晚上，所以才格外瘆人。

沈云虎松了一口气，这时，哭声再次清晰的传来，就是面前的纸人发出的。

沈云虎把纸人提起来，有点重，纸做的外表不可能有这个重量。

他直接把纸人肚子撕开一个口子，看到里面果然有一台录音机，此时，录音机的指示灯亮着，表示正在播放。

过了一会儿，录音机里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幽幽哭声。

沈云虎明白了，学生们听到的哭声就是这台录音机发出来的，问题是，是谁把它放在纸人身体里的？并且，为什么要把纸人放在这里？

沈云虎觉得，只要搞懂了这两个问题，这件事也就结束了。

沈云虎想把录音机关了，但又转念一想，上个月李敏失踪，之后没多久就流传她上吊自杀，再然后就有学生听到女人的哭声，这一切似乎包含了些许巧合。

现在发现了这台录音机，让沈云虎更加坚信在这件事情里没有明面上的鬼，只有暗地里的人！

想到此处，沈云虎把录音机放回纸人肚子里，然后把撕烂的纸吐了几口口水，又粘了回去。按照之前自己看到的纸人样子，原封不动的将纸人放好。

做完这些，沈云虎把纸人周围的土地用石头刨松一些，并且撒了一泡尿在上面。然后，沈云虎才心满意足的转身离开。

回到山上，沈云虎叫醒还在沉睡的孙天颖，对她说：“任务完成了，我送你回家。”

孙天颖迷迷糊糊地用手揉了揉眼睛，点了点头，起身跟着沈云虎下山去了。

第二天，沈云虎去局里上班，一进门就看到孙天颖正在位置上坐着，她看到沈云虎来了，微笑着打招呼：“师父，早啊！”

沈云虎点了点头，便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闭着眼睛养神，一副睡眠不足的样子。

孙天颖想着，一定是因为昨晚的事，师父才这么困的。

她没有打扰到沈云虎，只是默默的泡了一杯咖啡，放到沈云虎的桌上。

没过多久，黄佳来了，看到沈云虎坐在位置上睡觉，桌上的杯子里还冒着热气，用力的敲了敲门。

沈云虎惊醒过来，看到黄佳站在门口，又瘫坐在椅子上，用手揉了揉眼睛，说：“领导，什么事儿？”

“你休息一天干啥去了？一点精神都没有。”

说着，黄佳就走到沈云虎桌前，把一份文件放到他桌上。

沈云虎没有回答，只是看着桌上的文件，问：“什么案子？”

黄佳表情严肃地说：“碎尸案，哎，这次上头挺重视的，期限十天破案。”

“十天！”沈云虎惊叫到：“十天后你把我交出去吧。”

黄佳接着说：“你先看看案子再说，时间不够我再争取呗。”

沈云虎叹了口气，拿起桌上的文件看了起来。

黄佳正打算离开，忽然看到不远处的孙天颖正眼神火热得看着自己，黄佳想了一下，转头对沈云虎说：“这个案子就别带天颖去了，她是新人，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不用你说，我知道该怎么做。”沈云虎用文件遮住脸，沉声说到。

黄佳微微一笑，转身对孙天颖说：“天颖，这几天你就负责帮我整理卷宗吧，我一会儿让宋阳给你拿过来。”

孙天颖眼里的光顿时暗淡下来，回到：“是，黄队。”

来到现场，沈云虎看到发现碎尸的地方已经被警戒线围起来了，不远处有许多民众一边看向这边，一边讨论着。

沈云虎走进案发现场，看到法医正在忙碌，便问到：“何美女，有啥发现？”

法医没有抬头，继续自己的忙碌，说：“尸块儿找到了大部分，还有一部分没找到。”

“那叫我来干嘛？”

“帮忙找啊。”这时，法医抬起头，看着沈云虎说：“还有，工作的时候请叫我何法医。”

沈云虎说到：“了解。”说完，便勘察现场去了。

这是间废弃的屋子，周围的人说这间屋子的主人是搞房产投资的，近年赚了不少钱，这老房子慢慢的就被废弃了。平日里有一些流浪猫狗从这房子里进出，也有些流浪汉偶尔住在这儿，这些尸块就是一名流浪汉发现的。

沈云虎见到了流浪汉，浑身脏兮兮的，脸上也黢黑，个子不高，披头散发的，头上和手上也有干涸的血渍。此时，流浪汉正牙齿发颤，眼睛里布满恐惧。

沈云虎问流浪汉：“你什么时候发现的尸块？”

流浪汉用低而尖细的声音说：“昨...昨天晚上。”

沈云虎这才发现，这个流浪汉居然是女的。他继续问：“详细情况说一下。”

昨晚，流浪汉饿坏了，抢了包子铺里的几个包子，拔腿就跑。但身材矮小的她跑不快，很快被人追了上来，顿时挨了一顿拳打脚踢。头上和手上的伤就是这么来的。

挨了顿打，流浪汉也不在意，至少包子自己已经吃完了。

她无处可去，漫无目的的走着，就找到了这间废弃房子。进去后，她发现有许多流浪猫狗在里面，正吃着什么东西。当时天太黑，看不清楚，只闻到了一阵阵的恶臭。

这种味道一般人根本无法忍受，但流浪汉习惯了，她以前还在比这更臭的地方呆过。那些正在吃东西的猫狗听到响声，纷纷回过头看向流浪汉，它们的眼睛在黑夜中亮起瘆人的光芒，叫声也是凶狠无比，流浪汉抄起地上的石头就砸了过去，又拿起地上的木棍，朝它们冲了过去，就这样，人和动物打在了一起。

沈云虎看了看流浪汉，她身上确实有一些被动物撕咬的痕迹。

野生的流浪猫狗是具有攻击性的，因为它们没有被人类约束和驯化，只会按照本身的兽性觅食。

为了活下来，它们什么东西都会吃。曾经就有新闻报道过，有一个人误入流浪猫狗聚集的小巷，结果，自己被那群流浪狗给咬破了大动脉，死了。尸体也被这群流浪猫狗吃了个干干净净。

而这个流浪汉还能活下来，说明昨晚这里的流浪猫狗数量不多。

赶走了那些猫狗之后，流浪汉用身上厚厚的军大衣裹住自己，闻着恶臭，慢慢的入睡了。

当她第二天醒来，才发现地上放着一只人的手，手上的肉已经被啃了大半了。旁边放着的袋子湿漉漉的，大量干涸并且凝固的鲜血散落在袋子周围。

流浪汉大叫着跑了出去，跑到有人的地方大喊大叫的，这才引起人们的注意，并报了警。

听完流浪汉的叙述，沈云虎觉得这人虽然浑身脏兮兮的，但至少精神还算正常。

沈云虎微微点头，说：“我明白了，谢谢你的配合。”说完，就让一个警察去给流浪汉买了几个包子。

然后，沈云虎就在现场到处看了看，除了屋子里有碎尸块之外，其他地方都没有任何血迹。

他回到屋子里，对法医说：“何美女，现在只能靠你了，希望这些碎尸块能告诉你一些我不知道的秘密。”

“没辙了？”何法医问到：“这不像你啊，你不是挺厉害的吗？”

“我再厉害也不能让尸体说话啊，但是，你们法医可以让尸体说话。”说完，沈云虎走出了屋子。

接下来的几天，警察以发现碎尸的屋子为中心，方圆几百米为半径的去找，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

沈云虎也和技术组的人一起去调取了附近大大小小街道的监控，仍然一无所获，急得是抓耳挠腮。

“十天破案，日子都过大半了，一点线索都没有。还真是大人张张嘴，小人跑断腿啊！”

发完牢骚，沈云虎去何法医那儿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结果让沈云虎更加迷茫，因为何法医告诉他，袋子里的尸块，来自不同的人。

这下案子的性质就不一样了！

何法医看向沈云虎，说：“也就是说，凶手不止杀了一个人。”

沈云虎接着说：“同时也说明，我可以再向上头多要些时间了。”

何法医白了一眼，继续低头忙自己的事，并说：“希望你能尽快破获案子，祝你好运咯。”

从何法医那儿回来，沈云虎立刻去找黄佳，把情况都告诉了她。

黄佳听完，说：“明白了，我会向上头说明情况的。对了，你把天颖那丫头带上吧，之前以为这个案子很快就能结束，不想让她太早面对这些。既然现在要打持久战了，她也不可能永远留在我身边，你就带着她吧。”

沈云虎点头，转身走出办公室。

“师父，你们调查到哪一步了？”孙天颖坐在副驾驶，问沈云虎。

沈云虎面色凝重，没有回答，安静地开着车。

看沈云虎的样子，孙天颖顿时明白了，乖乖地闭上了嘴。

过了一会儿，沈云虎才开口说：“没什么头绪，我想再到现场看看。”

车很快就开到了案发现场，警戒线早已撤了，民众讨论的也都是些没有根据的以谣传谣。有人说被杀的是男的，也有人说是女的，还有人说是鬼魂作祟，总之，没有人关心真正的案情发展，只有警察还在忙碌得寻找真相。

再次来到这间废弃屋子，周围早已看不到什么人了。

这件屋子本就地势偏僻，平日里罕有人至。现在又发生了命案，更加不会有人从这里经过。

当沈云虎和孙天颖两人刚走进废弃屋子门口时，隐约听到屋子里有“呜呜”声，这声音不像是在哭，更像是有人嘴被堵住发出来的。

沈云虎和孙天颖警觉起来，慢慢地靠近屋子，里面的声音更加真切。

沈云虎对孙天颖使了个眼色，后者点头示意，然后后撤一步，沈云虎则把右手伸向腰间。

只见孙天颖果断抬起右脚，用力地朝着屋门踢去，“砰”的一声，门直接被踢开，沈云虎迅速进屋，并且大喊：“不许动，警察！”

还没等沈云虎把枪从腰间摸出来，孙天颖也快速进屋，接着就看到了让他们跌破三观的事。

只见在屋子中央有两个人，地上铺着脏兮兮的军大衣，大衣上面躺着的正是前几天发现碎尸的那个流浪汉。此时她的衣服被撕破了，露出了乳房，裤子被褪到脚踝，嘴上塞着破布，双手被绳子绑过头顶，平躺在军大衣上。

而在她的身上，还趴着一个光溜溜的男人。

听到沈云虎他们破门而入的动静，男人大惊，赶忙爬起身，一丝不挂的，转身就要跑。

沈云虎反应迅速，几步追上去，一脚便把那人给踢翻在地，然后摸出手铐，将那人的双手拷在身后。

孙天颖赶忙过去，把流浪汉捆着的双手解开，再把她嘴里的破布扯出来扔了，紧接着把她的裤子给她穿上，然后把她扶起来，用军大衣裹着她的身体。

流浪汉忍不住的哭出声，把脸埋在孙天颖的怀里。

沈云虎见到此状，心中的怒气不打一处来，直接对着那光溜溜的男人就是一脚，疼得他大叫一声。

沈云虎接着大骂：“你他妈的是畜生啊！简直是禽兽不如！”

男人还疼的在地上打滚，他弓着身，背朝上的跪着，把脸贴在地上。

孙天颖也气呼呼的看着男人，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这个禽兽不如的家伙早就死了千百回了。

没多久，警车来了，光溜溜的男人被带上了警车，那个流浪汉还靠在孙天颖的怀里啜泣，她的声音已经沙哑。

沈云虎看着孙天颖这边，身边的警察对他说：“虎哥，那个流浪汉咋整？”

看着流浪汉的样子，沈云虎知道不能再把她丢在这儿了。之前的确是自己考虑不周，但他也实在是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

“你去找一下户籍部门的兄弟，让他们帮帮忙，看能不能找到她的亲人。”沈云虎对身边的警察说到。

“好”

沈云虎走到孙天颖身边，对她说：“先安排她到附近住下吧，等找到她的亲人，再送她回去。”

孙天颖看着沈云虎，说：“师父，还是先让她住我那儿吧，这段时间我来照顾她。”

“她精神正常，用不着人照顾......”

沈云虎还没说完，就看到孙天颖的眼神里充满坚定的目光，也只能点头同意。

黄佳没有让沈云虎去审问那个光溜溜的男人，她知道沈云虎的性格，说不定会直接把人打个半死。

下班之后，沈云虎开车把孙天颖和流浪汉送回住处。在车上，沈云虎从后视镜看到流浪汉正靠在孙天颖的肩上，情绪已经稳定下来了，便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孙天颖见流浪汉没有回答，便轻轻摇了摇她的肩膀，流浪汉回过神，用沙哑的声音回答：“小花。”

沈云虎笑了笑，说：“放心吧小花，你已经安全了，我们会照顾你的。”

小花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沈云虎的背影。

到了地方，沈云虎把孙天颖和小花送上楼。

这是一个比较老的小区，孙天颖住在四楼，没有电梯，只能步行上楼。

其他房间住着些老年人，放着有些吵杂的电视声音。

“你在这样的坏境睡得着啊？”沈云虎边走边问孙天颖。

“习惯就好，这些老人每晚九点左右就睡了，到时候就不吵了。”孙天颖扶着小花一边往楼上走，一边说着。

到了四楼门口，孙天颖让沈云虎扶着小花，自己来开门。

当沈云虎双手接触到小花的时候，才发现她真的是太轻了，估摸着她的体重可能都没有四十公斤。

开了门，沈云虎把小花扶了进去，让她坐到沙发上，然后起身对孙天颖说：“行了，既然把你们安全送回来了，我也该走了。”

说完，沈云虎便头也不回得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