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好想对他说-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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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说慢也快，说快也慢。

在安然未察觉中，她已经休息快一个月了。

如果不是应雪来催，她打算继续休息下去。反正，她现在不缺钱，父母的生活也快活了；况且，从前的那么努力不过是为了那个人，如今，那个人不在了，再积极有什么用呢。

应雪说她变了，恐怕只有她才知道自己原本的模样吧。

送走应雪，在沙发上呆坐了一会儿，感觉有些饿，便去厨房觅食。

门铃响起。

关上刚刚打开的冰箱门，带着困惑的心情向门口走去。

这些日子，除了应雪就再也没有联系过其他人，应雪刚离开，所以，真的猜不到这个时候的来访者会是谁。

开门的瞬间，安然很是后悔，早知道就装作没听见了。

“安然，好久不见。”脸上的笑意有说不出的怪异。

“我觉得我上次说的够清楚了。”安然挡在门口，不让来人进入。

“我只是觉得，有些事你还是知道的好。亦然跟伯父伯母都不太同意，我是背着他们出来的。”

“我并不想知道。”

黄艾柔脸上早知如此的表情让安然很是不悦。

关门的瞬间，黄艾柔递过来一张身份证。

身份证的一角被剪了，安然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就不好奇是谁吗？”

“……”

“不敢接？”

带着很多的不确信，安然接过。

在看到照片那一面时，浑身无力，无力到连一张身份证的重量都承受不起。

黄艾柔将身份证捡起，紧紧的攥在手里。

“安然，你就不好奇吗？”

见安然久久不回应，黄艾柔伸出手触碰，还有些距离时，安然低吼着：“别碰我！”

“如果你不想知道的话，就当做从未见过我吧。”说着，便转身。

“你觉得可能吗？”异常的冷静的回复。

“有些事，你应该知道缘由。”

安然让出了路，待黄艾柔走近，她还待在原地不动。

“我知道，你需要一些时间接受这个事实；而我，也需要重新理一下思路，好让你清楚的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

直到双腿发麻，安然才挪动步伐，坐在了黄艾柔的对面，静静的等待着她所说的前因后果。

“准备好了吗？”

安然点点头。

黄艾柔拿出了两个信封，一个安然见过，是她曾给过的那一个，另一个看起来新一些。

递来那个曾与安然有过一面之缘的信封，说：“虽然我是为数不多的知情者，但是一些细节也是看了这封信才知道的。”随后，又递来一个，“这个，是在事故现场发现的，我想，这里面是他想对你说的一些贴己的话吧。所以，我没打开。”

安然攥在手里，抬眼看着黄艾柔，说：“可以开始了吗？”

黄艾柔的叙述从他的十八岁开始的……

她说。

十八岁前的他，自信、勇敢、热情……似乎所有美好的词用在他身上都不为过。所以，很庆幸，遇见了那个时候的他。

那年，高考结束，他正常发挥，考上了理想中的专业。我呢，虽然对做医生没有太大的兴趣，但，如果他在，我也有信心可以做好的。

不过，人算不如天算。

吴叔叔因为工作的关系在美国学习，吴阿姨因为进修也去了美国。本来暑假他跟亦然都要去的，但是在上飞机的前才发现护照丢了，所以就没去成。

到如今，我才知道，不是不小心，而是他不想去，所以故意弄丢。

吴阿姨不放心他一个人在家，便让外公把他接回乡下住。

再然后，就遇到了你。

不久前，他还跟我聊到了你们的第一次见面。他说，遇到你之前，也接触过几个跟你差不多处境的孩子，最多也就觉得他们懂事的让人可怜罢了；可是，见到了你，就疼到了心里。所以，忍不住对你好，想要把世上最好的东西都给你，包括他自己。

我想，你也感觉的到他对你的不同，只是，那个时候你还小，不知道这种感情意味着什么。他，那么聪明，不可能不知道的。无奈的是，感情这种事，越是克制越想得到。

他说，如果不是那天汽水洒了你一身，他不至于没有克制住自己，你们……也不至于到现在这个地步。

他说，那天，你明明痛的面目狰狞，泪流满面，却死活不肯发出一丝声响。

他说，你什么都懂，只是因为曾经对你好，所以，你不想让别人知道他的不堪，所以，不吵不闹，默默忍受他禽兽不如的行为。

只是，他没想到，外公会突然出现在他的房间。看到了床上的不堪，看到了你俩的赤诚相对。

他说，那一刻，他不害怕罪行被揭穿，也不害怕被人嘲讽。他唯一怕的是再也见不到你，所以，在外公将他推走的一瞬，抢走了你手上的戒指。因为你曾说过，那是奶奶送你的十岁礼物，很重要，所以，他在想，如果能再见，也许你会因此认出他来。

他没想到，你们真的会再见面。也没想到，你不记得那些事情，也不记得戒指。只记得有一个对你很好的大哥哥。

他说，不记得，也是好的。重新开始对你们俩的关系是有益的。只是，如果不是外公离世，也许他还会被蒙在鼓里。

其实，我并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那些事情。外公以为我至少知道一些，毕竟我跟他在一起那么些年了，毕竟，外公还不知道你们再次相遇了，所以在临终前让他一定叫上我。后来我去了，才知道你跟他之间的事，也知道了连他都不知道的事情。

外公说，害怕事情暴露，给他惹来牢狱之灾，所以，送走他后找来了自己的儿子——也就是他的舅舅。然后，将你们关在一起，并给他喝下了一种曾经听说过的一种自制药水。

用外公的话说，舅舅本来就不学好，周围的人都知道。如此一来，祸端自然不会落在他身上。

只是，外公没想到，那个药效那么强大。送完他回来，你跟他舅舅都不省人事。只不过，你更加严重些，流了一床的血，没有一丝血色，连嘴唇都发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