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别让他死在我帐中,晦气!(加更)(1/1)
“阿灼,就算……就算那个人是乔宇齐,我都能接受,但真的不能是司徒仲啊!他真的不可信,他……”
后面的话,楚熠是如何也说不下去了,他知道,就算他说再多,司马灼清都不会再信!
他也终于尝到了不被心爱的人信任的滋味儿。
全身没有一处是不疼的,但最疼的还是心。
他蜷缩在地上,整个人像是在水中淌过一般。
他皮肤惨白,两个脸颊高高肿起,发丝凌乱,嘴角裂开,满是鲜血。
他狼狈的不能再狼狈,他像个孩子一般,委屈的哭着。
楚熠从来没有这般脆弱过,此时的他,眼中满是伤痛与破败。
司马灼清低头看着他,眼圈不知何时已经红了。
她身侧的手早已紧握在一起,看到曾经高高在上的天子沦落成如今那般可怜的模样,她心中却没有一丝报复过后的快感。
她从未喜欢过司徒仲,也没想过嫁给他,刚才只是为了气楚熠才故意那般说的。
可……为何看他这般,她的心也跟着难受。
此时的楚熠,像个破碎的瓷娃娃一般,竟让她连碰都不知该如何碰。
“皇兄,您先起来好吗?”楚沧也早已红了眼眶,他从未想过,一向强势的楚熠会为司马灼清做到这一步。
他居然说,她可以喜欢别人,可以嫁给别人。
曾经的楚熠,对司马灼清志在必得,两人郎才女貌,般配的不能再般配。
是楚熠的不信任让两人之间产生了裂缝,可就算那样,楚熠也从未想过放手。
那时的他还是高高在上的皇帝,那时的他就算用囚禁的方法,也要把司马灼清绑在身边。
可从司马灼清‘葬身火海’后,他就变了。
直到司马灼清‘死而复活’后,他抛下所有,只为留在她的身边。
他不求其他,哪怕为质为奴,他只想要守着她。
楚沧不懂,他从未经历过爱情,只有年少时在上京的惊鸿一瞥,那人清冷的容颜,那英姿飒爽的模样就那般印在了他的心底。
可直到现在,他都不知她是谁家姑娘,不知她姓甚名谁。
他也曾想找到那个姑娘,可上京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也许这辈子他都不会再遇到她了吧!
只是,如今看着楚熠这般,他又想着,也许不遇到便是最好的结局吧!
至少不爱,便不会难过,不会痛,不会如楚熠一般,为了得到另一个人的原谅,卑微如此,变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楚熠几乎是被楚沧与王福拖到床上的,他满身的伤,从昨晚到现在更是滴水未进,这两晚也都是坐在地上将就着睡了一小会儿。
身体上和精神上的折磨早已把他搞的面目全非,如今只剩最后一口气吊着。
可在察觉到他竟被楚沧与王福拖到床上后,他又急忙挣扎着想要下去:“楚沧,让我下去,不要把阿灼的床弄脏。”
“皇兄!”楚沧咬着牙,用力将楚熠按住。
“皇兄,再不休息,你会死的!”看着楚熠虚弱的模样,楚沧气急败坏的喊道。
他的唇上此时没有半分血色,整个人都在发抖,楚沧摸了摸他的额头,滚烫一片,也不知到底什么时候开始发热的。
“我……我没事!我还要去给阿灼打水,刚才的水不是被她打翻了吗?”
“我又惹她生气了,她本就怨我、怪我、恼我、恨我,要是我再休息,她又该赶我走了……”
楚熠似是已经烧糊涂了,他眼睛都快要合上,然而手却还在推着楚沧,挣扎着想要起身。
“司马……清姐姐,求你说句话吧!之前是我不对,我不该刺伤你,不该骂你埋怨你,你想要我如何偿还都可以,但皇兄没做错什么啊!求您别在折磨他了好不好?”
看楚熠这般,楚沧再也忍不住,看着依然冷冷站在一旁的司马灼清,他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满脸泪水的乞求着。
王福也紧跟着跪了下来。
司马灼清目光一颤,也正在此时,有亲兵进来禀报:“将军,太子殿下来了,说想要见您一面。”
“我马上过去。”司马灼清深深吸了一口气,身侧紧握成拳的双手也逐渐放松了下来。
“让小齐过来给他看看,别让他死在我帐中,晦气!”临出帐前,司马灼清突然回过头,看了眼床上躺着的人,冷声说道。
楚沧满是泪痕的脸上闪过一抹欣喜,急忙俯身拜下:“谢……谢谢清姐姐!”
司马灼清却并未受他这一礼,在楚沧磕头的瞬间,他就已经掀开帐帘走了出去。
帐外,阳光明媚,一棵郁郁葱葱的柳树下,司徒仲一身白衣,正静静的立在树下。
气度轩昂,丰神如玉,俊美无俦!
都说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如今在司徒仲身上,司马灼清才真切的体会到了这句话的含义。
“参见殿下!”司马灼清在距离他两步远的位置停了下来,躬身行礼。
司徒仲急忙扶起她,颇为急切的解释道:“对不起阿允,孤没想到父皇会突然封你为太子妃,是孤的错,孤不该让父皇察觉出我对你的情意,让他误会,让你为难。”
“殿下不必道歉,此事怪不得殿下,况且臣也没有接下圣旨。”
“阿允不怪我,是你宽容待人,但此事确实是我的错!为了表达孤的歉意,孤带你去一个地方。”
“去哪儿?”
“到了你就知道了。”司徒仲极其自然的握住了司马灼清的手。
他的手温热而干燥,司马灼清本想抽出手的,但司徒仲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竟握的更紧了。
所幸,到马车旁时,司徒仲就放开了她的手,他先自己上了马车,而后弯下腰,伸出手朝着司马灼清说道:“来,上来!”
他脸上挂着温润的笑意,一脸温柔的望着她。
司马灼清只好将自己的手递给他,司徒仲稍一用力,便将她拉上了马上。
车轮滚滚,马车上,两人都没再开口,直到司马灼清的肚子发出“咕噜噜”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