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你值得被爱!值得被所有人去爱!(1/1)
她尴尬的低下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司徒仲倒未说什么,只是嘴角划过一抹浅笑。
“停车!”他朝着车外驾车的马夫吩咐道,马夫得了命令,急忙停车。
“殿下,这……”
“跟孤下来。”司徒仲先一步下了马车,又伸出手来,在马车下接应司马灼清。
司马灼清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又看着面前的馄饨摊,心中一暖,伸出手来,从马车上下来。
“殿下,其实臣……”
“如今是在外面,阿允就不要称我为殿下了,我记得之前在硕国,你都是喊我‘承允’的。”
将小二刚端上来的馄饨放到司马灼清面前,司徒仲低头凝视着她,又笑着补充:“阿允,我喜欢你那般叫我。”
“我……承允!”司马灼清最终还是叫出了这个久违的称呼,看着面前之人依然俊逸舒朗的面孔,司马灼清好似回到了两人刚认识的那段时光。
她记得两人一起查案,那日司徒仲发现了宣纸的秘密,她也以为案情有了突破,便高兴的请司徒仲去一品居用膳。
后来,她喝醉了酒,楚熠来一品居找她,将她带回了皇宫……
再后来呢?
再后来,楚熠误会了她,她焦急的向他解释,可却因为喊了司徒仲的名字,他的脸色变得更差。
他惩罚性的吻了她,将她带进了紫宸殿,然后……头有些疼,司马灼清摇了摇头,没有继续想下去。
他咬了一口馄饨吃进嘴里,鲜嫩可口,很是美味,却因为吃的太急,被肉馅里的汤汁烫到了舌头。
“慢点吃,吃完还有。”男人温润而宠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司马灼清抬起头,不知为何,突然有种想哭的感觉。
热气腾腾的雾气遮挡住了她的眼帘,司马灼清垂下眼眸,一滴热泪从她眼中滑落,滴进了香气四溢的馄饨中。
“可是烫得很了?你等等,我去给你拿碗凉茶,你缓缓!”
“不用!”在司徒仲起身的瞬间,司马灼清已抬手拉住了他的衣袍。
“我没事了!”她摇着头,声音中夹杂着鼻音,鼻尖通红,眼中还带着盈盈泪珠,看着很是可怜。
司徒仲重新坐下,他反手握住她冰冷的手,目光深深的凝着她。
“阿允,你若是痛了、难过了、不高兴了,想哭便哭,别这样憋着。我不会嘲笑你,你也不用在我面前强撑着,或许,你可以试着,将我当成你的依靠。”
他声音轻柔,话语间也满是对她的心疼与在乎。
司马灼清终是没忍住,那眼泪就像一粒一粒透明的珍珠一般,噼里啪啦全都掉进了汤中。
司徒仲看她这般,心疼坏了。
他起身坐到她的身边,轻轻将她搂在怀中:“阿允,我心悦你,我不愿看着你委屈自己,也不想你活的这般不快乐。如今我已是魏国太子,我能护住你了。”
他怜惜的帮她擦拭着脸上的泪水,耐心而细致:“我不忍逼你,但阿允,你可以尝试着,慢慢的接受我。虽然你没有接下父皇的圣旨,但其实在我心中,你早就是我的太子妃了。”
伸手帮她整理着额前凌乱的发丝,司徒仲的眼中满是深情与哀求:“阿允,给我一个机会,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好不好?”
“……可以吗?”她抬着头,声音哽咽而小心翼翼的问道。
从小,父亲就教导她,她此生的任务便是守护楚熠,守护硕国。
她从小跟着父亲训练,南征北战!
战场上,刀剑无眼,她能依靠的,从来都只有自己。
她唯一抱有期待的人,只有楚熠。
可楚熠是主,从来只能她护着他。
在她想要他相护时,他也总是冷眼看着。
久而久之,她便习惯了自己骗自己,她告诉自己要强大;告诉自己,在这世上,没有人可以依靠。
她不是普通的闺阁女子,她要心怀天下,她要以守护硕国为己任,要效忠楚熠,要保他平安。
而自己呢?
自己快乐不快乐从来都不重要,也没人会在意。
她从来就不知道有人护着是一种什么感觉,也习惯了假装坚强。
她不想让任何人看到她的懦弱,看到她心中的胆怯。
她也以为,这世上没有人懂她,懂她的不容易、懂她的心。
可如今,这个坐在她身旁的男人,她拥她入怀。
他说:“你可以把我当成依靠。”
他说:“我心悦你,我不忍看着你受委屈,不想你活的这般不快乐。”
心中五味杂陈,司马灼清不知该说什么。
司徒仲抓着她的双肩,他那双漆黑如漩涡般深沉的眸光中似乎能包揽一切。
“为何不可以?阿允,你值得被爱!值得被所有人去爱。”
她的身影倒映在他的瞳孔中,司马灼清终是笑了,却也哭了。
她哭得一塌糊涂,哭的忘乎所以。
长久以来压制在心中的情绪全都爆发,她也终于敢于面对自己心中的懦弱与胆怯。
她第一次知道,原来她也有可依靠之人;原来,她也值得被爱;原来,她并非为守护楚熠,守护硕国而活!
她应该为自己而活!
吃完馄饨,回到马车上,司马灼清看着司徒仲衣衫上被她眼泪浸湿的地方,不好意思的拿出一块帕子递给他:“殿下,真不好意思,把你衣衫弄脏了,你先擦擦。”
“无碍!”司徒仲接过帕子,却并未去擦肩上的污渍,而是展开帕子认真的看着,待看到那帕子下方绣着的红梅时,他眼中划过一抹温和的笑意。
“阿允,你还记得我送你的那只木簪吗?”
“自然是记得的。”司马灼清轻轻点了点头。
司徒仲眼中的笑意更浓,他温声道:“那时不知你是否喜欢梅花,送你那梅花簪后我心里还忐忑许久,现在看你帕子上也绣的梅花,我这心也算是放下了。”
“你送我的梅花簪我很喜欢,可惜,后来我并未带出来。”
“没事,改日我再送你一只就是。”
将手中的帕子认真的叠好,司徒仲放在手心,看了许久,这才再次抬起头,认真的看着司马灼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