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诡异仪式（1/1）

常生加快了脚步，终于看见了五楼的模样。

502室的门仿佛被暴力拆开了，带着锁的那部分还连着门框的碎片，宣告着自己作为一把锁的称职。

里面有三个人正在交流。

“昨晚你有听到什么声响吗？”一个警察模样的中年男人边问边记录着。

“没有，我入睡需要安眠药，到点才会醒。”小乐一脸平淡地回应着。

对方在本子上记下来了一笔。

“这个是真的，我陪着这孩子一起去检查过。”常峰在旁边点了点头。

“你认识对方是什么人吗？”警察继续询问道。

“不认识，我从来没有见过他。”小乐看着屋里的场景摇了摇头。

“好的，我先问到这儿，待会回警局查查来往人员记录，你们继续调查下现场，后面我们共享下信息。”警察收起了小本本，对着常峰点了点头。

“老林你先回去吧，这里我们来查。”常峰答道，突然又追问了一句，“林昭那孩子是有什么急事吗?今天给他发的消息没回。”

“嗨，小昭给他妹妹开家长会去了，这不是我跟他妈有任务没时间，就让他去了。我记得我把假条放在你桌子上了啊?你没看到吗？”老林摆了摆手，“他不是刚在实习期嘛，我当他没什么大用，就给他请了假，要是着急的话我打电话把他叫过来?”

“不用不用，先忙吧。”常峰连忙拒绝，“这边我们可以。”随后常峰瞥见了楼梯口上站着探出半个身子的常生，招手说道，“常生，过来过来，开始干活了。”

常生见状礼貌地向经过自己身边的老林笑了笑打了个招呼，“林叔叔好。”

“哈哈哈你就是老常的侄子吧，一表人才的，去吧去吧，我就不干扰你们办事啦。”老林大笑着拍了拍常生的肩膀，一副欣赏后生的模样，道了声再见后便噔噔噔地走下了楼梯。

“二叔，小乐，这里是怎么了吗？”常生上楼问道，正伸着脖子看向屋内。

一股血腥味弥漫在房间里。

“进来看看就晓得了，记得穿下鞋套。”常峰说着掏出了一副蓝色的一次性鞋套扔给了屋外的常生。

常生套上鞋套后走进屋子，终于看见了血腥味的来源。

一具苍白的男人尸体正以诡异的姿势仰跪在一个猩红的法阵中心，衣服敞开，似乎被人翻过来扒拉走了藏在怀里的东西。

法阵内用血画出了一个又一个神秘的符号，已经干涸的血迹呈现出阴暗的深红。这间屋子的其余房间都被死死地关上，客厅的几扇窗户像是被爆破过，留下了参差的碎渣。

“看起来像是某种祭典。”常生皱眉说道，“我好像以前看见过这种阵法。小乐，你能靠白泽分析出来什么吗？”

小乐歪着头死死地盯着那个男人，“他用自己的血画出了这个法阵，他觉得很荣幸，甚至连死前都带着谄媚的狂笑，似乎迎接来了他崇拜的某个伟大存在。但是有人在昨晚拿走了他的成果。”

她指了指男人的衣服，“这件衣服里面是有一个缝制的口袋的，大小勉强能装得下一个十五厘米高的小水杯，而且这个口袋应该是专门为了装这个'水杯'而存在的，因为布料拉伸痕迹很淡，这个口袋只为'水杯'被这样拉扯过一两次。”

“他的祭典迎来了什么东西，引起了屋内的空气膨胀与窗户碎裂，那个东西被装进了容器里，藏在身上。有另一个人昨天夜里来过这里，拿走了容器，我们要查有哪些人进了这个小区，又怀里揣着什么东西离开了。”小乐说道，“提醒一下，这个小区只有南门的监控，如果那个'小偷'聪明一点，就会从北门进出，我们需要北门那边交通局的两条路口监控。”

常峰努了努嘴，一副打工人的模样，“我去打电话给交通局……”

“峰叔我来晚了……”林昭气喘吁吁地在楼梯口上趴着扶手说道，看上去累的不轻。

“你爸给你写过请假条了，其实不用那么着急的。”常峰古怪地说道，“来了的话就跟小乐和常生一起拍点照片留证，待会回办公室查查相关人员。”

“哦，好的好的……”林昭接过了常峰临走前递来的鞋套，加入了常生的队伍。

小乐和常生向林昭介绍了下情况，三人开始在房间里四处拍照留证。

“你不是陪你妹妹开家长会去了吗？这么快就开完了?”常生问道，他正在跟林昭一起拍着男人的模样和法阵的全貌。

“开完了，我让她自己走回家了，反正离家不远。”林昭一副受够了的模样，“她又拿了个全班第一，这下指不定又想让我给她买什么娃娃、玩偶啥的奖励。”

“我还在实习期诶！一个月工资就三千块，她的娃娃和大熊玩偶什么的能直接让我吃不起饭啊喂！我那爸妈就知道让我天天照顾她，就好像我是免费保姆一样。”林昭吐槽道。

“别掩饰了，你的吃住都是你爸妈负责的，你只是想换台好一点的电脑打游戏而已。”小乐再次无情戳破。

“我又不是不给她买……谁让她是我妹妹呢……”林昭试图把矛头从自己的小心思上挪开，“而且我为了腾出时间赶紧来工作，还答应了她晚上下班之后在大润发碰头带她买新出的小熊维尼……”

常生笑了笑继续拍着其他地方的照片，林昭虽然嘴上怎么怎么嫌弃妹妹麻烦，但他总是不遗余力地满足着妹妹的各种愿望。

如果父亲还在身边，或许现在自己也能感受到这种被人捧在心里的感觉?常生有些怀念那个男人笨拙地哄着自己的模样了。

三人拍完照后出门联系上了法医将尸体带回去尸检，齐齐下楼准备回局里。

杨茂华还在楼下候着，看见三人下楼笑着招了招手，“这下我成你们的专属司机啦！”

常生道了声谢，与林昭小乐一起坐上了警车。

警局今天变得繁忙起来了，人来人往带着燥热的空气四处窜门。长亭市这个月头一遭出现命案，还可能涉及了邪教因素，显然上头会给很大的压力。

小乐回到自己的工位上打开电脑借着警局的权限查阅着死者信息。

林昭和常生正把拍下的照片整理归档以备调查分析。常生这还是头一次正经地介入正规调查，于是跟在林昭后面有一步学一步。

外面似乎有些吵闹，常生走到门边想要关门。

“警官啊，我二儿子……我二儿子是怎么了吗？”一个颤颤巍巍的老人声音。

常生愣了一下，这是今天早上送过自己油条和豆浆的老张。

他打开门探出了头，见到老张在和一个警察求着情。

“我儿子虽然没什么本事，挣不来钱，但是人不坏啊……要是犯了什么事情，说不定是被人冤枉了……警官你能不能帮我求个情……”老人说着就要给面前的警察跪下，脸上带着。

“欸老人家您别……”面前的警察也被老张这一出给吓坏了，连忙扶起老张说道，“不是犯了什么……我们是想问下您，您儿子最近有没有什么奇怪的行为，或者被人找了什么麻烦?”

老张呆住了一下，无力地闭上眼睛，“我儿子是……碰上什么麻烦了吗？”

他仿佛是知道了些什么，叹了口气说道：“那两个孩子已经很久没回过家了，上次回来还跟我吵了一架……”说着，老人掩面发出了悲痛的哭声。

常生听完后轻轻地缩回脑袋关上了门，快步越过望着竖着耳朵坐等吃瓜的林昭，来到小乐旁边。

“有线索了，关注一下死者兄弟的动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