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蜉蝣撼树（1/1）

永顺大厦楼顶，这里是平坦的天台，高耸的避雷针正在拼命吸引着雷云不让身下的建筑受到伤害。

粗糙的水泥地上已经覆盖上了一层薄薄的雪花，鞋子踩上去发出吱嘎的声响。

常生和林昭看到了滕六，还有高傲地蔑视着这座城市的“伊塔卡”。

“主人，我终于……终于……”滕六喜极而泣，跪在面前的女孩面前。

“你自然会得到最为合适的嘉奖。”'伊塔卡'用的还是林夕的那副声音，只是多了邪性与冷漠。

“感谢主人——”滕六的话语还没落下，一柄忽然凝结的冰刃洞穿了他的身体，狠狠地插入了他身后的水泥里，冰刃上滴落者猩红的鲜血。

滕六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神明'，他不明白为什么神明要取走他这个忠实仆人的性命。

他至死也不知道，自己的神明已经成了其仇敌的养料。

“林夕……”林昭试图唤回妹妹，回应他的是数根散发着寒气飞来的冰矛。

“当心！”常生扑向林昭，两人在地上滚了一圈，原本站着的位置四分五裂。

小乐的声音传来，“常生，先试探一下，我找找有没有破绽。”

常生身上的神纹瞬间亮起，周围飞舞的雪花在空中便化为了雨滴砸在了脚下已经逐渐融化的雪层上。

烛日此刻散发出了太阳般的光辉，在漆黑的城市上空里如同夜里田野中燃起的熊熊大火一样耀眼。

四周的温度正在飞速攀升，四周的雪花不再融化而是直接升华，他有意地多扩大了一圈自己周围的恒温空间，防止林昭被自己误伤。

“林夕”看着这个给自己一股不舒服气息的火球青年，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几把更为凝实的冰箭带着破空的声音刺了过去。

常生眼中如同燃起了火焰，面前的温度再度攀升，冰箭在面前瞬间融化，“林昭，火龙卷！”

林昭举起手试图用风语唤起狂风，带着常生的烛日散发出的已经实质化成了橘红色热浪般的空气卷向“林夕”。

但是看着那张熟悉的面孔，他的神纹却是怎么也不愿亮起来。

“林夕”见普通的攻势无效，双手摊开作凝聚状，风雪簇拥着她悬浮与空中，周边飞舞着的雪花化作了刀刃，不停地切割着常生周围烛日所构建的光与热的屏障。

冰刃仍会融化，但每一次刮来的冰刃都比上一次撑的久上一些，刚刚产生的水蒸气如薄膜般护佑着下一片雪花晚一点升华。

“反方向的风可以干扰四周的冰刃。”小乐提醒道。

常生皱眉，林昭应该也在频道里，可他在自己身后毫无反应。常生只得右手张向前方，神迹烛日的能量汇聚，将高温如同激光般射向“伊塔卡”，想要打断祂的攻势。自己的身上已经被雪花化作的冰刃割开了不少伤口，血迹被冻在脸上，十分难受。

“林昭！”常生大喊道，他已经猜到了林昭这种时候可能下不去手，只能作此提醒。

女孩似乎厌倦了这种你来我往的小打小闹，唤起风雪在常生和林昭周围形成了一圈帷幕，冰晶连冰晶，雪花连雪花，构成了一块巨大的冰罩，外围还在不断加厚。

随着冰罩快速成型，祂将手臂举过头顶，一柄长长的冰棱带着森森寒光在上空形成，如同审判罪人的长钉，携着跨越千年的怒火欲要肃清阻碍。

突然，厚实的冰壳炸裂，周边反方向卷起了焰浪，四周升起寥寥薄雾。

那根冰棱被狂风带偏了方向，深深地刺向了一边。

祂眯眼看着站在常生身后的那个身影，心里似乎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在蠕动。

“混蛋怪物，从我妹妹身上滚开啊！”凌冽的狂风带着热浪，随着林昭充满怒火的声音卷向女孩，与对方周围反方向的寒风交织、厮杀。

常生额头青筋暴起，烛日的温度已然达到了他所能掌握的极限，可才勉强与对方势均力敌。

'伊塔卡'的身上突然爆出一阵压迫感十足的气势。只见祂轻轻地向前伸手下压，风雪焰火皆如同被定格一般静止下来，是一秒钟的瞬间寂静。

这座城市已经堆积起了厚厚的积雪，每片雪花都刻着名为伊塔卡的刻印。

此时，整座城的冰雪皆倒流飞升，如同朝拜的信徒飘向最高的大厦顶端。

原本该是末日般的景象此刻却唯美如画，撕开黑幕的闪电照亮了祂背后可怖的怪物虚影。

常生和林昭的进攻甚至无法再向前前进一厘米，凭空燃起的烈焰与呼啸的狂风被死死地挡在了祂的面前。

“恼人的嗡鸣该结束了，爬虫们。”祂的声音已然变成了低沉嘶哑的伊塔卡之声，林夕孱弱的身躯是密布着金色与黑色交织的纹路，像是被画满符文的古代祭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