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柳暗花明又一村（1/1）

“现在张楠是不是还在医院陪着孩子？张队”何修定向张华边看边说。

“是的，何队，截至目前小孩子还没有恢复清醒的意识。张楠现在还在医院陪着她孩子。”

“走，我们去医院看一下”，何修定带着众人快速奔向静宁区妇幼保健医院。

车上周树平掏出几张纸递给了何修定和张华，接着说“何队，张队，刚才法医那边把尸体检验报告送过来，上面显示死亡时间是5月10日凌晨两点到三点之间，系煤气中毒，也就是一氧化碳中毒，导致死者窒息死亡。

何修定突然问道：“你们家里会让一个8岁的小朋友去用煤气烧水吗？开水壶上的为什么会有李建国家里小孩的指纹？”这个指纹的线索，让何修定感到了黑暗中有了一丝丝光明，终于有条不符合常理的线索被发掘出来。

大家都一致的点头，8岁的小孩子基本是不会让她去自己做家务的，水壶上面有她的指纹就略显突兀，正待大家等待着何队继续分析。何修定停止了分析，对张华说道：“张队，到了医院，安排我跟张楠单独聊一下。”

“收到，何队”张华响应到。

大概中午2点到达妇幼保健医院，科室主任领着何队一众走到了张楠孩子所在的病房，房间里两个床位，恰好空了一个，一个略显消瘦的中年女子两眼空洞地垂坐在床边。

“张医生，警察局的同事来找您了解一些事情”，主任说完就摆摆手出去了。

张楠缓缓抬起头，没有说话。一天之内，要接受丈夫死亡和孩子至今昏迷的现状，无论内心多么强大，都很难让一个母亲让一个妻子再拥有力量。张楠那双近乎呆滞的目光一下子打乱了何修定的思路。

何修定没有说话，他默默地走到饮水机旁，接了一杯温水递给张楠。“孩子不会有事的，我们要相信建国同志一定会守护你们的”，何修定那清澈坚毅的眼神看向张楠，张楠用微微啜泣的语气张开了嘴说：“如果我没有上夜班，这一切就不会发生了，为什么，为什么啊”，边上的女警快速走到前面来紧紧抱住了张楠，在一场撕心裂肺的痛苦后，女警始终抱着张楠，这时候何修定递了几张纸巾，张楠接过后把眼泪擦汗，猛然一抬头说道：“谢谢你们，我还有孩子，我不会倒下的。”

缓了大概一两分钟，在张楠喝了点水后，何修定还是张开了嘴说：“张医生，还是请您帮忙把您报警前后的详情说一下，您到家后看见了什么，做了什么？”

张楠回忆了一下整理好情绪，声音依旧很低。“我是今天早上七点下的夜班，买了一些早餐，大概七点半回到家，开门的时候就感觉不太对劲，进门后，就看到我丈夫躺在沙发上，我晃了他半天没有反应，屋里的煤气还很浓烈，我赶紧把厨房的窗户打开。等我奔向女儿房间的时候，发现她还有呼吸，然后我就赶紧把我女儿抱了出来。再然后就是打电话，当时可能已经慌了没有拨打120，我应该是拨打的110报警，具体说了什么，我记不太清楚了。”

何修定看张楠缓了缓之后接着问，“那煤气灶和煤气罐阀门是你关的吗？还有窗户，都是你打开的，对吧？”张楠轻轻点了点头。

“您晚上值夜班的时候有没有异常的事情发生？”何修定问道。

“当天晚上快凌晨的时候，有个急诊病人，其他时间都是例行工作。”张楠思索了一下回答说。

“那个病人年龄18岁，进来的时候手上和脸上都是血，也没有看清楚什么医院就直接闯了进来。我给他看了一下，虽然看着吓人，其实都是轻微伤，主要是流血面大了一些，我给他快速消毒包扎后，他就走了。”

“有没有他的身份信息，我们需要核实一下”何修定接着问道：“他是包扎后就立即离开了吗？”

“我想起来了，当时住院部突然有个紧急按铃，我给他包扎完就让他在急诊室观察一下，我就快速去了住院部，等回来后，那个病人已经走了。”张楠回答道。

“是住院部有什么紧急事情吗？”何修定追问道。

“没有，应该是系统问题，或哪个患者不小心碰到了，我跟值班护士逐个病房确认后，就回到了急诊室。”张楠回答道。

何修定嘴角微微上扬，脑海里面那条线索越来越清晰。

“张队，你现在去把医院5月10日凌晨前后一个小时的监控视频拷贝过来。”何修定转向张华说道。

“张医生，方便我去看一下您孩子吗？”

张楠没有说话，只是缓缓让开了位置，紧接着何修定就快步走到小女孩床前。

小女孩平缓着呼吸着，整个身子都盖在被子里面，面容就像一朵睡莲花一样，静等着逐渐醒来。

何修定示意张楠能不能把孩子的右手拿出来看一下，张楠虽然不明白什么意图，但还是轻轻抽出并抬起了孩子的手臂。

阿华手表，粉色的表壳和表带映入眼帘。“张医生，能帮忙把您女儿的手表打开吗？”

张楠赶紧把手表解开，打开后递给了何修定。

何修定用拇指翻看着阿华手表，突然，11：55分的来自妈妈的电话记录映入眼帘。

“张医生，你前天晚上11：55分，给你孩子打过电话吗？”何修定问道。

“没有啊，那个时间段正好有那个急诊患者。我9点半给孩子发完语音晚安后，就让孩子睡觉了。后面不会给孩子打电话的。”

何修定翻到微信界面，打开了她们的聊天界面，验证了张楠的描述。

“神秘电话，操控8岁的小孩子制造了意外煤气中毒？”“完美密室，没有任何三方指纹和线索，指向了误杀中毒？”

难道张楠都是演的，是她故意给孩子电话策划了这一场密室杀人案？不对，她不会把孩子也带上，张楠的伤心形态不是装出来的。

何修定感觉有一张来自深渊的大网，一圈套着一圈，当何修定感觉要抓到什么时候，就像蜃楼倒影一样，那些线索越来越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