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新火药+配重式投石机（1/1）
“这是一种火箭，孤暂且命名为镇南关1号火箭。以西洋人尺寸，箭长1.06米，直径0.1米，并且装了一根4.6米长的平衡杆，射程可达1800米。哦我大明一尺相当于0.32米，也就是32厘米。这玩意装药后射程可达三四千米。虽然准头一般，但威力还可以。”
“这是一种大炮图纸，因为据说起源于红夷人，我暂且称之为红夷大炮，可以采用泥模铸炮法或者铁模铸炮法……但这次铸炮恐怕来不及了。嗯，这件事以后再说。”
“火药配方比例需要调整，我给你几个数，发射药配比分别为……爆炸药配比分别为……虽然就算是爆炸药也只是火药，而不是炸药，但在战场上多少能发挥作用。”
“有了火药，可以制作火药包，以投石器投掷，或于城头扔下。”
“目前安南、大明投石器过于简陋，比起百年前大元在襄阳使用的都略有不如，这可不行。看，我画的这个是配重式投石机，它结构简单，威力巨大，能将几十上百斤的石块扔近百丈，克服了扭力式投石机难以发射巨石的弊端。”
……
陈天平边写边画边说，还不时抬起头看马千有没有专注听讲。
马千早已经目瞪口呆，同样目瞪口呆的还有胡远胡公公，15世纪，被儒家思想熏陶的人，想破脑壳也想不出，一位养尊处优的王位继承人，却懂得这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
士、农、工、商。
这是大明，同时也是安南千百年来的等级秩序。
工匠、手工业者，或者说技术型人才，虽然社会地位比商人要高，却难登大雅之堂。
更何况，朱元璋还根据职业制定了匠籍制度，工匠其实过得并不咋地。
陈天平知道，此时此刻，他在众人眼中可能堪比拿着黄金粪叉的掏粪工，虽然不至于因为自己掌握技术被鄙视，但至少惊诧是少不了的。
“马将军？”
陈天平见马千还在震撼，忍不住叫了他一声。
“啊！”马千这才回过神来，“将军二字不敢当，大王唤我名字便是。”
“你看我说的这些，以目前的人力和资源，哪些可以快速上马？”
陈天平问道。
马千思索片刻，说道：“回大王，您刚才说的配重式投石机可以大批量制造。”
“广西山地多森林，木料不缺。现在关内有的是现成木料，都是阴干数年的上好木材，铁器绳索都不是稀罕之物，以大王的图纸，一天之内工匠便能组装数十个。”
“至于其他的。”马千继续答道，“像大王刚才所说，铸炮注定是来不及，但火药可以，火药原材料仓库有很多，其实我们之前也偶然得到过颗粒状火药，只是当时没意识到其重要性。按大王比例，我们能将黑火药威力发挥到最大。”
“火箭同理，生铁有的是，只是现场浇筑，可能三天之内最多赶出4000支……”
后勤可以看出一支军队的战斗力，马千这番回答， 足以看出当下大明军队远非崇祯年间可比。
“好，不愧是大明天兵。”
陈天平拍拍马千肩膀，说道：“孤与你同去军械所各处，督促工匠们生产制造，不知可否方便？”
“太好了！”见陈天平如此和善，正愁只凭图纸可能出现生产偏差的马千几乎要欢呼雀跃了，胡远张了张嘴，似乎想说点什么，但终究是没说出口。
……
陈天平与马千走进了军械所各生产场所，胡远与几个侍卫跟随在他们身后。
几项生产中，数投石机进度最快，午饭时间还不到，第一批五架投石机已经装备好了。
试验场地，一切准备就绪。
看着这巨大又陌生的器物，现场众人纷纷产生了一种异样的情绪，这种古怪的东西真的能将几十斤的石块扔出百丈远吗？多数人表示怀疑。这位还没即位的安南王是怎么想出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的？ 所有人不得而知。
“呵呵，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
……
“预备！放！”
哨兵大声呐喊，令旗挥下。
只见 “嗖”的一声，一枚大石头被抛向了远处，巨石砸地，泛起了阵阵烟尘。
“好！”
眼见投石机这么给力，众人都惊呆了，短暂呆滞后纷纷喝彩。
“好家伙，这得有上百丈了吧。”
“传令下去，测量距离！”
“是！”
不一会，测距的小兵回来，向众人报告。
“石弹五十斤，射程78丈！”
“五十斤的巨石打70丈，好！不愧是大王，有此利器，何愁关城不守？”
陈天平谦虚地笑了。笑话，在另个世界的历史上，这玩意能把30公斤的石弹打到200多米，100公斤的石弹都能打七八十米，眼下这个石弹不过50来斤，这个成绩只能说差强人意。
不过，这对于守城来说，已经足够了。
眼见差不多了，陈天平补充道：
“诸位见识过了，后续测试大家可以慢慢进行，记得，记下不同重量石弹的距离，并在关城外标注相应记号，一旦敌军走到相应位置，就用相应重量的石弹进行攻击。”
“妙！妙！大王神机妙算，我等佩服。”
……
接下来便到了火药车间，陈天平放眼望去，只见映入眼帘的是一大排吊脚楼。
“大王，还请您取下身上的金属物件。”
眼见陈天平正欲进屋， 马千硬着头皮，结结巴巴说道。
“哦？”陈天平收住脚步，望向马千。
“大胆！”胡远与几个侍卫见状连忙向前，对马千怒目而视。
陈天平摆摆手，示意众人淡定，接着看向马千，问道：“可以，但你要说明原因。”
“火药房需要干燥，大王也看见了，这里都是吊脚楼，正是因为岭南潮湿的缘故。为防潮，房间地板夹缝以木炭填充。这是其一。”
“至于为何取下兵器等带金属物件的东西，原因也很简单，正是为了大王和诸位安全考虑！火药粉尘纵不遇明火，一但金属碰撞，很容易产生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