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过渡（1/1）

管庆元突然来了兴致。

“哎哟。”她怪叫一声，掩嘴笑道，“原来郎君是和敌人拼酒去了，没拼过人家吧。”

“放屁，谁说我没拼过。”文士颖搂过她，“你这个女人，怎么胳膊肘往外拐。”

“呵呵，我只知道人家是站着走的，而郎君你是扶着墙进来的。”

“谁说我要扶墙，我不扶墙一样可以走路。不信我走给你看。”

文士颖放开墙，没走两步就一个踉跄，一屁股坐到地上，忘了自己还说呢。

“诶，谁把房顶倒过来了。”

一直折腾到后半夜，文士颖的酒才醒得差不多。

“我害死了一个不该害死的人。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啊。”

窗前，文士颖靠着管庆元坐着。

窗外，夜凉如水，满天星斗。

“你怎么不问我害死了谁。”

文士颖侧头回来看她。

“你自己不都说了吗，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被你害死的那个人不就是伯仁吗？我还问什么。”

“你···。”文士颖被气得一句话也没有，“我只有四个字送给你，没文化，真可怕。”

“放屁，那是六个字。”

“你看，我都被你气得说胡话了。”

“切。”管庆元一脸不屑，“我管他死的是谁，横竖又不是你死了。”

听她这话说得蹊跷，文士颖转过身来和她面对着面。

“那你说，哪一天我要是也给人害死了，你待如何？伤心不伤心？”

“我伤心什么？我又不是你的娘子，连个名分都没有的人，我就是想伤心也不够资格不是。”

文士颖突然愤愤的转过身去。

“前人果然说得没错，婊子无情戏子无义啊，真是颠扑不破的真理。我还没死你就显露原形了。”

“原形？我看你那个前人也是吃饱了撑的，他要是敢站在我跟前来，我非拿大耳朵括子抽他。我们这些苦命人本来就够苦了，他还要我们怎么样，难道非得我们都死了他才开心？再说了，我们沦落风尘的时候也没见他们站一个出来为我们主持公道的不是。”

“你这个女子！”

文士颖侧转身来。

“我这个女子怎么了？”管庆元毫不畏惧，“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文士颖想反驳，发现竟无从反驳。

“不，你说的对。只是可惜···。”

“可惜什么。”

“可惜生错了时候。你若是生长在我那个时代，一定能做出一番令男人都侧目的事业来。”

管庆元眉毛一挑。

“不用生在郎君那个时代，我也一样可以做出令郎君侧目的事来。”

说完，管庆元厮身骑上来，全身都压在了文士颖身上。

第二天一早，文士颖叫来了斗鸡，吩咐了他一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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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历十二月二十三、二十四日是祭灶神的日子，灶神爷这一天要上天去报告这一年的情况，如果汇报了错处，将会令主家人折寿。因此这一天人们要贿赂一下灶神，送上丰厚的祭品，并用酒糟涂抹灶门，称之为醉司命。

贿赂完灶神的祭品就分给家下人等，李贾身份特殊，分到了最好的祭品——一大块羊肉。

这样的好东西他当然不会自己一个人独享。

过了亥初，李贾完成一天的工作回到自己的小屋。此时夜已深，屋外夜凉如水，屋内则是一片热气腾腾的景象。原来他请了胡麻和小烟一起来分享羊肉，三人在屋内升起火盆，火盆上摆一只铜甑，甑里咕嘟嘟地冒着热气，腥膻的肉香飘得到处都是。

胡麻负责添柴加火，手里火钩子不停的拨着炭火，但是眼睛却直勾勾的盯着甑里的羊肉，差点拔不出来。嘴里不停的问。

“熟了吗？”

“熟了吧。”

每次当他想伸手捞肉的时候都会被小烟打回去。

小烟是负责掌舵的人，往羊肉里添什么调料，羊肉什么时候出锅全在她的掌握。

直到羊汤完全变为乳白色，小烟才抽了抽鼻子说道。

“熟了，可以吃了！”

胡麻二话不说，扔掉火钩子，捞起一整块羊肉，吹一吹就塞进了嘴里惬意地大嚼起来，即使被烫的呜哇乱叫也绝不松口。

“呼！”

直到整块羊肉下肚，才仿佛从心肺里狠狠地吹出一口热气。紧接着又旋开酒壶，猛地灌了一口，拍着大腿大叫道。

“痛快，这才是吃羊肉嘛！”

小烟白了他一眼。

“你是饿死鬼投胎吗？怎么不烫死你。”

说完，拿刀切下一小块羊肉，先给李贾，再给自己。

李贾接过羊肉，并不着急吃，只是看着他们笑。

“胡大哥，小烟姐姐，看你们拌嘴我比什么都痛快。”

“小贾兄弟，你真够意思。”胡麻冲他竖起大拇指，“想当初你在马厩的时候哥哥我没少欺负你，没想到你一点没有记恨，真男人，纯爷们。来哥哥我敬你一个。”

“你以为谁都像你似的，小贾那叫大人有大量。”

就在三人吃得正酣之际，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谁？”

胡麻警觉的喊道。

“小贾，你在里面吗。”

是崔闺秀的声音，三人面面相觑的互望一眼，都有些不知所措。还是李贾硬着头皮去开门。

“七娘，这么晚了有什么事？”

崔闺秀有些落寞的站在门外，歪头看向屋内，看到了胡麻跟小烟。

“哟，你们这里好热闹啊。”

还是胡麻有眼力见，立即站起来说道，“七娘，要不要一起来吃炖羊肉啊，可香了。”

而小烟却自始至终没有动过，紧盯着铜甑，热气迷了她的眼睛。

“不了胡大哥。”崔闺秀笑着回道，“我找小贾有点事。”

转过一段游廊，崔闺秀带他来到了一位戴兜帽的女子面前，女子摘下兜帽，骇然便是崔婉秀。

“五娘？”李贾惊讶的说道，转向崔闺秀，“这是做什么？”

“我阿姐她···。”

崔闺秀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崔婉秀自己说道。

“小贾，我想求你件事。”

“五娘千万别这么说，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就是了。”